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忘记初心了?
司徒琰收敛的心神,将令牌拿了出来,重重地放在桌上。
“父王为什么这么做?”
锦王看到那张令牌,想到他派遣出去的杀手,将令牌收回匣中。
“一切都是为了大业,难道你忘了初心了?”锦王面对儿子的质问,同样愤怒了。
“我没忘,所以这么多年,甘愿做一个只知附庸风雅的世子,收敛一身壮志,任由人在背后诟病我无用。一切不都是为了父亲心中的大业。可儿子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您不能因为我的坚持,就痛下杀手。”
“混帐!”锦王怒斥他,“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你守护的人,一个被姐妹毁掉名声,又失了容貌的女子,你有什么可守护的?你娶一个失去价值的女子,你配世子之位吗?”
“父王,您就因为这个,就要忘记当年的约定?难道大业将您的良知都蒙蔽了吗?您想要的天下,难道不是国泰民安吗?”
锦王拍案而起,“想成其大业,哪一个不是踏着累累白骨,无数将士开疆僻土成就的。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你就这样与我争吵,你是想毁掉我这些年的布置吗?”
司徒琰觉得浓稠的无力感包裹着他,原来真的是父王派的人,他多希望一切都是误会。
司徒峻站在院外听了许久,见二哥和父王争吵如此激烈,心中庆幸。
要不说,温柔乡、英雄塚,二哥那样一个精明的人,竟然也有了软肋!他心中冷笑,也没看到那位三小姐哪里好。
他慢悠悠地踏进门坎,一副吓坏了的表情,“父王,二哥只是一时想不开,您别气,再气坏了身子,回头我会劝劝二哥的。”
司徒琰看不上这个虚伪的三弟,他和他的母妃一样,让人觉得像一条阴毒的蛇,相处在一起,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必,我还没脆弱到要三弟相劝。”司徒琰甩袖离去。
司徒峻在一旁小声道:“父王,二哥好像是误会了,您为什么不解释清楚?”
锦王从匣子里拿出那枚象征锦王府的令牌,“徐州刺史携家眷来京探亲,其目的就是要与康王府联姻。徐州盛产铁矿,让他们两府做成了殷勤,于我们大大不利。只是我派出去的人,竟然失败了。这令牌落到了我们对立人手里,而这人拿着我的令牌去杀陆贞贞!”
锦王手重重拍向桌面,“敢坏我好事,还栽赃嫁祸于本王,真是好大的胆子。”
司徒峻见他的机会终于来了,立即请令道:“父王,此事交由儿子来查办吧,定能将坏咱们好事的幕后之人抓住。”
锦王点了点头,靠座在倚背上,“你大哥体弱,只能养着。你二哥也不知中了什么魔,这次回来,与我如此离心,此事靠你了,不要惊动康王那边的,暗中查访。”
司徒峻得意笑了一下,“父王,您放心吧,孩儿其实心中已经有所怀疑了,那陆三小姐回京不过月余时间,能得罪什么人,不过是后宅里的那点事。陆府里的家务事儿子都调查的一清二楚,此事多半与陆相那个受宠的妾氏有关。”
锦王冷哼一声,“陆相为人精明,左右逢源,朝中一半事务都需他插手调度,是我们务必要拉拢之人,可他宠妾灭妻这一点,算是毁了他一世英名。”
司徒峻谄媚地道:“正是,向父亲您这般政治清明、勤政爱民的君王又有几人。”
锦王挥手,“这些话不用说了,查出那人,务必要让我知道,我们的敌人还有谁。”
司徒琰要是在,一定会对二人的这段话鄙夷不已,他父王嘲讽陆相宠妾灭妻,那他的母妃又算什么,至今,朝凤院的那场火都没有查出幕后真凶,但他心中却是有怀疑的。
相府
陆震生拉着一张万年冰山脸,一脚踹开落雪阁的房门,原本在小憩休息的陆贞贞直接从床上惊醒。
司氏听闻了风声,后脚跟上来,正好看到相爷一身怒火的样子。
“相爷,您这是因何?贞贞今日受了惊吓,又死了贴身婢女,正难过,您还如此?”
“哼,她这脾气都是你娇纵出来的,不知进退,毫无礼数。将安国公府得罪个死透,于她有什么好处,那个贱婢还不是死了。”
陆贞贞一听又是红裳的事,连见礼都免了,同样冷着一张小脸,“父亲这么大的怨言,是觉得红裳不该救我,我就该直接死在那黑衣人箭下吗?”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混淆事非。现在,你让你母亲带上厚礼,这就去给国舅爷赔礼,不得原谅,不要回来。”
陆贞贞瞪大眼睛,司氏直接急了。
“贞贞的脚踝有伤,这样您还让她去安国公府赔礼,相爷是不想她的脚好了吗?”
陆震生冷血的眸子瞥了一眼陆贞贞那半张毁掉容貌的脸,只觉得家中不幸,皆是从这个女儿回来开始,越发觉得早年那个传言是真的。
“锦王要是应了这门亲事还好,可现在,全京都都在传,锦王已经决定要毁掉亲事,就在刚刚,我还被杜篙那个老匹夫一顿奚落,真是没脸出这个府门。”
司氏与他本就无情,见他这样贬损自己的女儿,也是一脸嗤笑,“相爷偏心也要有个度,相府出的这些丑事,与我们母女没有半点关系,要说根源,贞贞才是受害者,好好的相貌被毁,相爷不心疼,还怪她守不住婚约,不应该是相爷你无能才对!”
“司氏,你好大的胆子!”
司清秋自从从颓废中走出来,知道这府上的人都恨不得她早死,她再也不想装贤良当哑巴。
“陆震生,别以为我怕你。你宠柳氏多年,让她一个贱妾掌管府宅,才会让全府上下乌烟瘴气,自己的女儿才会像她一般,不知检点,无耻下流。”
“你还敢顶嘴,我让你见见什么是夫纲!”陆震生扬手就要打人。
陆贞贞眼急,一下子拽开司氏,才躲过这一掌。
“父亲,女儿愿意去给国舅赔礼,您与母亲就不要争吵了吧,舅舅知道了您二人夫妻不睦,也无法安心带军不是。”
陆震生从鼻腔中重重哼了一声,“陆贞贞,我是你爹,是这当朝丞相,休要拿你舅舅的名头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