第四百四十二章 局势未明
盛玥微微点了点头,了然道:“所以太子一党才这般着急,私底下开始频频有所动作?”
君元晔道:“近来四皇子和六皇子一党动作频频,其实皇上也有所察觉,但却并没阻止......大臣私底下都在传,恐怕是皇上对太子现下所作之事已经开始不满,所以想借四皇子和六皇子一党给太子提个警钟。”
盛玥忍不住问道:“太子究竟做了何事?”
君元晔鼻子轻轻蹭了蹭盛玥的脖颈,隐隐闻到一股女性特有的沁香,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起来,漫不经心回道:“无外乎授意买官卖官、纵容底下之人横行街市、欺压良民、强抢民女......”
盛玥被他呼出的气息弄得一阵麻痒,忍不住缩了缩脖颈,斜睨他道:“不许搔我痒。”
君元晔唇角勾了勾,并未回她,只是继续道:“不过,这些最多换来皇上对太子的一顿教训,无伤大雅。”
盛玥道:“那倒是,其他的皇子自己也不一定干净。”
“不过有个大臣参奏太子的奏折倒是有一些分量,满篇痛彻太子骄奢成性,目无法纪,更是揭露他在江南一处风水龙脉位置,大兴土木,建了一座私宅......”君元晔嗤笑道,“妙就妙在这处宅院是仿着皇宫的格局建造。”
盛玥微讶:“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想当皇帝?”
君元晔道:“怕是有人故意设的局,太子再蠢应该也不至于做这般明目张胆被人抓着把柄之事。”
盛玥问:“那后来呢?”
君元晔道:“太子跪在御书房门前,请求皇上给他一个解释机会,据说跪了整整一夜......最后,皇上终于心软召见了他。”
盛玥近来并未听到有关太子的传闻,想来应该并未因此事受波及:“皇上接受了他的解释?”
君元晔微微颔首:“嗯。”他的唇角微勾,讥笑道,“江南的那处私宅确实太子所有,据说是当地一个富商为了巴结他所送。太子继任以来结交各地富商已不是一两天之事,府上收这些富商所送的礼早就习以为常,不过江南一处宅邸,他根本没多想就欣然接受,哪曾想到这宅邸却另有乾坤。”
盛玥道:“他既不能同皇上挑明,这处宅邸是有人赠送故意栽赃陷害他,如此,皇上肯定会深究他与富商们结交之事;但如果认下这处府邸,却是欺君罔上的杀头之罪。”
君元晔轻笑道:“我的玥儿就是聪慧,一点即透。”
盛玥抿唇而笑,娇瞪了他一眼,才悠悠道:“太子身处其中便是进退不得。”她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所以他究竟说了什么,让皇上没有怪罪下来?”
君元晔笑道:“皇上年岁大了,如今最看重的就是亲情,比不得年轻时候的杀伐果断了。太子下跪一夜,便是要让皇上心软,等皇上召见,他恭恭敬敬的回复,说江南的那处宅邸其实是为了给皇上即将到来的六十大寿准备的一份贺礼,因一些地方还得修缮装饰,相等完工后一切安排妥当再来禀告此事,却没想到竟被居心叵测之人利用,以此参奏他,他实在冤枉。”
盛玥道:“皇上相信了?”
君元晔含笑道:“皇上信不信,为夫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最后皇上只是口头训斥了太子几句,并未正在责罚于他。”
“照这么看来,皇上应该还是很看重太子。”盛玥道,“那太子为何还要私下去联络那些驻守在外的将军?这可比前面他做的那些混账事严重多了吧。”
君元晔道:“皇上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近来对丹药的依赖愈发严重,四皇子和六皇子私下都在加紧行动,太子哪能坐得住,就算到时他坐上皇位,没有兵权在手,恐怕也坐不安稳。”
盛玥有些不解:“可是他这一招会不会太险了些?一旦事情败露,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他就没想过,若是皇上知道此事,他的太子之位恐怕就保不住,又何谈以后顺利继位?这怎么看都有些本末倒置吧。”
君元晔唇角讽刺的勾了勾道:“他的那些幕僚团应该也做了两手准备,滇南和漠北两位将军若允诺支持他,他在外就有足够的兵力,而皇城中如今禁卫军统领是他的人,他既可以等着皇上驾崩,名正言顺继承皇位,若真的出现变故,他到时候还可以里应外合,直接逼宫。”
盛玥若有所思,担忧的看着君元晔道:“那我爹信上所言,皇上如今已察觉太子野心,到时候一旦采取行动,势必会将太子逼反......到时候宫门之内怕是一场腥风血雨......皇宫成了危险之地?那你们这些大臣怎么办?”
君元晔倒是看不出着急,饶有兴致的玩着盛玥的手,笑道:“放心,我既然早早得了这个消息,自然会早做准备。”
盛玥道:“那公爹那边......要不要去告知一声?”
君元晔道:“嗯,我会找机会同他说。”
他父亲那边他暂时不担心,他父亲为人谨慎,又一向将君侯府的荣耀看得比什么都重,岂会让他毁在自己手上,所以在局势不明朗的情况下,他一向懂得明哲保身;目前比较头疼的是君元珞,他似乎一直偷偷与太子那边有所牵扯......他曾几次出手阻挠君元珞欲讨好太子做的一些枉法之事,胡少卿似乎也在暗地里将他往外扯,但这榆木脑袋却非要往那死胡同钻......
盛玥听了半天,似乎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略略沉吟了会,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是哪里不对劲,她奇怪问道:“爷,怎么没听到七皇子和十三皇子的消息?还有庆贵妃和十九皇子?以庆贵妃的能力和受宠程度,为何从来没想过让十九皇子去争那九五之位?”
君元晔眸色微闪,掩下眸底深处一丝不知名的情绪,他避重就轻道:“或许他们另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