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徐达后人(求银票)

徐辉祖却夷然不惧,侃侃而谈的说道:先父是开国功臣,自己承袭父亲爵位,理应免死。

朱棣顿时大怒,但考虑到江山初定,人心未稳,在革去徐辉祖的爵位后将其释放归家,值得一提的是,仅仅五年后,年方四十岁的徐辉祖就病逝在家中了。

选择保持中立的二子徐膺绪安然度过了“靖难之役”,此后在历史上也未留下太多印记。

四子徐增寿虽然被建文帝一剑劈死,但却给子孙后代留下了无限的恩泽:据史书记载,燕王朱棣攻入皇宫后,发现了徐增寿的尸体,忍不住抚尸大哭。朱棣即位后,追封其为武阳侯,第二年,又进封为定国公,爵位世袭。

徐增寿一系后随朝廷北迁,子孙始终在朝为官直至明朝灭亡。如今这位中军都督府的左都督徐光耀,便是徐增寿的后人。

已是白发苍苍的徐光耀走到大殿中央,轻轻一推小宦官,便要跪下行礼。

崇祯见了,忙道:“徐老免礼,来人,赐座。”

徐光耀谢了恩,便颤巍巍地坐了下去,只见他肤色蜡黄,眼圈深黑,眼皮略微耷拉着,显是已经病入膏肓。

崇祯暗叹了一口气,问道:“不知有何急事,劳烦徐老抱病觐见?”

徐光耀咳嗽了几声,又喘了口粗气,才道:“启禀皇上,老臣是来辞官的。”

崇祯早知他积重难返,但近年来,五军都督府早已是名存实亡,徐光耀尽管是正一品大员,然而一来无甚实权,二来也没有参政之权,因此崇祯并不在意他是否辞官,甚至没有考虑继任人选的事,而且即便是辞官,以徐光耀抱病之身,上一封奏章便是,又何必亲自入宫请辞?

故而崇祯此时听闻,不由颇感诧异,温言道:“徐老安只管心养病,不日便可痊愈,五军都督府之事,自会有人代为署理。”

徐光耀摇头道:“五军都督府确是不济事了,老臣也不济事了,但有些话若不说与陛下知晓,老臣便是死了,也不能心安啊。”

崇祯心中一动,问道:“徐老此言何意?”

徐光耀看了看左右,便不再言语了。

崇祯会意,挥手屏退了宫女宦官,才道:“徐老请讲吧。”

徐光耀拱了拱手,感叹道:“徐家承蒙历代先皇和陛下恩典,累世在朝为官,算到老臣这一代,已经两百余年了,老臣尽管才疏识浅,却还是得蒙先帝厚遇,虽说五军都督府已大不如前,但老臣为官多年,亦不曾有过丝毫懈怠。”

崇祯点了点头,道:“徐老兢兢业业,实乃大明官员之典范。”

徐光耀道了谢,又道:“老臣行将就木,本欲在家中待死,直到前日里魏公公派人前来探病,老臣方才如梦方醒,断不敢就此浑浑噩噩的死去。”

崇祯心中一凛,却不动声色地道:“不知徐老有何发现?”

徐光耀拱手道:“老臣虽然年老,却不昏聩,近日里魏公公不断在五军都督府安插人手之事,怎能瞒过老臣的双眼?”

见崇祯点了点头,徐光耀继续说道:“此间没有外人,老臣便放胆直言了,老臣任左都督多年,官职尽管不小,然而却处处受兵部节制,加之没有了议政之权,因此难有甚么建树,正一品的左都督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他人?既然如此,为何魏公公还要不断安排亲信进来?”

崇祯皱眉道:“难不成魏公公想重组五军都督府,要将统兵、调兵之权尽数掌握在手中?”

徐光耀颔首赞道:“皇上圣明。”随即又道:“随后老臣派人调查,果然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加之前日魏公公派人来查看老臣病情,更是坚定了老臣的判断。”

崇祯叹道:“魏公公的动作,还真是迅捷。”

徐光耀挣扎着站起身来,颤声道:“徐家累受皇恩,老臣无以为报,只得以辞官为由请见陛下,还望陛下早做筹谋,不要让魏忠贤的奸谋得逞。”

朱由检甚是感动,温言道:“徐老忠君为国之心,朕已知晓,你且回去好生休养,朕自会妥善处置此事。”

谁知徐光耀方一离去,崇祯便冷冷道:“这个徐光耀,倒还真是会做好人。”

曹化淳附和道:“还真是,他一面怕得罪魏忠贤,忙着前来辞官;一面又出言提醒,讨好皇上以保全荣华富贵。”

崇祯无奈地点了点头,叹道:“遥想当年,中山王徐达运筹帷幄,战无不胜,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如今他的后人竟要靠着八面玲珑来安身立命,大明,真是后继无人了啊。”

有了方才的教训,曹化淳不敢再胡乱多言,试探着问道:“皇上,要不要将陆大人传进宫来商议此事?”

崇祯摆了摆手,道:“朕已有计议,不必凡事皆与陆卿商议。”小皇帝并非对陆天行心存芥蒂,只是觉得自己终究已是一国之君,若是什么事都要和陆天行议论后才能决定,那这个皇帝未免就当得太无能了。

陆天行今日不敢再行拖沓,一大清早便跑到了吏部报到,竟赶在了**星之前,老尚书见了,对其颔首微笑,并且面露嘉许之色。

可等到了辰时,官员齐集之后,陆天行便被传到了尚书值房,**星先是指摘他记录的如何存有疏漏,又批评他整理的如何不够细致,最后疾言厉色地训斥了他一番,方才作罢。

悻悻地回到了文案前,陆天行沉声骂了句老匹夫,才算是将今日的戏码做足,开始着手于自己的工作:依旧是琐碎而又繁杂的文牍记录、整理、编序。

陆天行不由暗暗心焦:如此下去,自己很难再有所发现,更不可能深层次的了解到吏部内部的盘根错节,然而眼前的工作,的确是主事职责之所在,看来必须要想个法子来改变现状。

可陆天行想了整整一日,却依旧是一筹莫展。

酉时回到家中后,看到陆天行闷闷不乐的样子,游秀妍柔声问道:“天哥,今日可是遇到了甚么不快之事?”

陆天行摇了摇头,道:“皇上命我去吏部打探虚实,可除了赵尚书想让我看到的那些文牍之外,我真可谓是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