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梦游

泽林用工具量好后窗所需玻璃的尺码,从另一间屋子找来玻璃,不一会功夫后窗玻璃就完好如初。

一些事情往往在不经意间就会想起,泽林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在早起时不明白,后窗玻璃为什么会被打碎掉。

就在泽林收拾地面上搁置的家具时,一截白色短小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奇怪的东西,就在靠窗的地方。

泽林拾起这截东西,准备拿到外面去细看。当他拿着那截东西到外面细看时,手一抖,那截东西掉在地上。同时惊得他脑门上,在瞬秒间密密麻麻爬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泽林不敢拾起那东西,口里却自言自语道;尼玛,这是什么玩意,是一截手指。

看见手指,昨晚的惊悸感,涌到脑海里。泽林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他进卧室,出卧室,到后窗去查看。

浅浅的薄雾还没有完全散尽,一阵露水滴声传进耳膜,风吹毛竹叶摇晃,闪动滴下露珠,顺着毛竹滑地面。后窗距离树林很近,在视线所及的范围,看见的尽数是树木毛竹等植物。后窗下没有人为的踩踏痕迹。

真实是活见鬼了,泽林不由得心惊胆颤,从后窗绕回到前门,满头满身均沾染了不少露水。

泽林拿起戳箕想把刚才掉的指头扫起来,结果去看,却又怎么也找不到了。他暗自道:真的是出灵异了,但是却不明确所看见的是真,还是胡思乱想来的,总之他因为昨晚的事情,把整个人搞得是浑浑噩噩,有点辨不清北了。

白天泽林还好混,弄弄草坪,修剪灌木枝,扶直幼树苗,给花卉浇浇水什么的。到了晚上,那种诡异的暗黑又会无止境的包围着他。

泽林很早就上床休息了,他要养足精神,准备在第二天把老宅院里面彻底清理一遍。

泽林睡到半夜时,听见外面传来‘依依呀呀’的声音。又听见窗户有‘笃笃’的敲击声,他暗自一惊,心说;妈呀!又来了。

泽林拉住被褥急急的捂住耳朵,禁止一切声音挤入耳膜里,可是一切努力似乎没用。屋子里越来越多的闹嚷声音,有说话声,还有歌声,就好像有很多人在奔跑似的。

泽林心里这个怕啊!嘴里不停的叨念着:阿弥托福,阿弥托福,这阿弥托福还是他奶奶念叨在嘴里的一句话。平日里他也没注意到,奶奶念叨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没想到这时候,他居然想起来,忙不失迭的念叨起来。

泽林念叨许久,貌似没有什么效果,屋里喧哗声音不断,来来往往的人,凌乱的脚步声,好像凭空宅院里就多了好多人似的。

泽林掀开被褥,眼前一切惊呆了他……

屋里好多人,堂屋里有好几个人坐在沙发上,为首一个俨然就是这屋里的主人。泽林小心翼翼的侧身躲在门框旁边,窥看屋子里的情况。

坐在靠左边的一个山羊胡须的男人,手抚摸一把稀落的胡须道:“周管家,你看清楚了是她么?”

客厅中央一位佝偻著背的男人,毕恭毕敬的对说话男人道:“看清楚,的的确确是她……”

为首的那一个主人扫视坐在堂屋里的所有人道:“不多说了,人鬼是人,都不重要,你们火速派人去,抓住连夜用火焚烧掉。”

“是。”周管家恭敬的微微低头答应着,退了下去。

“当家的,这……万一她果然没有死,不是就把她活生生的烧死了?”坐在右边的一妇人,闻听要用火焚烧,身子一震,于心不忍的口吻道。

“为了预防万一,宁错囫乱。”为首的男人,眼一瞪,呵斥说话的妇人道。

泽林听得迷迷糊糊,不知道这些人说的是什么。就在这时,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从他身边经过,径直走进客厅里。

少年身后跟随来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女子边追边喊道:“大少爷,大少爷,你不能进去。”女子追到堂屋门口,

“海棠,你怎么回事,把大少爷带回房里去。”妇人看见少年,急忙呵斥门口的女子道。

“爹,娘,小凤仙她……她还活著吗?我想她给我捂被窝,你们让她回来吧!”

“小兔崽子,她现在不是你媳妇了,是厉鬼化身来的,是进了棺材的死人。海棠,你这个死人,把大少爷带下去。”为首的当家人,厉声对门口吓得面色大变的女子厚道。

那个叫大少爷的哭哭啼啼的被女子带着离开了堂屋,在经过泽林身边时,好像可以看见他似的,直勾勾的盯着泽林,吓得他是一动也不敢动,身子紧贴附在门框上。

泽林听了,也想了,似懂非懂的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们貌似要处置一个进了棺材的女人,既然进了棺材,那为什么还没有死?

泽林摸了摸脑壳,还想听点什么,抬起眼睛一看,堂屋里乌七八黑的什么也没有,他一惊,这才觉得自己有点冷。仔细一看自己,尼玛,怎么打着赤脚就走到这里来的,感情是在梦游吗?

泽林在老宅院看见那些匪夷所思的画面,却是怎么也不能用语言描述出来。在细细斟酌许久后,想好的说辞,一看见陈俊那双炯炯有神的眸子,就语塞哑口,无法畅所欲言。愣神许久后,脑门急得冒出汗珠来,也没有憋出一个屁来。

泽林在老宅院看见的事件就这样不了了之,在后来。陈俊他们从医院回来之后,加上陆续办了几件大事。冷冷清清的老宅院,新增添不少人气,也喜庆不断,也就没有看见之前的怪异事件,他也就把这件事淡忘掉了。

泽林此时不知咋地,看见后窗,忽然就想起之前发生的怪事,想起怪事,他的眼皮邪门的弹跳了一下。这平白无故眼皮跳,可不是好兆头。

泽林暗自打定主意,明天一早一定把这件事告诉东家,这样一想,心似乎平静了不少。远处那不知名的怪鸟凄厉的叫嚷声音,此起彼伏的从树林渗透后窗传来,他拉紧被褥把身子完全覆盖住,心里一阵忐忑,各种猜测没来由的涌进脑海,看来今晚的他又是难以入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