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妖凶手

杨权贵看到重案组这么认真帮他找小偷,也松了一口气,不好意思的说:“刚才我态度不好,对不起了啊警察同志。”

“没事,这个偷你药的小偷可能是我们要抓的杀人凶手,你帮了我们大忙了,我们要感谢你才对。”苏锦笑呵呵的说。

杨权贵一下就愣住了,咽了口唾沫问:“那我的药还能追回来吗?虽然在你们看来不值几个钱,但在村里药价不能定高了,我赚不了几个钱,那些药也是花钱进的啊。”

“能不能追回来要看我们能不能抓到凶手了。”苏锦回道。

“唉,算了,要是能帮你们抓到凶手也不错,我一回来就听说山上出了恐怖的杀人案。”杨权贵叹道。

胡悦在药品架上采集到了指纹,还在地上采集到了脚印,凶手没有穿鞋,是光着脚的。

采集完证据后重案组又回到了村大队,经过指纹的比对确定偷药的就是佟勇!

“已经确定是他就不能等了,小岚你马上联系苍州警方,让他们连夜带队过来。”苏锦吩咐道。

一个多小时后苍州警方带着浩浩荡荡的车队来了,武警、特警都来了,甚至在队伍的后面还有消防车。

一个老刑警跟苏锦进行了会面,他是当年负责佟勇杀人案的,由于四年来一直没抓到佟勇,让他很没面子,他主动请缨要求带队进林子,苏锦也表示了同意。

一行人手持枪械往山上进发,这往日里安安静静的山村夜晚,突然就热闹了起来,许多村民闻讯披着外套赶到了山脚下看热闹。

大家来到了山崖边,消防官兵用安全绳和绞盘把人直接就放了下去,省去了攀爬浪费时间,不一会儿山崖下的林子里就全都是人了,人一多,大家就有了底气,哪怕林子里真的有野猪也不害怕了。

大家真枪实弹排成一排,对林子展开了拉网式搜查,很快线索就出现了,在林子深处一名武警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里有住过人的痕迹。

这是一个比较开阔的山洞,弥漫着尿臭和酸臭味,在角落里铺着树叶,看样子是床了,在地上还散落着一些药丸、胶囊、药盒,几个用剩下的胶带胡乱仍在边上,一个打开的皮箱就丢在旁边,里面还有些衣服,胡悦看了一下衣服,都是女人穿的。

“大家不要动这里的任何东西,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有大量能将凶手直接定罪的证据!”侯文峰叫停了准备往里走的特警,胡悦二话不说就开始进行搜证。

“这大晚上的人去哪了?”蒋舟嘀咕了句。

他的话音刚落山洞外突然传来了野猪的嗥叫,大家赶紧跑了出去。

佟勇出现了,不过他是以一种令人震惊的方式出现了,只见一个犹如怪物一般的人蹲在地上,他光着身子,全身都脏兮兮的,头发蓬乱打结,生殖器黑呼呼的耷拉着,脸上唯一白的位置就是眼白了,他的嘴角还有血迹和鸟毛,看样子刚吃过活的小鸟,他的手掌跟动物一样卷曲着按在地上,指甲长的都弯曲了,他的嘴里咬着两根白森森的獠牙,看上去很恐怖。

“哎呀,好恶心。”秦岚看到了他的生殖器马上就转过了身去。

“这个人就是杀人犯佟勇,他化成灰我也认识!”当年负责佟勇案的老刑警说。

老刑警的话让特警和武警马上就将枪对准了他,佟勇看到枪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慌乱,紧接着喉咙里发出了低低的吼声,不一会就狂躁的学起了野猪叫。

“他好像精神有点不正常了。”刘睿东说。

侯文峰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于是让武警和特警不要盲目开枪,说要抓活的。

“教授,怎么了?”苏锦问。

“有点不对劲,佟勇的状态看上去跟野兽无异,应该是模仿了野猪的生活习性,就像睿东说的精神状态已经不正常了,这样一个人不可能做出那么复杂的杀人动作。”侯文峰说。

“可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了啊。”苏锦说。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老刑警已经带着手下绕到了佟勇的后面,佟勇狂躁的看着枪口发出野猪的叫声,根本没有意识到身后已经有人准备抓他了。

