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这些日子,齐家着实是动荡。
先是,齐朔在生日宴上发狂,大肆破坏,搞得众人皆知。
碍于齐家的势力,大家不敢在明面上讲,私底下已经传疯了,说齐家大少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omega求而不得,最后被齐家家主按头安排,要和另一个无名小卒omega订婚。
次日夜里,这位新晋齐朔未婚妻的omega突然暴毙,经过警方调查,齐朔未婚妻的死因是自然猝死。
然而,死者的房间里当时还藏着一个omega,是欧家的omega,和齐大少勉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欧家的omega,半夜三更潜入死者的房间,怎么看怎么有问题。
虽然洗清了犯罪嫌疑,但知道这事的旁人对欧兰怀疑的眼光一点也不减,甚至有人笃定了这事就是他做的,怀疑是欧家的势力对警局施压,蒙蔽了真相。
这事传到帝星大学,论坛更是爆了。欧兰在帝星大学的口碑并不太好,不少omega看不过他的作风,此时抓到了他的把柄,更是添油加醋,把“欧兰杀人”的事迹传遍网络。
欧兰因偷窃未遂,被关在看守所里,疯疯癫癫,胡言乱语,嘴里一直喃喃着:“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玉佩没有拿到,丑陋的橘皮被众人发现,更要命的是,齐朔看他的眼神,极端的厌恶,好似已经认定他就是个杀人犯。
欧家交了保释金,派人接走了欧兰,网络上也删帖了好几波。
然而,网络都是匿名制的,所有人只会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真相,齐家还在暗中煽风点火,排除自家的嫌疑,甚至有直接把欧兰送进牢里的打算。
网络上的舆论已经控制不住,欧家急得焦头烂额,连夜把疯疯癫癫的欧兰送走,这一举措确保了他的安全,同时也宣告了欧兰弃子的命运。
欧家一直力保欧兰,就是希望他能争气一些,攀上齐家的高枝。现在可好,欧兰得了治不好的怪病又精神失常,当不了齐朔的未婚妻,还害得欧家的名誉扫地,完全抬不起头。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堪称一地鸡毛。欧家在贵族圈的名声,因此一落千丈,连累得家族生意都萧条了许多。
安叙听格尔讲完来龙去脉,就跟听天书一样。
他有点难以想象,欧兰一周前还在齐家宴会上谈笑风生,虽然当时有些失态,但对比现在直接疯掉,被家族当做牺牲品送到偏远星球的命运,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不会还同情欧兰吧?他那样的垃圾o有什么可同情?”格尔气嘟嘟的瞪着安叙,“我上次可是被他害得送进看守所,关了整整十天!那十天里我吃不好,睡不好,太难过了!”
“我不同情欧兰。”安叙摇了摇头,眉宇间泛起一丝忧愁,“我只是觉得帝星的贵族圈有点可怕。”
“唉,他们可怕也害不着我们!我们不得罪他们,和他们少接触就是了!”
格尔振振有词,自动忽略了教育局局长的爸,把自己和安叙划为同一等级,小嘴叭叭说起了其他八卦。
谈到什么优质alpha,格尔忽然挤眉弄眼,嘿嘿笑了起来,问:“哎我说,你不是和你家alpha同居了吗,他今天怎么不在?”
今天下午没课,格尔闹着要去安叙的新家玩,到了大树公寓,两人海聊了一通,格尔猛然想起来,房间里好像缺点什么——哦对,安叙的alpha!
安叙噎了一下,总不可能说小嗷就藏在他的袖子里,只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随口编一个理由:“他,他去上班了,他可是个大忙人,天天要加班的。”
“天天加班,连自己的omega都没空陪?安叙,你可不能宠着自己的alpha,我们omega就是需要陪伴……”格尔开始谈天说地,传教起自己的omega驯夫指南。
安叙听得有点头大,连忙打岔,带着格尔出门逛街,逛到对方腿脚酸痛走不动路,抬手招一辆omega专用的飞行的士,正好把人送回家。
安叙目送格尔远去,转身回家。衣服里,小嗷爬过袖管,从他的领子里冒出小小脑袋,微微抖了抖胡须,在小道侣的耳边轻声道:“嗯?我天天加班?”
