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七章 讨说法(1)
如今更是不问缘由,直接休书一封,他们君侯府是觉得他陈家商贾好欺负吗?
今日无论如何他都要替自己妹妹讨回一个公道!
陈氏哥哥怒气冲冲的上门去要说法,然而刚到门房处,就被拦了下来。
许是那几个门房早早得了信,再也没了以往的殷切,若是平时,早巴巴跑上去喊上一声舅老爷,今儿个明显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有一个直接出手拦住了他。
陈氏哥哥心里的无名火蹭蹭往上冒,自从陈氏当了侯府主母,他们陈家举家迁来都城,还没受过这等窝囊气,那个憋屈劲,差点让他失了仪态当场骂街。
“滚开,我要见你们家侯爷。”
“不好意思陈老爷,您来的真不巧,我们侯爷不在。”
“那你们二少爷呢?我见他!”
门房眼没抬,直接道:“二少爷也不在。”
“混账!”陈氏哥哥气得眼睛爆睁,怒道,“那我进去等。”说着想一把将那门房挥开,径直要往侯府里面闯。
其他几个门房见状,立马起身挡在了门前:“陈老爷,您还是请回吧。”
“怎么?如今你们这帮狗奴才也敢蹬鼻子上脸,踩到我头上了?谁给了你们这狗胆,都给我让开!”陈氏哥哥刚刚应酬时喝了些酒,如今酒气上头,又被这一帮平时给他提鞋都不配的奴才给挡了去路,气性愈加旺盛,声音立马高了八度。
几个门房完全不为所动。
陈氏哥哥急了眼:“叫你们让开,耳朵聋了吗?”
刚刚出手阻拦的门房劝道:“陈老爷,奴才斗胆劝您一句,您在都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继续在这闹下去,到时候失得可是您和陈家的脸面。”
另一个门房脸色不善道:“陈老爷,请回吧。”
陈氏哥哥虽然怒气攻心,倒也没到昏头的地步,闻言,稍稍冷静了下来,哼了一声:“告诉你们侯爷一声,别以为躲着不见就万事大吉,我陈某人还会再来。”说完一甩袖,大步离开了。
此后他又来了几次,但每次不无例外都是吃闭门羹。这般明显,若他还不知道君士钊在故意躲着他,他这么多年的商人就白混了。
他干脆坐在了侯府大门口,一副不等到人绝不离开的架势。
他就不相信,日理万机的内阁大学士君侯爷难道还不回府了!?
彼时,君元珞得知母亲被休,与他父亲置气,干脆连差都不当,整天泡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有一次半夜回来的路上不慎淋了一场大雨,便直接病倒了。
陈氏哥哥来的那几次,他倒是在府上,不过因为君侯爷特意交代不让君元珞见客,所以门房干脆就说人不在府上,免得多费口舌。
门房见陈氏哥哥这次是铁了心,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倒是没辙了,互相看了看,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有门房只得悄悄进去通知君侯爷。
正在外书房与幕僚商议朝政之事的君侯爷,闻言,剑眉不自觉皱了皱。
有幕僚劝道:“侯爷,以属下愚见,您还是见一见这陈老爷?当机立断,好过夜长梦多。而且瞧这陈老爷的架势,不见到您恐怕不会罢休。”
君士钊略一沉吟,点了点头,让门房去将陈氏哥哥给叫了进来。
陈氏哥哥真正见到君士钊的时候,还是规矩的行了礼,收了些脾气,只是语气却不像从前那般奉承客套,带刺的冷哼道:“如今想见妹夫一面,还真是难如登天啊。”
君士钊已经禀退了左右,此刻外书房内只剩他们二人,闻言脸色愈发黑沉,直接问道:“陈老爷有事不妨直说,本侯很忙,没空同你兜圈子。”
陈氏哥哥一听君士钊对他的称呼,心口那团火瞬间又蹭得冒了起来,以前对他虽算不上热络,但至少还是会喊上一声姐夫。如今这休书一写,就直接开始翻脸不认人,马上改口喊起了“陈老爷”,这转变的还真够快。
俗话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他如今瞧着,这侯门大院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可怜他女儿年纪轻轻,英年早逝;他妹妹为他生儿育女,如今却落得个休弃下场……
陈氏哥哥心里虽是一肚子火,但还是努力稳了稳脾气,尽量语气不那么冲,道:“君侯爷,您日理万机,草民冒昧打扰,实在罪该万死。但今日我来,就是想问问,我那可怜的妹妹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您不念这么多年夫妻之情,直接就要休了她?!”
君士钊冷冷抬眸看向他:“本侯为什么要休了她,陈老爷心里不是应该很清楚。”
陈氏哥哥脸色微微一凝,瞬间思绪万千,陈氏和他私底下的确做了一些有损君侯府利益之事,不过眼下他可不会傻到自己不打自招,直接道:“我不知道君侯爷此言何意,您何不干脆直接挑明了说。”
君士钊冷哼一声道:“陈老爷应该知道我们府上的何妈妈吧?”
陈氏哥哥心口一沉,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道:“君侯爷真会开玩笑,您府上的婆子,我怎么会记得?哦,或许给我倒过茶递过水,但我这人一向不怎么记些无关紧要的事,无关紧要的人,所以一时真想不起来。”
君士钊见他还在狡辩,声音越来越冷:“若没错的话,这何妈妈还是你送进侯府给陈茴的。怎么?这都能忘?”
陈氏哥哥见这个都被查了出来,知道是瞒不住,故意一拍脑袋,作恍然大悟状:“瞧我这记性,君侯爷您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印象。”他开始有些气虚,来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妹妹被休会事关何妈妈。
不过,这何妈妈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怎么会被发现?又发现了什么?
他是知道何妈妈在帮陈氏放印子钱,如果是因为这个,倒也说得过去;但如果还有其他的呢?比如说......
他不敢再往下想,眼神开始微微闪烁,那口气一破,刚刚进来时义愤填膺的情绪,再想装也装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