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陆天堑怒
云烟已经将煮好的药端了过来,凤璃接过后,惆怅地走入龙珏房中。
屋里的香还是龙涎香,香炉上香雾缭绕,行走间,宛若仙境。
男人安静地躺在床上,睡颜安详,却并不引人讨厌了。
凤璃在床头坐下,怔怔地看着他俊美的脸,伸手抚上了他的鼻梁。
“好好的一美男,死了倒可惜了!”她小声嘟囔道。
“长这么好看,若不是皇帝身份加身,怕是要被些富婆买回府里去!”叹了口气,她端起药碗,估摸着温度适宜了,拿长柄勺搅了搅,舀起一勺送到他唇边。
“虽说薄唇的人最薄情,但这嘴粉嫩嫩的,尝起来滋味一定不错啧……”凤璃头前倾,努力将一勺药喂进他的口中,结果一会儿便看见药水漏了出来。
“哎呀!他这样怎么喝嘛!”
凤璃俯下身,左手捏住他的下巴,硬生生掰开了,右手将一勺药倒了进去,奈何她怎么尝试他还是没有喝进去一口药。
“啊啊啊!”她愤怒地将药碗重重地放回托盘上。
“他这样喝不了药怎么行?”说来也怪,别人中毒都是醒着的,龙珏这一倒倒好,万事皆大欢喜!
她提起裙角走去开了门,指向守门的影雨:
“你,去给我削一根这么细的管子,这么细,懂吗?”她拿手笔画了一下,掐了个比她小拇指指甲盖还小的大小。
“属下明白。”影雨离开后,又很快回来了。
“娘娘,可是说的这样的细管?”
凤璃接过,摸了一模,“没错,就是这个,干的漂亮!”
关上房门,她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床头,坐了下来。
吸了口药,她那精致可爱的小脸都皱了起来,“唔!”
这药怎么也这么苦!
她蹙着眉俯身,双手撑在龙珏脑旁,将细管另一头插进他的嘴里,过了会儿,一手又掰住他的下巴,缓缓将药一点点度给了他,助他成功喝下了一大口药。
看了看剩下的半碗药,她牙关一紧,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视死如归地又给龙珏喂药。
终于等龙珏喝完药,她扯出了那支竹管,“我的妈呀,这味道……”她仰头不住地翻白眼。
偏过头又看着他那安静的睡颜,实在让人讨厌不起来啊!
“龙珏啊龙珏,你中个毒而已就不能表现正常些吗?”她又小声嘀咕,“就这样晕了谁猜的准你的病情?”
……
陆天堑屋内——
“国师大人,百姓们颠沛流离,饥肠辘辘,如今却说这井水有毒,昨晚护城军前来禀报说,粮仓中的米已被偷梁换柱,实在无法填饱百姓和众护城军的肚子。昭城离云城有三天路程,更何况粮食需求量大,实在是难以在两天之内送来昭城啊!”
“粮仓如今还有多少好米?”陆天堑的眸子渐冷。
“回国师大人,不到两谷仓,今日一用,便没了……”王知益的声音越来越小。
“荒唐!”
陆天堑怒摔奏折,王知益连忙磕头道:“国师大人息怒!这……”
现在皇上昏厥不醒,这该如何是好?
“国师大人,微臣有一法子。”他起身拱手道。
“说。”
“昭城与云,阳两城相隔最近,不如我们买下来往的商队运送的粮草,如此一来,我们不必担忧人手问题。”
“现在这般情况,寻找来往的商队如何能简单?”陆天堑叹气道,“你先回去吧,想到办法,本国师再吩咐你。”
王知益颔首,行了一礼后,缓缓地后退,离开了。
陆天堑刚拿起茶杯,脑海里突然划过一些事情,他又把茶杯放下,匆匆出去了。
“应之,皇后可还在珏那里?”
“回国师,皇后此时已经回房休息了。”站在门边,身着一袭白袍的人跟上了他。
“那便好。”
走至凤璃屋前,陆天堑敲了几下门。
里面传出的声音奇奇怪怪,叮叮咣咣地根本停不下来!
压根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应之也皱紧了眉头,这皇后娘娘又在做什么?
“来啦来啦!”凤璃整理好发丝,什么事也没发生般地平静地打开了门。
“你,在里面做什么?”陆天堑仍是摸不着头脑。
“嗐,没什么没什么。国师又来找我,又有什么事吗?”凤璃笑着岔开话题。
“有事,进去再说。”她不会当真是敌人派来的奸细吧?
不管如何,他一定要进去探个清楚!
“哎哎哎,别啊,有什么事儿不能在这里说吗?”凤璃连忙拉住了他。
“你莫不是心里有鬼?”陆天堑当真停下,直直地盯着她那双漂亮的杏眸。
“我?怎么可能呢!”呵呵,呵呵,她心里当然有鬼啊,这里面他是真的看不得啊!
“那便请。”陆天堑伸出手臂,做了个“请”的姿势,避开她进了屋。
凤璃呵呵笑着转身,你进去,可别后悔啊!
才进去,陆天堑便见云烟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吊在房梁上,不知在干些什么。
“你又在……”
陆天堑还没问话,云烟突然大喊:“国师小心!”
陆天堑偏头,只见一个庞然大物冲自己飞来,条件反射般地瞪大了眼睛。
“鸟,鸟?”
看这样子,凤璃无奈地扶额,说了让你别进来你非得进来!
应之也看清楚了情况,飞身前去:“国师,属下来救你了!”
他直冲那只大鸟扑去。
那大鸟倒是聪明,一闪便让应之扑了个空,眨眼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扇在陆天堑的脸上,直冲房梁,终于这一空间又安静了下来。
主仆俩的惨剧让凤璃不忍直视,一手还捂住眼睛,又露了一条缝,“国师,你还健在吗?”
“阿嚏!阿……嚏!阿嚏!”陆天堑喷嚏连连,真的停不下来了。
“国,国师,你,你别吓属下啊!”应之在一旁不知所措。
陆天堑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趴在水池边上洗了把脸,俊逸的脸惆怅地对着凤璃,满眼都是说不尽的哀怨。
“你干嘛不早说是只那么大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