很快佟勇就被捕了,但他抵抗的方式很奇特,他想咬警察,在警察身上乱蹭,在地上打滚,用獠牙去顶抓他的警察,不过他的獠牙是咬在嘴里的,很快就被警方弄掉了。

佟勇被押着抬回了村大队,老刑警问他当年的事,佟勇完全无意识,只是发出野猪的叫唤声,情绪异常狂躁,有凳子不坐,非要趴在地上。

“他头上好像有个疤。”胡悦看到了佟勇头上的伤口,由于佟勇已经被控制没有威胁性了,胡悦大着胆子过去查看了一下,佟勇头上的伤口是老伤,已经发白不长头发了。

“他的脑子受过重创。”胡悦检查完后说。

“于是他的精神就不正常了,在林子里学野猪的生活习性,成了猪人,他的语言好像也退化了,不会说话了。”侯文峰顿了顿说:“他不是凶手!”

这下大家都吃惊了,纪鹏诧异的问道:“在死者身上的胶带上发现了他的指纹,在诊所里也有他破窗而入偷药留下的指纹,不是他能有谁?”

“你认为以他现在的精神状态,能分清楚哪些药品治疗风湿吗?”侯文峰反问道。

“有人利用了佟勇。”苏锦沉声道。

“我还有一点不解,佟勇四年前的杀人案凶器就是胶带,对生殖器官也进行了毁坏,跟这案子很吻合了,难道真凶知道四年前发生在佟勇身上的事,所以故布疑阵引我们怀疑佟勇,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真凶知道树林里的人是佟勇。”苏锦说。

“这个我一时半会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这案子有点复杂了。”侯文峰皱眉道。

“别看了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回去睡觉,明天不干活啊。”刘睿东和蒋舟在村大队门口维持着秩序,不少村民听说树林里的野猪是人都来看热闹,此刻把村大队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村民老杨也在其中,他说道:“原来我表弟是被这个猪人害死的,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为我表弟报仇啊。”

“你以为拍电视剧啊,动不动就说报仇,放心我们会按照法律程序走的。”刘睿东说。

这时一个眼尖的村妇看到了胡悦在检查山洞里发现的皮箱,胡悦正拿出皮箱里的一条裙子,打算找线索,村妇突然惊叫道:“那是我女儿的裙子啊!怎么在这里?!”

胡悦听到这惊叫忙拿着裙子出来了,那村妇十分肯定的说这就是她女儿的裙子,胡悦赶紧把村妇请了进来,接着又让她跟女儿联系,不过怎么也联系不上,重案组心里已经明白了。

“大嫂,你女儿是干什么的?”苏锦问。

“在广东的一家服装厂里打工,我女儿的裙子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条裙子还是她上半年回来的时候,我陪她到苍州买的,花了两百多块呢。”村妇说。

“大嫂,服装厂叫什么名字?”秦岚马上问道。

“华王服饰。”村妇回道。

秦岚立即在网上寻找这家服装厂的联系方式,通过询问厂里负责人得知,这名村妇的女儿李媛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来上班了,服装厂同事告诉秦岚,李媛前几天说回老家看看,请了两天假,但两天假期结束也没回来,最后还联系不上了。

秦岚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村妇,村妇愣了愣说:“可媛媛没告诉我她要回来啊,对了,我前段时间确实想让她回来相亲,她都快三十了,我还听说她在广东那边认识了不三不四的人,我急啊,就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她生我气了,后来我就没打了。”

“你女儿应该是想通了,就回来了,但她没有告诉你要回来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还在生你的气,要么是觉得没这个必要。”侯文峰说。

胡悦让村妇提供了李媛的基本信息和照片,胡悦看过后基本能确定死者就是李媛了,听到这消息村妇当即晕倒了,最后被几个村民搀扶着出去了,刚走出不远村妇就醒了,哭哭啼啼说要去看女儿,重案组只好安排了辆警车将她送去了县城认尸。

“李媛遇害的时间和地点基本能肯定了,她应该是在村子里遇害的,可能她从广东回来,刚到村子就遇害了,而且时间应该是晚上。”侯文峰说。

“是的,李媛的同事告诉我她离开厂子的时间,在那个时间里的火车到苍州,在到村子应该是凌晨了。”秦岚说。

“凶手就在村子里!”侯文峰肯定的说。

“可我们走访过村民,没有异常发现啊。”蒋舟说。

侯文峰想了想就来到了门口,环顾了一下围观的村民,大声说:“大家安静了听我说,你们有没有见过身边的朋友和亲戚有反复检查门窗、反复洗手的习惯,他住的位置可能一层不染,物件摆设相当有规矩,只要稍有不满意的地方就会不断的去摆弄。”

侯文峰话音刚落,挤在人群中的老师杨金爱突然惊呼道:“这不就是龚老师吗?”

