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这人就不像个活人
目光聚焦,那船舱却拉上了帘子,隔绝外面的视线。
风沧澜拧眉,心头有些毛毛的。
刚才无意间瞟到的那个眼神……
空洞、死寂充满了亡灵的气息。
这样的眼神会出现在一个活人身上吗?
那眼神有点骇人,她都感觉周围阴森森的。明明是大夏天太阳当空。
发现了风沧澜的不适,宗正昱走过来,“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风沧澜摇头,压下内心的不适。
船一路前行,刚才撞船的船只也紧挨着。
“公子,刚才是撞船了,并无大碍。”黑衣侍卫躬身禀报。
“咳咳。”船舱里,坐在帘子旁边的男子轻咳不止。
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锋利的剑眉下那双狐狸眼空洞涤荡着死寂的气息。
眸若一潭死水,没有半分生机。
明明是艳阳天,待在他的身边却感觉阴风阵阵。
“没事。”他掩面轻咳,眉宇间尽夹杂着郁气,苍白的手指也是毫无血色。
一身黑色锦袍,更是衬着肤色惨白。
不是那种光泽白皙,而是那种病态的苍白,犹如停尸间里,那些冰凉僵硬的尸体那般。
连唇色,都是白的。
“另一边来信,已经到达目的地。”
“嗯。”男子浅浅应了一声,便合上了眸子。
黑衣侍卫退下。
隔壁船只就响起声音。
“这月夜国,真的是水乡哎。”
“莲花莲叶,美不胜收。”
船舱里出来两个文人书生打扮的男子,风沧澜淡淡扫了一眼继续晒太阳。
“切!种植这些有什么用,观赏毫无用处,华而不实。”
船舱里一个魁梧的男人出来,一身腱子肉。
文武两派见面,谁也不待见谁,又掐起来了。
“空有力气的莽汉!”
“满嘴之乎者也的酸儒!”
两派掐起来,风沧澜拿着旁边宗正昱给准备的零嘴,一边看戏一边嗑瓜子。
“无知莽汉,你可知这一望无际莲花是谁下令种植的?”
文人书生不等对面回应继续道,“那是月夜国的大皇子!”
“这片一片就是一片湖泊,除了水草什么都没有。”
“如今这里有莲花、有牲畜。”
“莲花开败结莲子,莲子可以贩卖,淤泥之下更有莲藕,可以做菜也能卖。”
“另外这莲叶,清热解毒,更是能清肠道瘦身,全身都是宝,也就是你这等无知莽汉才会说没用。”
“这里无边无际的莲花池,更是有名的景点,无数文人墨客来一副风采,更是写了无数的诗词赞美。”
“有人来游玩就带动了这里的名气。”
“你可知,这里一片方圆十里都没人居住,更是贫穷的税收都收不上。”
“空有力气没有脑子,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当时大皇子对这里的计策,三国之内多少人称赞,不知道就张口胡说八道。”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不知道就乖乖闭嘴。”
腱子肉的壮汉被怼的满脸憋屈,又说不出反对的话,只能气冲冲回了船舱。
热闹没了,风沧澜双手枕着后脑勺。
这计策的确不错。
月夜国三分之一的都是水,百姓呢只注重土地,肥沃的土地。
把这些河流抛之脑后。
可这也是一块肥肉啊。
就去刚才那人所说,这河里还能养鱼喂鱼,小龙虾什么的也是美味。
说起小龙虾,好久没吃过了,想念。
星云国河流很少,小龙虾她反正是没见过。
水路走了两天,穿上有晕船的上吐下泻。
风沧澜本来不晕船,见其他人吐也跟着吐不停。
后面两天风沧澜脸色越来越白,吐的全身都不舒服,心里脆弱极了。
整个人挂在宗正昱身上,小脸惨白,可怜兮兮的。
一颤一颤的睫毛,脆弱惹人怜。
她搂着宗正昱的脖子,脑袋蹭了蹭脖间,“好难受,不舒服,还要多久才能到啊。”
“可能还有一天的水路。”
风沧澜一听心都凉了,整个人缠在宗正昱身上。
“吃点酸的会不会好点?”看着风沧澜惨白着脸泪眼汪汪,宗正昱拧着眉找解决办法。
风沧澜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有孕,吃什么酸的。”
“我是晕船!晕船啊兄弟!”
不对!她不晕船,是那些人吐她也忍不住吐。
这时船舱又一个人跑出来吐,风沧澜面色一变跑到船边干呕不止。
宗正昱厉色回扫,“滚远点。”
晕船晕的上吐下泻的文人书生:嘤嘤嘤,摄政王好可怕!
在宗正昱凌厉的注视下,耸了耸肩膀赶紧开溜。
同是晕船,大家待遇差距为什么那么大。
“呕!”
风沧澜吐的难受,惨白的小脸状态非常差。
宗正昱心焦又没办法,看着风沧澜难受急的眼尾都红了,只能拍着后背安抚,“坚持一下,再有一天就好了。”
“嗯。”风沧澜无力应声,然后倒在宗正昱怀中。
旁边船只不紧不慢保持在一根线上。
风吹的帘子飘起,船舱内的人将另一只船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他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狐狸眼中无情无波,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
终于,走完了水路。
风沧澜第一个往前面跑,再也不想跟这群坑货一条船。
后面宗正昱跟上,提醒着风沧澜小心点。
她边跑边回头,“我没事。”
结果话因没落,后背就撞到了一个人。
风沧澜下意识搀扶,回头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看。”
她抱歉抬头,对上被撞之人的眼神,心头猛然一惊,扶着的手松开。
是另一艘船里的那个人。
近看那眼神,还有浑身萦绕的死寂,更加阴森了。
她下意识搓了搓手臂,感觉周围冒着阴气。
这人就不像活人,跟个傀儡似的。
“澜儿你没事吧?”
后面宗正昱的声音响起,风沧澜立马回神摇着头,“我没事,不小心撞到人家了。”
确认风沧澜没事,宗正昱才抬头看去,结果前面已经空空如也。
风沧澜也注意到人没在了,“奇怪,刚才还在,这么快就不见了。”
“嗯。”宗正昱淡声一嗯,把手帕拿出来,捏着风沧澜的指尖一点点擦拭。
风沧澜也没在意,只以为手上沾了污渍。
“走吧。”宗正昱把手帕收起来,牵着离开。
沉沉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刚才那个人,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