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岳家神枪〔求银票〕
八旗军冲在最前方的将领,名叫达春。
护军参领达春是扬古利手下的第一猛将,不仅力大无穷,而且身手极为矫健。此时达春胸前的铠甲已被鲜血染红,只不过每滴鲜血都不是他的,而是明军将士的。达春率着兵士冲上岸后,便一路冲杀,挡在他面前的明军往往还来不及施放火器便被砍下了脑袋,真可谓是所向披靡。
“砰砰”声响起,两个明军火铳手趁达春不备,对着其胸口一齐放枪,只可惜力大如牛的达春身着的乃是厚达两寸的重铠,因此射程超过百米的单筒火铳也难以将其射穿。
达春只觉胸口一热,不禁大怒,当下朝着两个偷袭自己的明军火铳手疾步奔了过去,其中一人见势不对,慌忙丢下火铳没命般向后方逃去,另一人却早已惊得呆了,呆呆地站在那里,竟已吓得忘记了逃命。
片刻间,达春便已奔至近前,高举的佩刀忽地裹挟着劲风猛然落下,眼见便要将那明军劈做两截,却见银光闪动,一杆银枪从远处疾速飞了过来,竟隐隐有破空之声。
达春不敢大意,只得挥刀挡开,却觉手臂一震,佩刀险些拿捏不住,当下赶忙强自握住,虎口处却已感到隐隐作痛。达春举目望去,只见一个面容清癯的明军将领已走了过来,拔出了斜插在沙滩上的银枪。
那火铳手这才回过神来,对那人拱手道:“多谢岳将军。”说罢便赶忙向后方奔去。
达春喝道:“你这明狗,身材瘦削,想不到力气竟然这般大。”
岳凌冷冷道:“我听不懂鞑子语,你若是不会讲人话,便快些动手吧。”说着伸出右手对达春招了招。
达春虽然也听不懂汉语,但看了岳凌的手势,却也知道对方显是颇为轻视自己,不由勃然大怒,骂了一声便挺刀扑向了岳凌。
眼见对方这一刀来势汹汹的砍来,岳凌竟不闪不避,只是用枪尖在其刀背上一点,达春便再也拿捏不住,手中佩刀向后斜飞了出去,不由大惊道:“你会使妖法!你是明军的萨满!”
站在达春身后的众八旗兵听了,也不禁为之色变,要知女真人信奉萨满教(在通古斯语里,萨满为巫师),认为萨满有控制天气、预言、解梦、占星以及旅行到天堂或者地狱的能力。今夜阴晴不定的天气,风向不定的海风和忽然出现的明军本就令八旗兵们心生畏惧,眼见己方最骁勇善战的勇士达春竟被敌人长枪轻轻一点便失了武器,而且还高呼对方会使妖法,他们又怎能不惧?
岳凌见达春面色狰狞的不住呼喊,只道他又在喝骂,当下眉头微皱,不愿再与其纠缠,潜运起内力,挺枪朝着达春刺去。
只听一声脆响,望着这雷霆一击,身手矫健的达春竟根本来不及躲闪,岳凌的枪尖便刺穿了他胸前的重铠,而且竟还将其贯穿,枪尖又从达春的身后透了出来。
达春身后的八旗兵们更是看得呆了:他们知道达春将军身穿的乃是一百二十斤重的精铁铠甲,若非是达春这样的力士,寻常人穿上后根本动弹不得,此时却被对方如此轻易地贯穿,若说眼前这个明军不会妖法,又有谁会相信?
岳凌抽出银枪,一脚将达春的尸身踹飞,又砸倒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几个八旗兵,余人更是畏惧,不住向后退却。岳凌豪气顿生,陡然暴喝道:“还有谁来受死!”
望着如天神下凡般的岳凌,八旗军更是连连后退,若不是身后有长官督阵,恐怕众人已经要望风而逃了。
扬古利见己方士气大损,连忙传令道:“取下此人首级者,赏金千两!”重赏之下,果有勇夫,几个胆子大的八旗兵发一声喊,便壮着胆子一起举刀冲了上去。
岳凌见了,只是微微冷笑,待几人奔到近前,手中银枪迅捷无比地向前疾点数下,好似蛟龙出海,又好似雷霆万钧。岸上的八旗军和明军将士都是眼前一花,定睛再看,却见岳凌已倒背着长枪,傲然而立,方才那几个去杀他的八旗兵却保持着冲杀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好像被定住了一般。
众人正感诧异时,那几个八旗兵的脖颈出却忽然喷出了一道血线,接着便纷纷倒了下去,说是纷纷,其实这数人倒下时几乎不分先后,只因岳凌出枪的速度实是太快。
本就心存畏惧的八旗军们见了,更是不禁勃然色变,又向后退了数步,他们已深信不疑,眼前这人便是明军中能力高强无比的萨满!
军队中既然有勇敢的兵士,自然也会有怯懦的兵士,两个胆小的八旗兵再也顾不得有长官督阵,扔下兵器便欲向船上逃去。扬古利在帅船上见了,取下弓箭,“嗖嗖”两箭,便将二人射死,喝道:“再有胆敢后退半步者,立斩不赦!”
如此才勉强止住了八旗军的败逃之势,岸上众人只得强行鼓起勇气,提起兵刃朝着岳凌的队伍冲杀过去。
岳凌高声叫道:“将士们,且随我去诛杀鞑子!”虽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协助火器营伏击八旗兵的五千步卒,既然能留在袁崇焕麾下效力,就绝非孱弱之兵,但也并不能算是边军中的主力部队。
袁崇焕留下的这五千步卒,无一不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主要目的便是要利用他们丰富的作战经验,帮助火器营搬运火药,布置埋伏,以免过早被敌人看出端倪,袁督师并不是打算用他们来与八旗兵正面对敌。
岂料八旗军在扬古利的指挥下,竟然败而不乱,如此不顾一切地冲上了岸,袁崇焕迫不得已,只得启动备选方案,将这五千步卒派上了战场。
然而凡事有利便有弊,这些老兵既然作战经验丰富,就自然十分清楚八旗军的战斗力,此时这些体格魁梧的八旗兵即便失去了战马,可却仍是凶悍无比,因此步卒们虽然奉了将令不敢不战,但心中却难免还是存了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