“杨老师,你进来。”侯文峰忙把杨金爱给叫了进来。

在询问下杨金爱说:“小龚就有这样的习惯,她是城里人我以为她嫌我们村里脏,为这事我还取笑过她呢,这是你说的什么强迫症?”

重案组队员的脑子里突然浮现了刚来的时候到小学棚屋查看的情况,那时候大家还没看过尸体,不知道凶手患有强迫症,疏忽了这个细节,现在想起来那棚屋里虽然简陋,但里面的摆设却很规矩,两张床也摆的很对称,尤其是卫生情况,特别的干净,大家在走访的时候几乎在第一时间就把棚屋排除在外了,这案子报警的就是龚珊珊。

“难道是贼喊捉贼?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刘睿东百思不得其解。

“不可能是龚老师吧,龚老师柔柔弱弱的,尸体也是她发现的,她都被吓病了,再说了她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杀李媛?而且……而且还那么残忍的毁坏了生殖器。”秦岚嘀咕道。

侯文峰眉头一紧问道:“杨老师,龚老师除了刚才说的习惯外还有什么让你觉得古怪的?”

“你这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有一次我说跟她一起洗澡,她死活不愿意,还发了脾气,我就纳闷了,一起洗个澡咋了,都是女人还害羞啊,还有一次我想跟她挤一张床,我体寒,到了冬天身上就凉的跟铁似的,想着两个人挤在床上会暖和点,可她就是不乐意。”杨金爱说。

“马上抓捕龚珊珊!”侯文峰听完后立即说道。

苏锦马上带上人手跑向了希望小学,很快就将龚珊珊住的棚屋给控制了,蒋舟一脚把门给踹开了,龚珊珊此刻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听到声响探出头看了一眼,看到这么多警察进来她没有惊慌,而是冷眼扫视了一圈。

“龚珊珊,你涉嫌谋杀李媛,现在要逮捕你。”刘睿东掏出了手铐说道。

龚珊珊愣了一下,随后嘴角轻轻扬起,然后从被子里把双手伸了出来,她这举动等于直接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刘睿东马上将龚珊珊给拷了起来。

“你们是怎么猜到我的,是我发现尸体的,也是我报警的,按道理你们应该不会怀疑到我才是啊?”龚珊珊平静的问道。

“你还挺高明的贼喊捉贼。”刘睿东冷笑道。

“就是生活太闷了,找点乐子罢了。”龚珊珊笑道。

“找乐子?找乐子你就杀人?”纪鹏怎么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女人会有这么疯狂的想法。

“她该死。”龚珊珊收起了笑脸阴着脸说。

此时侯文峰赶到了,他挤进人群打量了龚珊珊一眼,龚珊珊穿着一套睡衣,表情古怪,胸前的女性特征不是很明显。

“睿东,把她的胸罩给我扯了!”侯文峰说道。

“啊?!教授你……。”刘睿东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叫你扯就扯!”侯文峰吼道。

刘睿东伸出了手却不敢下手,这么做等于性骚扰,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下,他完全不明白侯文峰是什么意思,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形象受损不说,甚至有可能连累重案组的声誉受损。

“不用了,我自己来。”龚珊珊冷笑了一声,接着伸手把胸罩给扯了出来,先前胸前鼓起来的部分一下就瘪了下去,胸前一下就平坦了。

“是个男人!”刘睿东吃了一惊。

“你变了性?”蒋舟诧异的问。

“她没变性,她要是有意变性做女人,就不会破坏李媛的生殖器官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应该是个阴阳人吧?”侯文峰说。

龚珊珊抬眼看了侯文峰一眼,泪水再也忍不住决堤了,棚屋里突然非常的安静,安静的只有龚珊珊轻轻的抽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