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号盒子〈四〉尸骸

看到这些,我不得不先停顿一下,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

“你们觉得?这些藤蔓为什么会保护他们?”我对其他人提问道。

“也许这颗星球来了外星人,他们在利用人类做实验!”布兰特说道。

斯奈夫说:“科学不是我的强项,我们胡乱猜测也没有用,也许这里面的人知道答案。”

“我必须切除这个管子,如果在这过程中里面的人死了,可不要说是我杀了人哦。”我必须事先说清楚。

可惜的是,这里没有什么医生免责书,也只能让他们做证明了。

“特殊情况自然特殊处理。”斯奈夫点点头表示同意。

最终再三衡量后,我决定先一根根的切掉那些管子,再把人从整个蛋里拉出来。

我使用3号刀,小心翼翼地切开了第一根看起来比较小的管子。

里面的人抽搐了下,生命体征监测器显示,他的心跳加快了一点。

同时加快的,还有我的心跳。

我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回到了当年第一次做手术的场景。

那时候,我是在阉割一只小白鼠。

可这次的对象是人,割到不该割的东西可就不好了。

接下来,每割断一根管子,就像在给绝症病人拔管子一样,生怕他下一秒都就一命呜呼。

其余人也和我一样紧张。

一旦我开始割那些管子,周围就会安静得如同身处真空。

割断8根管子后,就剩下最后一根了。

但当我割断这根管子的时候,大量的血液直接喷了出来,一下子模糊了我的面罩。

旁边的人,也因此吓了一大跳。

我临危不乱,迅速从工具包里摸出止血钳,对他们大喊道:“快给他止血。”

不知道是谁抢过了我手里的止血钳,总之,血是止住了,那人没有丧命。

等我抹掉面罩上的血后,才发现握着止血钳的人是布兰特。

“布兰特,做的很好。”斯奈夫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布兰特笑道:“嘿嘿,我小时候家里是养猪的,父亲给公猪做阉割的时候,会用这种钳子夹住剪断的输精管,所以对这种钳子,我老熟悉了。”

听完他的话,我忽然感觉到**一紧。

其他人的神色,也变得都有些不太自然。

我没有理会这个小插曲,很迅速地将管子切口处缝合包扎。

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切开肉膜。

肉膜的切口处,流出了大量淡黄色的黏液。

这场景,让我想起了胚胎在子宫的情形。

只是,这个即将“出生”的“婴儿”,尺寸有点大。

肉膜的厚度有10毫米左右,知道了这个厚度后,我心里也就有底了。

我花了2分钟的时间,顺利地切开了肉膜,把一个皮肤苍白的男人,从里面拉了出来。

他很瘦。

身上还残留着许多淡黄色的黏液,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样。

我的判断没错,这男人不是什么怪物,这让我们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尝试唤醒他无果之后,队伍中的其余两个人,用担架将他送出了飞船。

我们很快就开始着手救下一个人了。

这次我们选择了一名女性,其余两个医生和余倩也进来了。

她们在一旁学习观摩。

但剖开第一层的藤蔓后,我忽然发现,多了一个人。

“布兰特,去做你的事。”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某种渴望,像极了曾经还是少年的我。

“呃,我想帮你,万一像刚才那样……”他显得有些局促。

三名观摩人员都是女性,她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滚。”

我毫不客气地轰走了布兰特。

这小伙子,肯定从未接触过女人!

解救了第二个人后,后面的救援工作,她们开始亲自动手。

确保她们都学会后,我们开始两人一组解救这些人。

当我们救下第5人的时候,第一个被救的男人醒了。

他显得很震惊,还说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我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相信了这是现实。

但他告诉我们,在藤蛋里的时候,他梦见自己来到了新蓝星,并在那里生活了7年多。

那里的细节他历历在目,无比真实。

至于飞船上的事故,以及为什么会被一个“蛋”保护,他压根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我们也并有太失望,飞船上有黑匣子,会告诉我们鎏金号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里面到处都是藤蔓,找到黑匣子还需要一点时间,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人。

但让我们感到吃惊是,第二名苏醒的人,说法和他完全一样。

也是说在新蓝星顺利着陆,并在这里生活了7年多。

甚至连孩子都有了……

当我们告诉她那是梦的时候,她显得有些崩溃,一个劲地哭喊着自己丈夫和孩子名字。

最后,我们不得不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把第一个冬眠室的人,全部救出来之后,我们又马不停蹄地前往了第二个冬眠室,却愕然发现,里面全是尸骸。

后来根据苏醒者的描述,他们一共有400多人。

但现在飞船上只有100多个藤蛋,也就是说,其余的200多人已经死了。

我们解救了50多人,他们无一例外都有相似的梦境,说自己生活在新蓝星上。

……

第二天早上,又出现了另一件怪事。

有5个人失踪了。

包括3个被解救出来的人,和2名负责站岗的人。

我们找遍了周围的地方,都没有发现任何和踪迹。

黄昏休息的时候,我看着这片美丽的丛林,心中忽然生出了一丝敬畏之心。

我觉得,它也许藏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据资料记载,这里很多植物都有几百岁了,而天堂树可能也有上万年份了。

周围的发光植物,让这里看起来像个仙境。

但头顶的星空,却是扭曲的,显得十分神秘和诡异。

我记得有一副很著名的画,把星空画成了扭曲旋涡的样子。

这样的巧合,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怎么了?心绪不宁?”

余倩又出现了,她总是关注着我,让我有点不自在。

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有个说话的人,我倒没有很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