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是我的兄弟
和其他两支队伍分开后,吴志清、吴志铭就闹气,谁也不服谁。
“那么现在我现在应该听谁的?”
“吴志清,听他的吧。他是弟弟我不想和他计较这些小事。”
吴志清没有搭理哥哥的话,自己一个人选择一条偏僻的小道独自离开。
“你要干嘛!这样很危险的。”
“吴志铭,我就是要找死,好让家里照顾你一个人,这样就足够了。”
“混蛋,快回来。”
看着吴志清很快的走远,石勇忍不住问。
“我们要不要跟上去,他一个人很危险的。”
“过去干嘛,不要给那个混蛋添堵,自己走自己的就行了。”
很快,天空下起鹅毛大雪,满天飞舞的雪花犹如仙境一般,寒冷中带着一丝炫酷。
正当两人高兴不已的时候,吴志铭似乎发现什么不正常的事情。
“你听,很重的喘气的声音……”
两个人赶紧找地方躲起来,想仔细的看看是何方神圣?很快他们躲藏的地方就被一群野猪看上,一群野猪直接冲着人过来!
“哪里来的猪仔子,怎么办?”
吴志铭三两下爬到树上,稍微胖一点的石勇就没有那么好运,他被野猪追着跑。看着那些锋利的獠牙石勇吓得哆嗦。
“笨蛋,往我这边跑!”
“我……我爬不上去。”
“赶紧的,快点。”
吴志铭伸出右手,石勇快靠近的一刹那跳起来,紧紧的抓住吴志铭的右手。
“你不是做得很好吗?”
“我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潜力。”
树下的野猪群来回走动,久久不愿意离去;看见这样的状况,石勇赶紧拿出身上藏着的半块玉米饼,朝着远处扔出去。
“去吧,快去吃吧。”
看见石勇做出浪费食物的行为,吴志铭很气愤的呵斥他的行为。
“不怕,背包里还有呢?”
石勇看见自己的背包已经被野猪咬成碎布片,心里的怒火直接被引燃;狠狠地骂这群野猪后,石勇开始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后悔。
“没关系,食物没了可以再找,命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嗯。”
到了半夜,他们才敢从树上下来!吴志铭蹑手蹑脚的拿到自己背包,赶紧催促还在雪地里捡东西吃的石勇赶紧离开……
路上,他们谈起各自的理想,有说有笑的来到一处比较干燥的雪松树下。两人背靠着树干,只是想着简单的休息一下,最后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我想只要志清活的好一点就可以了,至于直接会怎么样我完全不在乎;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就是因为有一个牵挂吗?如果一个人连最基本的牵挂都没有,这样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吴志铭看着头顶上的夜空,仿佛看见自己小时候父母陪在身边一起玩耍的场景。
这个夜晚的天空十分的美丽,色彩斑斓的星空,不断闪烁的星星;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罕见的景象,而且离他们这么近。
时间很快到早上,睡梦中的吴志铭似乎听到弟弟的呼喊。猛然睁开眼,就被一片白色的大地深深地刺伤眼睛。
“啊,好痛。”
疼痛迫使吴志铭紧紧的捂住眼睛。听到声音的石勇靠近他,简单的看了看眼睛的损伤程度后,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瓶蓝色的药水。
“来,把眼睛睁开。”
“这是什么?”
“爷爷治疗眼睛疼痛的药水。”
“药水?”
“别说话,赶紧滴上吧,可以减少你的痛苦,快一点。”
紧张的收拾完物品,两人继续向着更深处的树林出发。厚厚的积雪使得行走变得十分困难,每一步都需要废很大的劲,吴志铭顺手砍下树枝当做探路的工具,一敲一打中缓慢的前进。
“石勇,你说以后自己要当一名医生,是真的吗?”
