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只可惜是个傻子,也幸亏是个傻子。

第25章只可惜是个傻子,也幸亏是个傻子。

思绪万千之际,阿晚瞥见薛深朝自己走了过来,勾唇明知故问,“这可是内院,你来做什么?”

能来做什么,当然是为了白天的事情。薛深表面虽然冷漠,实则心思简单,好猜得很。

“你也看到了,现在不方便,你晚点再过来吧。”阿晚呶嘴,示意薛深看向院子里那群围着谢锦娴团团转的丫鬟们。

薛深也知道此刻不宜谈事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天色已晚,阿晚可不想那对兄妹一直赖在这里,于是走上前一脸的担忧说道:“三妹妹,你这伤的不轻啊,都流血了。我以前住在村里听人说,狗咬狗就会传染疯狗病,你说人咬人会不会也......”

阿晚瞥见谢锦娴顿变的脸色,连忙又道,“我就是随口瞎说的,三妹妹你可别当真。不过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找个大夫好好看看吧,就算不会染上傻病,要是留了疤也不好。”

谢锦娴闻言,哪还呆得住,也不管昏倒在地的谢承宣,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就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阿晚冷笑,前世她回来的当天在梅园门口就遇见了谢锦娴,那时候谢锦娴也不知道受了谁的气,看到阿晚走在她前面,不由分说的朝她胳膊上抽了一鞭子,那时候她身上还穿着魏氏送的那身蝉翼纱,一鞭子下去,瞬间皮开肉绽。

后来得知阿晚的身份,谢锦娴非但没有道歉,反而到处跟人说,她大姐不愧是从乡下来的,身上臭不可闻。

可怜阿晚才在老太太那儿挨了训,转头又被谢锦娴抽了鞭子,满腹的委屈连个诉说的人都没有。

只能每天像个过街的老鼠一样,躲在自己的院子里不敢出门,别人多看她一眼,她都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身上臭。

不过没想到是,这一世她避过了谢锦娴的鞭子,谢承宣却遭了殃。

阿晚神色凉薄的看着晕倒在树底下的谢承宣,前世谢承宣跟她倒是没什么恩怨,但谁让他偏偏是魏氏的儿子,阿晚瞧着就觉得碍眼。

“坠儿,你去找人把三少爷抬回去吧。”阿晚淡淡说着,转身进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黎婴也进来了,她神秘兮兮的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凑近了阿晚的耳边,小声说:“小姐,你有没有觉得重宛看三少爷的眼神不对劲?”

阿晚闻言来了兴趣,“怎么不对劲?”

她刚才就顾着看谢锦娴瞎闹了,倒没注意到旁人。

黎婴纠结的挠了挠头,“奴婢也说不上来,反正有点奇怪,对了,刚才奴婢进来的时候,她就朝三少爷走过去了。”

“去看看。”阿晚起身,和黎婴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偷看。

借着屋檐下的灯光,阿晚看到重宛小心翼翼的将谢承宣扶着靠在了树干上,她半蹲在谢承宣跟前,目光一直落在对方的脸上。

前世阿晚就一直觉得奇怪,她本以为重宛之所以会对魏氏死心塌地,是因为她是被魏氏带进府的,可是这会儿细细琢磨,阿晚却觉得这个猜测太经不起推敲了。

府里的丫鬟几乎都是被魏氏挑选进来的,就连黎婴也不例外,但这其中却没有几个人会因为这种原因就对魏氏忠心。

更何况重宛可不是一般的丫鬟,她精明,心狠,而且十分贪婪。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那点小恩小惠就对魏氏死心塌地呢?

“小姐...重宛好像发现我们了。”黎婴尴尬的提醒道。

这时,重宛已经径直走了过来。

阿晚扯了把黎婴,主仆俩大大方方的站到了门口。

重宛的脸上掠过厌恶,但转瞬即逝,快的让人误以为是错觉。

“大小姐,你站在这里干什么?”黎婴笑问。

阿晚叹息道:“没事,我就是从未见过我三哥,所以想要再多看几眼。唉,黎婴你说,你觉得我三哥长得怎么样?”

黎婴闻言,还当真伸着脖子仔细瞧了几眼,“三少爷五官精致,是个俊的。”

阿晚深以为然,“就是可惜了,脑子不好,不然以我三哥这模样,定能招不少姑娘喜欢,你说是啊,重宛?”

重宛笑意微滞,随即垂眸道:“重宛不敢妄议主子是非。时候也不早了,奴婢去给大小姐把晚膳拿过来。”

话说完,重宛微微欠身,转身出了院子。

看着重宛离开的背影,黎婴兴奋道:“小姐,你看到了吗?刚才重宛那样子分明就是心虚了。”

阿晚诧异的看向黎婴,稀罕道:“以前我怎么没觉得你居然这么聪明呢?”

黎婴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忸怩道:“奴婢也就是不小心多看了一眼,算不得聪明。”

阿晚又走到庭院中,站在刚才重宛站的位置,一抬头就刚好对上了谢承宣的脸。

不得不说黎婴的审美不错,谢承宣肤色白皙,鼻梁高挺,只要不说话,就这样这闭着眼睛,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个斯文雅致的白面书生。

只可惜是个傻子,也幸亏是个傻子。

阿晚摇头低笑一声,起身之际刚好瞥见了谢承宣手里的玉簪,簪子已经断了,下面一节仍被谢承宣攥在手里,上面一节砸在地上碎成了好几块。

阿晚捡起地上的碎片对着灯笼打量,质地细腻,颜色纯正,最重要的上面雕刻的花纹栩栩如生,是个好东西,也难怪谢锦娴想据为己有。

阿晚轻叹一声,终还是不争气的动了恻隐之心,从兜里拿了块帕子将碎玉都装起来塞到了谢承宣的怀里。

他既然拼死也要护住,那这东西对他一定很重要。

不一会儿,坠儿就带着一个小厮过来将谢承宣给带走了。

阿晚用过饭,心里惦记着薛深说要过来的事情,便将坠儿和重宛都打发下去了,只留了黎婴伺候。

“小姐,你是不是不喜欢坠儿啊?”黎婴一边给阿晚拆解着发髻,一边好奇问。

阿晚问:“为什么这么说?”

“从咱们回府到现在,小姐跟坠儿说的话不超过五句,而且你还......”黎婴瞅着阿晚,没敢往下说。

“还怎么样?还打了她一耳光吗?”阿晚挑眉问。

黎婴抿唇,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