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地牢

我悄悄潜伏在窗户外面,竖起耳朵,想要听清两人讨论些什么。

两人的声音不大,但我还是听得比较清楚。

只听那个削瘦的人影问匡大明:“这两天感觉怎么样?”

匡大明嘿嘿笑道:“神清气爽!精神好得很,昨晚才搞了两个女人!”

削瘦的人影说:“那就好,我已经把命给续上了,剩下的尾款请你尽快打到我的账户!”

匡大明说:“必须的!必须的!明天我就让财务安排,你尽管放心!”

削瘦的人影说:“好!现在案子已经尘埃落定了,外面的风声也已经小了,等我收到钱以后,你便安排车子送我离开匡家村!”

匡大明说:“小事一桩!对了,大师,我这次续命能够续多久?”

削瘦的人影说:“理论上说,五年!”

“五年?才五年?”匡大明显得很失望。

削瘦的人影冷冷道:“五百万买五年阳寿,你还想怎么样?你若是当上了村支书,这五年时间,你能挣到的钱,远远不止五百万吧!而且经过五年的经营布局,等五年过后,你的儿子也能顺利上位,当上村支书,你们匡家就能世代富贵下去,这难道不是千值万值吗?”

我听得心头火起,匡大明这个王八蛋,不惜花费五百万的天价续命,竟是为了给自己创造更多的财富,此人为了钱,罔顾别人性命,真是钻到钱眼里面去了,丧尽天良。

匡大明哈哈大笑道:“值!千值万值!好一个千值万值!”

顿了顿,匡大明又问那人:“五年以后,我还能不能续命呢?”

那人略微沉吟道:“能,不过难度会更大一点,花费的钱也会更多一点!”

匡大明很霸气的说:“钱,不是问题,只要你能让我继续活下去,要多少钱,你开个价!”

削瘦的人影也不客气,他说:“好!五年之后我来找你,价钱嘛,一千万!”

一千万?!

这个数目光是听着就让人头晕,此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匡大明笑着说:“好,一千万就一千万,我等着你!”

果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匡大明买钱续命,匡小军不过是一个牺牲品而已。匡大明害死匡小军,用匡小军的魂魄为自己续命,我不知道这接下来的五年,匡大明会不会做噩梦?会不会一闭上眼睛,就看见身穿红裙的匡小军,伫立在他的床边,对着他说:“还我命来!”

我的推测也得到了证实,匡大明并不是亲自动手的凶手,杀死匡小军的另有其人,也就是屋子里这个削瘦的背影。

此时此刻,我很想冲进小阁楼,将匡大明和这个可恶的竹竿绳之以法。

不过,我掂量了半晌,还是不敢贸然行动。

第一,我不清楚瘦子的底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他有多少实力;第二,一旦动起手来,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惊动护卫队,到时候我双拳难敌四手,可能会更加麻烦。

就在我踌躇不定的时候,小阁楼里的灯光熄灭了,随即没有了声音。

我在窗户外面蹲守了片刻,确定里面没有动静,这才轻轻推开窗户,身姿轻盈的翻窗进入小阁楼。

我没有开灯,借着外面朦胧的光亮,在黑暗中小心翼翼的摸索,想要查找匡大明的罪证。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正自全神贯注,一时间没回过神来,随口说了句:“走开,别闹!”

刚刚说完这话,我浑身的汗毛便倒竖起来,心头狠狠打了个冷颤,猛然回望。

我还没看清楚身后那人的模样,那人便抄起一件铁器,重重砸在我的脑袋上。

我受到重击,眼前陡然一黑,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很快,便人事不省。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是混沌的黑暗。

指尖触碰之处,是冰冷的墙壁和地板,空气很冷,冻得我瑟瑟发抖。

我的脑袋很疼,头上有一个鼓起来的血包,摸都不能摸,一摸就疼得我倒抽凉气。

脑袋受了重击以后,昏昏沉沉的,脑子好像都转动的很慢了,费了半天力气才缓过神来。

舔了舔嘴唇,嘴唇都干裂了,火辣辣的疼。

喉咙也很疼,嗓子里就像塞了颗烧红的炭球,浑身乏力,比感冒了还要难受。

幸好我年轻,再加上身子骨硬朗,躺了片刻以后,我还是靠着墙壁硬撑着坐起来。

我的眼睛在黑暗里来回扫动,在认清自己的处境以后,我不由得大吃一惊。

我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地牢。

四面八方都是冰冷冷的石壁,从结构上看,像是在某座房子的底部。

而且这里的地牢还有好几个房间,因为光线太暗,也不知道隔壁房间有没有关着人。

这种被人像动物一样囚禁的滋味非常难受,待了没一会儿,我便心里发慌,焦躁不安的在地牢里走来走去。

回想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想我是中了那个瘦子的诡计。

其实我在窗外窃听的时候,那个瘦子就已经发现了我。

后来他们故意熄灭灯光,造成离开小阁楼的假象,实际上他们就藏在小阁楼里面守株待兔。

他们算准了好奇心会驱使我进入小阁楼,只要我一进入小阁楼,他们就会趁机偷袭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座地牢,很可能是匡大明的私人监狱。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脊背发冷,匡大明是个没有人性的东西,再加上他背后还有个邪门歪道,我现在落入他们手中,他们肯定是不会让我重见天日的。

要是他们直接杀了我,可能还好一点,最怕的就是,他们也不急着杀我,反正把我关在地牢里面,慢慢折磨死我,那个痛苦的过程简直不敢想象。

越是胡思乱想,我越是心烦意乱,一刻钟也静不下来。

我用力拍打着铁制的牢门,沙哑着声音,大声嘶吼道:“有人吗?有没有人?喂,有没有人?”

喊了半天,我也是筋疲力尽,爆了句“干你大爷!”的粗口以后,背靠着铁门缓缓滑坐在地上。

我又疼又困,又渴又饿,感觉整个人仿佛快要虚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