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全真掌教(求银票)

那人道:“一碗米粥,两个馒头。”

店小二见其穿着朴素,点的食物又甚是普通,毫无油水可赚,态度便不由冷淡了许多:“里面请。”

朱由崧瞥眼看见一个中年道士缓步走了进来,并没有在意,继续低头吃着羊肉烩面。

谁知他身旁的慕容飞却颇感紧张,沉声道:“此人很是了得,世子小心。”

听了这话,福王府众人连忙严加戒备起来,可那道士却径直走到挨着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了,待店小二端上吃食,他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丝毫不理会旁人。

福王既然想起事,多年来便少不得拉拢天下豪杰。

身为王府世子,朱由崧自然也有着礼贤下士的胸襟,既然西域苍鹰慕容飞都对这道士感到紧张,那此人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于是便生了拉拢结纳之心,用丝帕抹了抹嘴,便站起身来,笑容满面的走了过去。

慕容飞也赶忙紧紧跟随,生怕世子有失。

朱由崧走到那道士身前,拱手笑道:“在下福王世子朱由崧,有心结识天下英雄,道长气度不凡,在下好生敬佩,可否请教道长道号?”

那道士咬了口馒头,又喝了两口粥,头也不抬地淡淡道:“不提也罢。”

朱由崧不由颇感尴尬,但他知道,越是身怀绝技之人,脾气就越是古怪,当下也不动怒,依旧拱手笑道:“道长真乃雅士,不若去那边稍坐,我等欢叙一番如何?”

那道士又道:“不必。”

被这道士几番抢白,朱由崧不禁心下有气,但他修养极好,且又有意结交对方,便点了点头,笑道:“道长说的是,这里确实也不错。”说着便要坐在那道士身边的长凳上。

就在朱由崧将要坐到凳上之时,那道士蓦地飞起一脚,将长凳踢开。

眼见朱由崧便要摔在地上,慕容飞伸腿一挡,长凳竟又飞了回去,恰好停在了朱由崧身下,那道士见了也不禁暗赞一声了得。

朱由崧稳稳当当地坐在凳上,恍若不知,笑道:“道长仙风道骨,父王又历来信奉道教,最喜结识有道高人,劳请尊驾移居福王府一叙,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福王坐拥洛阳,身家千万,良田万亩,近年来又将河南全省牢牢控制在了自己的掌握之中,在河南境内,福王世子如此说话,实已给了这道人天大的面子。

中年道人吃完最后一口馒头,抹了抹嘴,摇头道:“既然在此处追上你等,贫道便不必再去洛阳了。”

此言一出,福王府众人顿时变了颜色,饶是朱由崧涵养再好,也忍不住皱眉问道:“如此说来,道长是来同在下为难的了?”

谁知中年道人却摆手笑道:“恰恰相反,贫道此行,实是来相助世子的。”

这倒大大出乎朱由崧的意料之外,不由问道:“不知道长要如何助我?”

中年道人不答,却道:“我要先向世子借一样物事。”

朱由崧奇道:“不知是何物事?”

中年道人道:“首级。”

慕容飞眉头一皱,当即便要上前动手,朱由崧却手一摆,问道:“道长可是要取在下这颗头颅。”

中年道人笑道:“不然。”说着向秦山岳一指,淡淡道:“贫道要带此人的首级回去交差,其余人等且请自便。”他说这番话时,神色极是从容,竟好像只是要取走些瓜果蔬菜一般自然。

朱由崧缓缓退到了慕容飞身后,冷冷道:“那便要看道长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慕容飞见这道人进来时的步履气魄,便已知对方高深莫测,绝非寻常之辈,刚刚自己将长凳挡回,好似已然占了上风,其实却顿感一股大力传来,只得奋起全力将长凳送回到朱由崧身下,之后调理了许久,方才将气息调匀。

因此慕容飞丝毫不敢大意,戴上鹰爪,展开身法,在那道人周遭游走。

那中年道人却不站起,依旧是气定神闲的坐在原处。

慕容飞心下大怒,纵身跃起,右手的鹰爪猛然抓向了那道人的心脉。

那中年道人赞道:“好身法。”

慕容飞随即眼前一花:不知何时,对方掌中竟已多了柄长剑,但却并不刺出,其剑尖所指的方位,正是自己手掌将要抓向的位置,用剑之精准,实是令人惊骇。

如此一来,慕容飞若不及时变招,就并非是长剑刺向手掌,而是好似他将手掌往对方的剑尖上送去一般。

慕容飞的手掌已感受到剑尖上的森森剑气,眼见这一只手就要不保,总算他身经百战,见机极快,危机中急运内力,使了个千斤坠功夫,竟生生在半空中坠下,此时他离长剑只有不到两尺的距离,赶忙严守门户,以防敌人趁势反击。

然而那中年道人却并不追击,只是点了点头,赞道:“西域苍鹰的轻身功夫,果然可称得上是随心所欲,收发自如了,只凭这点,贫道就还略有不及。”

自从艺成已来,慕容飞纵横西域近二十年,还从未被人一招之间就占尽上风,因此额角竟不禁渗出了冷汗,皱眉问道:“阁下武功登峰造极,究竟是甚么人?”

中年道人笑道:“慕容兄过奖了,贫道王常岳。”

福王府众人不涉足江湖,听闻后还不觉如何,慕容飞却已勃然变色道:“追云逐电剑王真人?”

王常岳摆手道:“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谬赞了,实在不敢当。”说着微微一笑,问道:“贫道今日要取秦山岳的首级,慕容兄不如赏个面子,便在旁袖手旁观如何?”

慕容飞顿时感到为难至极:仅凭方才那一招,他便已知王常岳的功夫非己能敌,但若就这么让其将秦山岳杀了,不仅福王府的颜面会荡然无存,而且他今后又如何再立足于江湖?

因此慕容飞思量再三后,还是摇头道:“不可,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以为说得极好。”

王常岳颔首道:“想不到你一个番邦之人,竟也懂得这个道理。”说着走到门口,又道:“既然如此,那便请慕容兄出招吧,贫道就站在此处不动,决不离开一步,若慕容兄能伤我分毫,贫道自会离去,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