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7章 糟糕的血脉

钟岁言道:“有什么不好收场的,偷偷下毒,谁还能发现的了?”

苏墨无奈的看着他们两个:“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两个注意一点,再说了,这件事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他看了一眼月华道:“这小子说的也未必是实话。”

月华回过神,急忙道:“郡主,我没有说谎。”

苏墨:“那是我说谎了?”

月华“……”

钟意欢:“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住在莲春楼真的是为了**?”

月华“……”

钟岁言干咳了一声:“吃饭吃饭,说什么呢。”

苏墨道:“你去莲春楼做什么?你若是不去,这小子也不用遭后来的罪。”

钟意欢:“你不要倒打一耙,我去莲春楼还不是因为你,这么说来,月华的事情你也有责任。”

苏墨还没说话,钟意欢又道:“祖父也有责任,要不是你不管我,我也不会去。”

月华“……”

钟岁言道:“吃饭吃饭,不许再说话。”

钟家的饭吃的是刀光剑影的,饭后,月华道:“小姐,其实不用为了我…”

钟意欢回头看了他一眼,月华长的是很美的,就算是脸上有了伤,他依旧很漂亮,钟意欢愣了一瞬间,忽然笑了:“月华,你想说什么?”

月华道:“我贱命一条,如今能活着已经很不错了,小姐不用为了我去得罪人。”

钟意欢:“你放心,我没有那么蠢!”

她说完拍拍月华的肩膀:“好好休息。”

月华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失神。

拐弯处,钟意欢看到了躲在一旁的老苏公子,老苏公子年纪一大把,还是爱穿个红衣服,骚里骚气的,看的钟意欢心烦。

他又不是二十岁,还穿的跟月华差不多,人家月华穿出来风华绝代,他就跟老黄瓜刷绿漆一样…

老苏公子看了她一眼,道:“这人你打算怎么办?”

“你说月华?”

“不然呢?”

钟意欢:“我打算留着,我还挺喜欢他的。”

老苏公子忽然笑了:“这小子的每一根头发丝里都写着“不安分”三个字,你确定你能玩的过他?”

钟意欢:“他若是个傻白甜,我还没兴趣了呢。”

老苏公子看着自己自信满满的女儿,忽然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时候自己还不是意气风发的,总觉得这世上没有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可有些东西就是得不到,就算是一辈子追寻依旧得不到。

年少时候的情感总是刻骨铭心,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情感会淡漠,可那份不甘心却与日剧增。

他总是在想,若是当初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的结局会不会不同?他就能求仁得仁了?

这是个未知。

当然了,有这个想法不只是他一个人,还有人机关算尽几百年依旧不能如愿,这么一想,苏墨便觉得开心多了。

果然,快乐来源于对比。

钟意欢看了他一会儿,印象中老苏公子一直是个帅哥,就算是他如今年纪大了,可钟意欢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很是英俊,岁月在他脸上其实并没有留下多少痕迹,只是眼角多了几条皱纹,时不时的还会有少妇少女围着他转,想要嫁给他,不过这老家伙,似乎并不想娶妻。

这倒是让钟意欢有点好奇了,她问:“我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为什么会娶她?”

老苏公子一愣,关于端木淳的事情,钟意欢从来没有问过,他们也从来没有提过,若不是钟意欢提起来,他几乎忘了这个人,而现在,他是真的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老苏公子的迟疑,让钟意欢微微皱眉:“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老苏公子道:“我们在说月华的事情,忽然提起你母亲做什么?”

钟意欢:“我就是好奇,想问问我母亲是不是老公主的替代品?不过看你的模样,似乎不那么简单呢。”

老苏公子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听说什么了?”

钟意欢:“我能听说什么?不过是随口问问,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胡说什么?”

老苏公子一点都不想提起那个女人,可他的态度让钟意欢产生了怀疑:“我母亲真的是难产死的吗?”

钟岁言的医术,还有老公主的药,想要难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老苏公子微微皱眉道:“是。”

他似乎并不想再说太多,敷衍了几句,便出了门。

钟意欢看着他的背影,多少有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小姐。”

钟意欢转身就看到了月华,月华道:“小姐站在这里做什么?”

他叫了她好几声。

钟意欢回过神道:“没什么,你怎么过来了?”

“也没什么,就是过来看看你。”

钟意欢道:“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拜年。”

“拜年?”月华有点担忧,钟意欢的亲戚谁不知道,都是皇亲国戚,他这样的身份怕是……

钟意欢却根本不在乎这些,转身走了。

第二天,钟意欢便带着月华出门了,钟家人一向是特立独行,他们家人做出什么事情来,众人都不觉得奇怪,月华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些场合中,他倒是表现的从容大方。

宫门口,钟意欢遇到了卫平安,这小子看到钟意欢就想跑,不过还是被钟意欢拉住了,钟意欢第一次认真的打量他,从头到脚,连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卫平安心里发虚:“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怪吓人的。”

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卫平安有点害怕。

钟意欢却在想,这人长的和老公主还有卫国公很像,一看就是他们两个的种,和老苏公子没有关系。

老公主和老苏公子没有奸情,那自己母亲的死,和老公主到底有没有关系?

有些事真是不能多想,就像平静的水面,不管底下多么暗潮涌动,可表面上终究是平静的,可一旦有人搅动一下,就很难再静下来了。

卫平安:“我能走了吗?”

钟意欢点头。

月华明显看出她心情不是很好,他轻声问:“小姐不开心?”

钟意欢:“你跟我去一个地方。”

月华点点头。

冬天山峦,荒草丛生,并没有什么好看风景,这个季节,山上的风又大,吹的人心烦气躁。

钟意欢站在一处坟墓前,拔掉了周围的荒草,放上了准备好的贡品。

月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字,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钟意欢的生母,端木淳。

钟意欢脸上也不见什么伤心或者怀念的表情,她天生感情淡薄,就算是对钟岁言或者老苏公子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感情。

钟岁言说,这是他们钟家的血脉,天生如此。

就跟被人诅咒了一样的,糟糕的血脉。

钟意欢解释道:“我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

月华想要劝节哀,可是话音未落,钟意欢就说:“我祖父是神医,又有神药,难产死亡这件事发生的概率真的很低。”

月华没接话,这话不好接,也不能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