“没错,这是我一直努力的方向。”
“这样也好,不像我们每天活的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像孤魂野鬼一样漫无目的存在于世间。”
“不,你还有自己父母呐,他们可是最亲的人。”
“父母,父母……他们永远不会回来了。”
吴志铭说到伤心处,泪水自然流。
“都是那些口口声声说要发展乡村的政府人员干的好事,说什么致富要修路,什么团结一心干大事,全是谎言。”
10年前,上河村响应政府工作安排组织修路计划,原本工作进行的还算顺利。可一个错误的计算导致事故的发生……炸药因为受到湿气的影响变得比平时重出几克,导致计算出错使得12节炸药没有立即爆炸,吴志铭的父母跑过去检查接线的时候突然发生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瞬间把他们甩出几十米远……最终,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不幸离开人世,留下年仅12岁的兄弟两人。
那个时候吴志铭和弟弟都还是小孩子,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死亡?看着每天都有父母接送的孩子,吴志铭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泪水。
自那之后吴志铭恨透这条公路,是它夺走属于自己的一切;恨那些政府的工作人员,如果不是他们工作疏忽,自己的父母怎么会……怎么会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
“这不是他们的错,那些人也只是为了完成工作而已。”
“难道完成工作就可以随意的玩弄他人的生命吗,如果完成工作需要用生命作为代价,这样的工作不要也罢。”
“我理解你的感受,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是同一类人;我也失去过自己最亲爱的人,我也颓废过。”
“你,理解我的感受。”
吴志铭微笑着看向石勇,眼里的泪水不停的打转。
每一个人身上都背负着一个辛酸的过往或者是一种使命,也正是因为有这样的使命,生活才会有激荡的浪花,海面才会变得不再平静。勇敢的水手才愿意去挑战远方的惊涛骇浪,勇敢的人们才愿意去探索宇宙。终有一天我们的父母会离开我们,终有一天稚嫩的鸟儿也能高傲的飞翔。经历过苦难的人才会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珍惜那些自己爱过的人……朋友总是问我,我们玩的不好吗!每一天开开心心的,走路的时候还勾肩搭背的。
我仅仅是你人生旅途中一道算不上风景的绿色,正是因为这样的微不足道的存在,才会在你即将离开的时候,留下牵挂,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
终于,他们来到一处石架上。站在高处眺望这片山林,石勇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志铭。”
“过去看看。”
走近看见的确实不应该发生的一幕。
“志清。”
那个浑身是血躺在雪地上的男人是,吴志清。吴志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这发生的一切。
石勇简单的检查后,恨难过的告诉吴志铭一个不幸的消息。
“志铭,他已经没有生命特征了。”
“我的弟弟身强体壮的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吴志铭背起弟弟的尸体,走到一颗雪松下,取走绑在树干上的烟气筒,狠狠地拉下引线……
红色的烟雾扬起,瞬间笼罩他们。这样浓厚的烟雾也顺利引来医疗队、护卫队的关注,等他们赶到后,准备把吴志清的尸体放上担架时。
“走开,我自己的把他背出去。”
在场的人没有谁阻止他,他们紧紧的跟在吴志铭身后。像一支打了败仗的队伍一样,每一个人脸上充满悲伤,痛苦。
快到尽头的时候,吴志铭因为体力透支连同自己的弟弟一起倒在雪地上,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开弟弟的手。
吴世恩接到出人命的信息后,立即安排人寻找还在山林里的其他人,同时也取消这次的狩猎活动,改为搜寻比赛。
乡村卫生院里,吴志铭看着弟弟冰冷的尸体,脑海里闪现出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快乐、、悲伤;成功、失败;追女孩、一起泡澡……眼里的泪水滴答滴答落在地板上。
“我不应该和他吵架,让着他一点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听到消息赶来的外公外婆,悲伤的不敢掀开那块白色的布……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要和他吵架?”
外婆拿着黑木拐杖不断的打在吴志铭身上,训斥这个畜牲没有保护好弟弟。
“我早就说过不要去参加比赛,你们就是不听劝告……”
悲伤的人总有说不完的话,流不完的泪;吴志铭悔恨自己的无作为,父母走了,自己最亲的弟弟也这样走了。对于这个世界的恨只有增加,不会减少。
吴志铭在心里早已下定决心:一定会查出弟弟的死因,一定会手刃仇人。
白雪落给那些不幸的人,覆盖那些肮脏的罪恶,冻住那些温暖的心……这就是它在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做的事情,掩盖真相;可它好像忘记了,有的真相是会随着时间而浮出水面的,那一层薄薄膜,等着一个人的出现,等着被戳破的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