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这次我真的要连累你了

第72章这次我真的要连累你了

阿晚叹息道:“你们对他应该再多点耐心,他很聪明,也很善良,你们不该放弃他。”

“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你预知的,倒像是你跟我三弟见过一样。”季昭授啧啧说道,不过这个倒是好验证,等他回去了一看便知。

“你既然能预知未来之事,为什么昨日还会被自己的车夫算计?”季昭授很快就抓住了阿晚话里的漏洞。

阿晚苦笑道:“福兮祸兮,你怎知我不是因为避开了原本的算计,从而才落到这个算计里的?”

“行啊,这话岂不是都让你给说了嘛。”季昭授笑道,将信将疑。

阿晚笑了笑,也不愿再跟季昭授辩驳了,她如今自身难保,也管不了太多,爱信不信。

马车到了莱芜山下之后,季昭授将车夫的绳子解开,然后一壶冷水迎头浇下,车夫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

“走吧。”季昭授踹了一脚,就跟牵狗一样牵着车夫往上走去。

阿晚紧随其后,看着车夫一撅一拐的身影,心里思忖着怎么处理对方。

*

昨晚李继彪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柳鸢星刚起床,阿元就急急匆匆进来禀报了。

“小姐,听下面的丫鬟说昨晚李捕头带衙差在山下闹了一晚上,听说还杀了不少人。”

柳鸢星皱眉,“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阿元摇头,“不知道,昨晚有人起夜,就看到山下一片火光,而且还听到了惨叫声,远远看穿衣打扮,就是官府的衙差。”

柳鸢星挥手,旁边挽发的丫鬟低眉顺眼的退到一旁。

“你去夫人那里问问,看看她那边怎么说。”

丫鬟还没出门,外面就有人来禀报说,季家二少爷来了。

“季昭授?”柳鸢星心道,他怎么会大早上的来这里?莫非真的出什么事情了,忙道:“让他进来。”

随后季昭授和阿晚带着车夫就进了院子,看到三人狼狈的模样,柳鸢星瞬间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当即让屋里的丫鬟都去外面候着,没有她的吩咐不许任何人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狼狈?”柳鸢星上前扶住阿晚坐下,又让阿元去准备热水和衣物。

“给我也准备一份,一晚上没洗澡,身上都馊了。”季昭授喊道。

柳鸢星神色凝重的问:“难道昨晚李继彪搜山的事情跟你们有关?”

阿晚看着柳鸢星点了点头,歉疚道:“鸢星,这次我真的要连累你了。”

季昭授随手倒了两杯水,递给阿晚一杯,“你还挺会揽责任的,不过这件事说来还真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我们几个都有责任。”

“到底什么事情,你们倒是说啊。”柳鸢星急道。

阿晚斟酌道:“李小姐昨日并不是因为有事所以不能来汀风湖,而是因为她被人掳走了。”

“什么?襄仪被人掳走了?可昨天我明明见到她的丫鬟——”柳鸢星的话戛然而止,她终于反应过来昨日那一丝怪异感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了,我说我当时就觉得奇怪,桃轻这个丫鬟向来能说会道,可她昨天跟我说话的时候却磕磕绊绊,当时她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我以为他是李家的下人,并未多想。如今看来,桃轻应该是被那人威胁,所以跟我撒了谎!”

柳鸢星懊恼至极,“那襄仪现在怎么样了?”

季昭授道:“李继彪和包子桐把她带回去了,不过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李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其实追根究底,这件事还是因我而起。”阿晚随后将谢家的情况简单与两人说了一遍。

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不是她谢晚昭一个人的事了。

柳鸢星听完阿晚的叙述,深深叹了口气,随即将目光转向绑在门口的那人,“他就是你家的车夫?”

阿晚过去将人带了进来,方一扯掉他嘴里的草屑,车夫就哭爹喊娘的跪地求饶,“大小姐你饶了我吧,求求你饶了我吧,我快死了......”

柳鸢星皱眉,“他伤的不轻,得找个大夫给他看一下。”

“不着急,趁他还有口气,先写认罪书吧。”季昭授无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随后阿元拿了纸笔过来,因为车夫不会写字,于是由季昭授执笔将他的所作所为都一一记录了下来,最后再让他签字画押。

季昭授拿着认罪书,看着上面的歪歪斜斜的签字嗤笑道:“孙有德?就你,还有德?”

车夫畏畏缩缩的躲在柱子旁边,没敢吭声。

柳鸢星道:“行了,阿元,你把他带下去处理一下伤口。”

阿元应了声,带人下去了。

“阿晚你现在是怎么想的?既然你家继母如此狠毒,你更不能坐以待毙了,依我看不如就将这车夫送去衙门。”柳鸢星义愤填膺的说。

阿晚摇头,“我父亲对魏氏有愧,倘若我就这样直接与她对簿公堂,父亲反倒会怨我,况且除了那个人证,我手里也没有其他证据,扳不倒她的。不过魏氏这边我倒是不着急,反而是李家,鸢星,依你看,接下来李家还会不会彻查此事?”

柳鸢星与李襄仪的关系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因为大家都是平州有才气的官家小姐,所以也时常碰见。

与叶居上的内敛清冷不同,李襄仪是个好热闹的性子,平日里见着哪儿有好玩的都会抢着一起去,就是性格太过跋扈急躁,所以时常得罪人,但碍于她父亲的身份,大家又不得不隐忍退让。

“李大人对襄仪十分疼爱,若是别的事情他恐怕会闹的满城皆知,但是此事事关襄仪的名声,那些杀手又是李继彪亲自动手除掉的,所以依我看李大人至少不会在明面上追查此事,但是暗地里,就说不准了。”

“不是说不准,而是一定会。”

季昭授放下杯子,沉声道:“莱芜山这么多年来从未听说过有匪徒出没,那群人为何会刚好出现在那里?又为何会对李襄仪动手?既然抓了李襄仪又为何还不离开?这些我们都能想到的问题,你们觉得李维庸会想不到吗?”

季昭授一连几个问题,将柳鸢星和阿晚原本还存的那点侥幸心理瞬间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