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晨的反应，让陈明哲皱起眉头来，“啊什么？”她的反应，怎么这个问题问到她之后，好像是她没想过似的。

“不是，你这个年纪问这个问题，我觉得有点好笑，我怎么觉得你都不是那种会有感情的那种人。”

陈明哲的嘴角一抽，“我没有感情？”

“我不是说你没有感情，我只是觉得你不屑于谈情说爱吧，总之，你有那么多女人不都是为了直奔主题？”宋晓晨说着，然后看着陈明哲脸色不好。

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抱歉啊，我说话太直接了，我觉得你可能是不太需要这个？而且你已经这个年纪了，情情爱爱这种东西在你的面前，显得有点幼稚。”

陈明哲蹙着眉头，“是吗？”

“我觉得是，打个比方吧，你如果爱上一个很年轻貌美的姑娘，你一定不会跟她结婚，但你会跟她上床，会哄她开心，但是你对婚姻的选择可能不是那么很爱，但是适合呀。”宋晓晨说，然后看着窗外，夜风徐徐，带着些凉意。

陈明哲觉得宋晓晨对自己还真的蛮了解的，的确，苏蓉他不见得多喜欢，只是觉得合适。

“我问的是你还爱我吗？”

宋晓晨听闻，还是挑着眉梢看着陈明哲，“这个问题还有意义？”

陈明哲蹙着眉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不难回答。”宋晓晨说，“但是，我不想回答，因为这个问题，对我而言没有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

“陈明哲，如果我说我对你又感情，你愿意跟我结婚吗？”

陈明哲一噎，“我……”

宋晓晨并没有等着回答，“其实，我觉得你这个问题很没有意义，爱与不爱对我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别，是，我是我意外有了你的孩子，如果没有团团的话，我们或许不会再有交集，有了团团，我不得不承认，因为团团，你可能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状况，这是我造成的，但是，于我而言，你只是孩子的父亲这一个角色而已，因为我知道团团需要父爱，如果团团在一个健全的家庭里长大的话，她可能不会这么敏感，但是这些都是我的想法，并不是你的，我不会用团团来绑架你，因为这是我的选择，就如同你问的爱与不爱这个问题，爱何妨，不爱又何妨，终究是没有意义的答案。”

宋晓晨道，毕竟婚姻也好，感情也好，都是你情我愿两个人的事情。

陈明哲手指握着方向盘，许久都没有说话，他是有着比宋晓晨多很多生活阅历的男人，她说的很对，他宁愿找一个适合的，也不会找一个爱的。

就算是有团团，陈明哲也没有真正的思考过，是不是跟宋晓晨重新在一起，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庭。

的确，宋晓晨很了解他，他是个自私的男人，在他开口问她爱与否的时候，是他自己在权衡，如果不爱，他会转身回去，或者跟苏蓉重新在一起，如果爱，他会考虑，是不是可以跟宋晓晨在一起。

“对了，你要是看孩子的话，你提前告诉我吧。”宋晓晨说着，然后就下了车。

陈明哲坐在车里，一动都没有动过，他一把年纪了，他是否在对她生命中的女人，真的动过感情？是否真的用心过？

看着宋晓晨的背影，陈明哲还想问，当年为什么让宋小鱼给他那么多钱，为什么要帮他度过难关，这个问题，他没有问出来，因为他觉得问出来，自己真的是没救了，真的是太可笑了，那是宋晓晨所有的积蓄，在他最难的时候给了他，还能有什么理由？

他靠在座位上，一时间就觉得自己的心空乏的很，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有什么的，他真正惦记的竟然是女儿那声软软的爸爸，有的原来，就这么一点点的东西，奋斗半生，得到的竟是这样的解决。

女人多之如过江之鲫，有些人曾经在床上很浓烈的疯狂过，竟然连样子都不曾记住，这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是什么呢？

陈明哲深吸了口气，然后一点都不想动，他翻找着手机，既然找不到想要跟谁说一下这心里的感受。

……

小鱼忙完回到酒店，刚洗完澡，手机就在响，她看着来电竟然是陈明哲，还是蛮震惊的，她想了想还是接起：“喂？”

“你在忙？”

“没有，我要准备给我老公视频，你有事？”宋小鱼道，很是疑惑。

“你跟傅微沉结婚也好几年了，两个人还没腻歪够？”他笑，其实他跟宋小鱼真的不是特别熟，两个人见面次数并不多，只是因为曾经的那笔钱两个人走的很近，这不有了团团，也是近了一些。

“没有呀，我一天不见我老公我就想他，怎么，你就没有个人，就是你见不到他的时候，你这心里就不舒服？”宋小鱼问。

“你算吗？”陈明哲道。

“你到底什么事儿，没事我挂了，有病。”宋小鱼道。

“以前，我挺想想着法子的从傅微沉身边把你抢过来的，可是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就觉得你这个人挺死心眼儿的，我就没什么感觉了，我就是忽然很想知道，跟人家相爱的感觉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陈明哲叹。

宋小鱼叹了口气，“哎呦呦，你这不是号称情圣嘛，你问我这个问题，我怎么回答你？我这十年就整明白了一件事，就是爱我老公，我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给了我所有的好，我也想把所有的好，我能做到的所有好给他，所以，我觉得相爱的感觉就是，手牵手，我们一起走，而且越走越好啊，比一个人的时候更好。”

“这是爱情吗？”

“是啊，当然是爱情，好的爱情一定是两个人彼此成就的，其实我只能说，我有这么一天，都是因为傅微沉，他用了很多耐心，在等我， 而我也希望能够跟上他的脚步，他对我约越好，我就想对她越好。”

“有个女人，这么对我，你说这是不是爱情？”

“你说，宋晓晨？”宋小鱼问。

“对。”

宋小鱼叹了口气，“可能是吧，人呢，不能否认的是，钱在成年人的世界里真的非常非常的重要，重要到我们很多事情都需要它来做权衡，能够大方的把所有积蓄都给你的人，那个人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呢，对别人还要比自己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