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苑收好了自己的贝斯。

等肖华骂完了，接口：“唐诗，你是不是还想说，我们缺一个鼓手，你跟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不如再给你一次机会！”

唐诗被骂的头昏脑胀，气血翻涌，又骤然听到自己的想法，被人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素来不知脸红为何物的她，一张打着厚厚粉底的锥子脸，乍红乍青，复又时黑时白。

薛晓和王易安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烁着同样的光。

素来高冷的一批的聂苑，要发功了啊！

这下有好戏看了。

肖华却是皱了皱眉。

他隐约猜到，聂苑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也猜到聂苑接下来，会说什么话。

脑海里蓦然浮现出，意外撞见唐诗和那个连胜在床尚……的那天，以及唐诗离开乐队时，所说的那些绝情的话。

想阻止聂苑继续说下去的想法，消失无踪。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不在乎了，那就彻底了断了吧！

他转身，开始收自己的电吉他，再不管身后那个曾经的队员。

“唐诗。”仿若得到某种信号的聂苑，扯了扯嘴角，那张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轻蔑的笑容，“你真以为你隐藏的很好，真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拆穿你，不过是我们心疼队长，不想他心里不好受罢了。”

“告诉你一件事，你的架子鼓其实是队长买的。还有这些年来你跟我们借的钱，也是队长帮你还的。至于那些以各种明目分给你的钱，也都是队长自己掏的腰包。”

“还有很多很多事，我就不说了，因为一时半会的也说不完。不过我还要跟你说最后一句话，队长是真的把整颗心都给了你。”

一口气说完所有想说的话，他再也不看唐诗一眼，转身就开始帮薛晓收键盘。

然后，四人上了叫来的车子，离开了那个地方。

被丢下的唐诗，看着他们的车子远去，脸上满是茫然与无措。

……

“……队长是真的把整颗心都给了你。”

林落看着手机里，顶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说着直插人心窝子的话的聂苑，挑了一下眉梢。

“这么一个可塑之才，刚刚居然没发现，廷爷，你说我的眼神，是不是不太好？”

正开车的晏廷，和旁边的林默，一齐看向她。

随后又同时移开视线。

林默推了一下脸上的黑框眼镜，小声提醒她，“姐，你之前足足看了聂苑十几次。”

晏廷没说话，只是眼神一直透过车内后视镜，投注在林落的身上。

“……”林落紧紧的咬着腮帮子，伸手薅了一把林默许久没剪，略长的短发，“林小默，你姐我要是嫁不出去了，你就要一辈子养着你姐姐我了，知不知道？”

驾驶位的晏廷，手下一滑，改装过的黑色悍马，在冷清的大街上，扭成了S形。

毫无防备的林落：“……”

她默默的把林默从自己身上推开，又把自己从车窗上撕下来。

然后抬手扯过安全带，给林默牢牢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