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3)不搞事的咸鱼还能叫咸鱼吗

搬到南城县的第一天,咸瑜很安分的待在家里;搬到南城县的第二天,咸瑜很安分的待在家里;搬到南城县的第三天,咸瑜还是很安分的待在家里;搬到南城县的第四天,她决定……不待了。

“尼玛,我要去外面吃好吃的!!”

耐不住肚子里的馋虫,她决定趁王生去县衙当值,带着思古和左、右两兄弟晃晃荡荡出门,没想到才一走出巷口,便被熙来攘往的人潮给吓住了。

「这人……未免太多了吧?」

思古头上那搓细毛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悚然直立,在半空画了一大圈。左右两兄弟也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左右张望,眼底全是按耐不住的兴奋。

「哇赛~」「好热闹」「我们从来没有」「看过那么多人!」

今日适逢「南城县」每月一次的「大市」,邻近城镇的贩夫走卒们都会带着自家产的农产货物集中于此叫卖贩卖、交换有无。

相较于桃林村的人口仅仅50余户,南城县人口近乎桃林村的50倍有余,原本偌大的街道在此时显得拥挤无比,两侧不停传来闹哄哄的商品叫卖声差点震聋了咸瑜的耳朵。

生平,她第一次感到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到这么热闹的地方来。

“唉~人真的不能偷懒,一懒就错失了那么多好玩的机会。”

为了弥补这么多年来的损失,她深吸一口气,毅然决然投入如潮水般汹涌的人群。

「老大」「等等我们。」

左右两兄弟一个快步跟上,顺利漫入了潮流。

「欸~你们……」

思古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跟上,顺手摸了摸袖里王生这几天才装好碎银的钱袋,以防霸王餐事件再现。

因为这里的人可不会像桃林村的村民那般和善好说话,也不会再出现像李二牛那般的及时雨了。

什么叫热闹?就是当你站在人群里,不用自己走后面的人就会自动帮你向前推进,这就是热闹。

当然上面说的是夸张了点,不过实际情况也差不多了。

只见思古努力张开双手护着咸瑜尽量不被旁边的人推挤,左右两兄弟则是仗着滑溜的身形穿梭在人群中,没多久便抱回了满怀的糕饼甜食。

「老大,妳想吃的桂花米糕。」「老大,妳想吃的糖心酥饼。」

咸瑜大口满意地咀嚼着,一边欣赏两侧摊贩贩卖的绣品首饰、胭脂水粉、古玩书画,一边和思古品头论足。

「老大,我觉得这支簪子好看,这朵珠花也不错。」

她们俩站在一摊卖首饰的铺子前,拿着几支发簪和几朵珠花轮流放在髻上比着。

「姑娘,妳长得这么漂亮,这几支簪子跟珠花都很适合妳,一起带我算妳便宜。」

「什么漂亮?」

咸瑜不懂,自她化身人形那天开始便没有注意过自己的长相到底如何,尤其在蚌姨面前,再如何闭月羞花都远不及她。

所以她不曾注意过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包括桃林村村民的热情围观,也只认为他们是欣慰好奇和新鲜而已,从未想过是因为她的容貌。

「姑娘,妳爱说笑了。依妳的美貌我想连选入宫当妃嫔也足足有余呀~~尤其配上这支海棠发簪,更能显出妳面若芙蓉的娇色。原本这支簪子要价二两银子,看在妳长得漂亮的份上,大叔我算妳一两六钱就好,再送妳两朵珠花如何?」

呵~原来是客套话呀,害她白高兴了一下。

「我说大叔呀~你可真会做生意。只是我对吃的还是比较有兴趣。思古,我们走。」

她完全无视小贩的惋惜,放下了手中所有发簪珠花后拉着思古往前面那摊卖着热腾腾的烧饼摊儿去。

忽然,从她身后传来了一个油滑腻人的男性嗓音,挑戏说道:

「老板,把这位姑娘刚才看的首饰都包起来,另外拿出你们摊子最贵的那支簪子,我买了送她。宝剑赠英雄、珠钗赠美人。不知道这位小美人儿有空没陪我喝杯茶呀~~」

这声音听起来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货色,咸瑜连头都懒得回一把拉着思古转身就走。

却见一道身穿华贵绸衣、獐头鼠目、表情猥琐、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手持摇扇笑嘻嘻地拦住了她,身后还跟着三、四位孔武有力、体型壮硕的随从。

咸瑜面无表情上下看了他一眼,接着冷淡地丢下一句话:

「没空。」

“老娘忙着吃,哪有空理你!?”

