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玉巷园,闹鬼了

“你抓那个老王八的小妾来干嘛?”

“她是扳倒颜白氏的证人。”颜幽幽把昏迷的孙魅儿放到客房的床上。

“所以呢?”南离看向颜幽幽。

“你就在他们回京之前,把她从颜府救了出来?”

“嗯。”颜幽幽不甚在意。

“不是,那你把她带到我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呢?”颜幽幽斜了一眼南离。

南离瞪眼“你让我保护她?”

颜幽幽点点头,随意又慵懒的半躺在软榻上,闭着眼道:

“在这京城里,只有你这,是颜修洪最想不到的,况且,除了你,我谁都不信。”

这话说的,立刻让南离的脸色缓和了不少。

“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南离给颜幽幽倒了杯水。

颜幽幽接过水杯,坐直身子,吹了吹雾气。

“砸场子,摘幌子。”

“呵”南离笑了笑。

“砸谁的场子?摘谁的幌子?”

颜幽幽喝了口热水,淡淡的说出了三个字。

“一品香。”

“颜府的产业,京城最大的也是唯一一个得了皇帝恩赐,敢挂八个幌子的酒楼。”南离嗤笑,挨着颜幽幽身边坐下。

“玩的够大的,砸一品香的场子可不容易?中皇朝管辖的各城、州、郡都开有一品香的分店,单单一个一品香酒楼,一天的收益就是普通老百姓几口人一年的收益,更不用说颜修洪手下其他的产业,你觉得这样一个‘财神爷’只是一个普通商人……”

“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颜幽幽打断她。

“我就想告诉你,颜修洪不是一个人,他背后有靠山。”南离又给她斟了一杯水继续道。

“颜修洪和宋丞相是儿女亲家,宋丞相是太子一派的人,所以……”

颜幽幽眯着眼,咧嘴一笑“所以,颜修洪背后的靠山是太子?”

“呵,这可真是想不到,一介商人,不但有丞相府撑腰,还和太子有勾连,想必颜修洪风光无限吧?”

“何止风光无限,你的那位妹妹,相府少夫人颜绾倾这么多年连个蛋都没生出来,却依旧能坐稳少夫人的位置,凭的是什么?”

“金银之物?”

“嗯?”南离点点头“这世上谁不爱钱?尤其是在京城里,没钱寸步难行。

“南离,你看到的都是表象。” 颜幽幽笑了笑,眸底幽深锋锐

“什么意思?你发现了什么?”南离伸手搂着她的肩膀。

颜幽幽没有隐瞒她,把那晚孙魅儿和她表哥说过的话,跟南离学了一遍。

“什么?”南离吃惊。

“我是知道颜天宝欠了赌债,竟不知欠下这么多?需要卖玉巷园凑钱还赌债?这太可笑了。”

“我也觉得很可笑,这么多年,颜府的底子都被掏尽了,但是想想也在情理之中。”颜幽幽叹了口气。

“家大业大,架不住子孙败类,奢靡无度,挥金如土,再加上还要养一个丞相府和太子府,那可都是权贵之人,你觉得是几千两几万两银子就能打发的?”

“呵呵”南离笑的一脸幸灾乐祸。

“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破船还有三千钉,想要颜家覆灭,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得了的,毕竟,如果不是出现太大的错误,丞相和太子不会……”

“嗯,我明白,所以来这之前我去了趟玉巷园,然后又去颜府救了孙魅儿。”

一说到玉巷园,颜幽幽面具背后的那双眼睛就像一匹饿狼,发着幽幽绿光。

“咳咳,快收收你那双贪婪的眼睛。”南离无奈摇头“玉巷园那?你动了手脚?”

颜幽幽耸耸肩,不置可否“那园子不错,我相中了。”

噗嗤!南离忍不住笑出了声。

“看来,颜修洪得想别的办法给他儿子筹钱还赌债了。”

颜幽幽起身伸了个懒腰“那就是他自己的事啦!我得回去眯一会,明天还有好多事要办。”

说着,抬脚往外走去。

……

平旦,夜与日的交替之际。

东街民宅的西厢房里,一身黑衣的暗卫踏风而来。

“爷,轿子和朝服备好了。”

“嗯。”什方逸临站起身,眸色沉沉的看了看主屋的方向。

那个屋子,一晚上灯都没有亮过。

那个女人?也不知怎么,一想到那金色面具背后的双眼,还有几个时辰前两人之间发生的意外,心里就涌上一股不明的滋味。

“走吧。”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院子,一如风吹而过,了无痕迹,唯有桌上,那一排银元宝,证明这个屋子曾经有人住过。

巷口的轿子离开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头戴金色面具,一身黑衣的颜幽幽略显疲惫的走了进来。

推门进院,脚步稍显停顿,颜幽幽侧过脸看了看西厢房的方向,屋里漆黑一片,房门紧闭,想来,那个男人受伤又中毒,刚刚又中了自己的银针,不知有没有醒过来。

也是,中了夜浮生的弹指散,又触动了体内压制的剧毒,只是那剧毒……怎么与她在《灵医古本》上看到的一种上古火髓之毒有些相似。

“不可能的。”颜幽幽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中了火髓之毒,没有人能够承受全身骨头寸裂,火毒蚀骨灼髓般的疼痛。

况且,火髓之毒早已绝迹百年,又怎么可能突然出现。

这样想着,面具背后的嘴角自嘲一笑,推开主屋的门,还未踏进去,身侧便传来一声懒懒又有点鼻塞的声音“主子。”

静言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伸脖子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人,没错,是她家主子。

“主子,你不会一晚上都没回来吧。”静言上前,摸了摸颜幽幽身上的夜行衣,冰冷的还透着一股子潮气。

“嗯。”颜幽幽点头“我先眯会,两个时辰后叫我起床。”

说着,进屋关门,连透着潮气的衣服都没有脱,一头扎进柔软的被子里,闭上了疲惫的眼睛。

……

云归并不知道那脱落酸到底是什么东西,直到第二日艳阳高照,晴空如洗之时,客栈里有人谈论起玉巷园。

“嘿,听说了吗?南城玉巷园……闹一鬼一了?”

“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