“……我就是胡说的。”安叙红了红脸,解释道,“你的人形不经常出现,用加班作理由正合适。”
小嗷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用低沉的嗓音说着调侃的话,十分不搭:“我确实天天加班,在叙叙的袖子里加班。”
安叙听到这话,忍不住噗嗤一笑,赞同道:“是,小嗷在我袖子里加班,我在研究院加班。”
安叙在植物研究院并不加班,说的只是打趣的话。
在研究院上班两周,他对工作已经非常很上手了。
莱恩博士带着安叙忙活自己的课题,有空了就去隔壁组帮忙研究生化树,日子过得忙碌而充实。
对矿探植物的研究,安叙作为助手,理论知识还要继续吃透,主要工作仍然是记录数据。
到隔壁组帮忙,日子就快乐多了,偷听小树苗叽叽喳喳,看着它们肉眼可见的长高,安叙有种莫名的欣慰感。
每天泡在植物堆里,安叙的修为也突飞猛进,到达了练气期顶峰。
“叙叙真棒!”齐止戡揉着小道侣的脑袋,狠狠地夸,“到了筑基期,我要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安叙好奇的追问,齐止戡微笑的看着他,笑而不语。
齐止戡:“惊喜说出来就不叫惊喜了,叙叙给我一点准备时间可好?”
安叙点点头,心中十分期待,连夜里都翻来覆去的想念,期盼着惊喜到来。
可是,今晚略有些不同,安叙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好痛……我好痛啊……”
安叙迷茫的走在一片白雾里,耳边回荡着奇怪的痛吟声,像是有人在高处呼救。
他不解的蹙眉,抬起头,雾茫茫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尽头。
“好痛……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安叙实在是摸不着头脑,循着声音寻找过去,走了很久很久,白雾渐渐散去,一棵高大强壮的树矗立在平原上。
这棵树占地面积足足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安叙绕着大树走了一圈,走了半个小时之多,抬起头仰望树顶,如同乌云罩顶,墨绿茫茫,充满着压抑,树叶哗哗作响,飘下的落叶摇摇摆摆,比飞行艇还要大,安叙慌张的躲闪,差点被砸到脑袋。
“我好痛啊……真的好痛苦啊……”
随着呻/吟声扩大,落叶的频率加剧,安叙后知后觉的抬起头,发现原来是这棵树在求助。
安叙仰着脑袋,脖子都仰痛了,他望着这颗超大超大的树,总觉得很眼熟,忍不住询问出声:“您、您为什么喊痛?”
呻/吟声停顿了几秒,随之而来的是嗬哧嗬哧的呼啸声,像什么生物加重了呼吸,惊疑而困惑。
哗啦啦的响声从头顶传来,安叙被天空中密密麻麻的落叶吓了一大跳,原地打转着,想要找一处地方躲避。
然而树冠的范围太大,左右闪不过,逃也逃不出去,他的大脑飞速转动,情急之下,安叙想起了小嗷教给他的法术,一边念咒一边掐指作诀,形成了一个薄薄的保护罩。
因为到达了练气期顶峰,安叙的保护罩强度不错,摇摇晃晃的落叶并没有给他造成太大伤害,只是数量太大,一叶叶落不完,叠个不停。
安叙担心叶子太厚,会把自己埋了,天上落一片叶子,他就抖下一片叶,从侧面站上去,再落一片叶子再抖,继续站上去。
如此一来,叶子落了几百片,安叙也抖了几百下。
幸好修真之后,他的体质变好,没有特别疲倦,只是他站在叶片上,俯瞰叶片的缝隙,居然有两三米之高,可以想象,一脚踩穿估计爬都爬不上来。
安叙心惊之余,顺了顺胸口,忽然听到头顶传来惊雷般的响声:“……人类?”
这声音太大,震耳欲聋,安叙难受的抬手遮住耳朵,抬起头,看到绿茫茫的树冠,距离他的头顶只有一米。
安叙惊得后退,差点踩空,定睛一看,大树的树干以一种诡异的幅度弯曲着,如同巨大的人类俯下身,用脑袋凑近一只小小的蚂蚁。
“人类,快帮帮我,我好痛啊……”
安叙猛然被睁开眼,冷汗津津,抬手摸起了床头灯。
小龙从枕头上抬起脑袋,以s形的身姿直立起来,关切的问道:“做噩梦了?”
“嗯。”安叙缓缓的坐起身,平复心情。
小嗷见状,悄无声息的化作人形,倒了杯凉白开,递给自家小道侣。
“谢谢。”安叙接过水,小口小口的喝着,抬头看向窗外,微微一怔。
此时,天色已经蒙蒙亮,薄薄的白雾弥漫,带来清晨的露水,挂在树梢的枝丫上,衬托着窗外的小树愈发青翠欲滴。
“怎么了?”齐止戡轻声问道。
安叙回过神来,指腹摩挲着杯沿,讲起了自己的梦:“我梦见生化树,它在喊疼。”
“这几天你都在研究生化树,梦到也不奇怪。”
齐止戡替安叙擦了擦汗,委婉的提醒道:“既然醒了,要不要去洗个澡?”
安叙回过神来,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糊了一层黑泥,吓了一大跳,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达到了筑基期。
好在以前有相关经验,安叙忙去洗了个澡,出来换了几件床单被罩枕套,天色已经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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