只是她那副冷淡倨傲的表情成功撩拨起男性的自尊心,他咧嘴一笑,纸扇一展,立刻召来身后的随从瞬间将咸瑜和思古两人围住。

一旁的路人识相地让出了一个空间,以免糟到无辜波及。前头正买着糖葫芦的左右兄弟立刻察觉后方状况不对,一个窜身便火速回到咸瑜身前。

「小姐」「出事了?」

话语中带着总算可以搞事的兴奋。

「嗯~轻一点,等等我还想吃豆腐脑。」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把他们脑壳给咬破了,露出白花花的内容物。

「没问题!」「包在我们身上。」

身为「南城县」小恶霸的骆家二公子「骆元」压根就不把眼前这两名身材瘦弱的小侍童放在眼里,一挥手让后头的随从一拥而上。

不料才一眨眼的工夫,那四个壮硕的随从竟然无端端飞越过了人群,左二右二整整齐齐一头栽进两侧满当当的摊位上,剎那间乒乓声四起,现场一阵兵荒马乱。

他再一个眨眼想看个仔细,没想到咸瑜几人居然就活生生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了。

「这、这……」

他揉了揉眼,忍不住和首饰摊的老板四目相对。

「老头,你看到了吗?」

「不、不,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

首饰摊老板连连摇头,生意没了不打紧,重要的是命。

骆元惨白着一张脸,边喝斥丢人现眼的随从起身,边狼狈地撤退。

隐隐,不远处的转角墙边出现了一条小小的身影,将这场纷争尽数收进了眼底,接着朝咸瑜他们遁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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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幸亏跑得快。」

众目睽睽之下使用遁术是有风险的,不过趁着左右两兄弟将人掀飞的当下,倒也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我可没还吃够呢!」咸鱼抱怨。

方才发生了那么大的骚动,看来一时之间也很难继续她的吃食之旅。只能暂时先行返家待过几日后,再上街找好吃的。

「话说回来那家伙是谁?我又不认识他,干嘛平白无故想买东西送我?」

对骆元那种美其名叫「搭讪」,其实根本就是一种「调戏」的行为,咸瑜从没遇过也压根儿不懂,只是很生气他打断自己的美好计划。

「阿左、阿右,你们记住了!下次见他一次打一次。」

「是!」「遵命!」

「老大,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思古无奈提醒自家老大,别忘了他们是偷跑出来的,就该趁王生返家前赶回去。

咸瑜点头,掐指算算今天一共吃了五道甜点、三串烤炙、两碗杏花露、外加一大片胡饼,虽然还有一摊豆腐脑想吃的,但其实也够了。

「好吧!我们改日再来。」

「呼~」

得到老大同意,思古暗自松了口气。

就在此时,巷子口突然窜出一道小小身影,他双手双脚大开,将他们四人堵了下来。

「等等,我知道你们的真面目!」

眼前这个小家伙看起来莫约5、6岁的年纪,一张圆圆的脸蛋、一双圆滚滚的大眼睛,气势惊人地站在他们面前大声喊叫着。

哪来的小家伙?什么叫他知道他们的真面目?

「让开」「别挡路。」

想刚刚那几个壮汉左右两兄弟都不放在眼里了,区区一个小鬼算什么。

只见那小孩眼睛蓄泪,手脚发抖,似乎费尽了全力才敢站出来将他们拦下。

“不、我不能哭。姊姊还等着我去救。”

他深呼吸了口气,张嘴说出了一句让咸瑜等人震惊不已的话:

「我、我刚才都看到了,你们用尾巴把那几个人甩飞了出去。你们……你们不是人,是「妖」!!」

然后不给咸瑜他们缓神的机会,劈头又是一句:

「我也是!请你们帮帮我,我姊姊被坏人抓走了。」

话一说完,他瞬间摇身一变,从一个5、6岁的孩童化成了一只比猫略大、有着澎澎尾巴、尖尖耳朵、长长身体、全身上下披覆着浓密细毛的「貂」。

他立直了身子,伸出两只前爪抓着咸鱼的裙角不断稽首哀求,乌溜溜的一双眼滚落了一颗颗晶莹的泪珠。

这是什么情形?咸瑜不懂。

只不过出来找个东西吃,怎么就摊上了麻烦事?秉持着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咸鱼精神,她试着给了个建议:

「要不……上衙门报官?」

「咳!老大,阿生不就是在衙门工作。而且……官府会受理「妖」来报官吗?」思古抚额说。

想想那倒也是,不过妖发生事情要找谁处理?她可从没想过这问题。

「一般如果是有隶属族群的」「便是由族长处理」「若像我们这些散妖」「就直接实(暴)力处理。」左右两兄弟解释。

换句话说,谁灵(拳)力(头)大就听谁的。但若牵扯到「人」、「妖」间的纠纷,那又怎么办呢?

「你确定这城里没有其他「妖」可以帮忙?」

「没有了,我找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发现你们。拜托、求求你们,我姐姐就是被刚才那个男的其中一个随从抓走的。」

他和姐姐从小在北方的山上长大,姊弟两人相依为命修炼了上百年才有幸化身人形。

可惜山上的灵气日渐稀薄,为了能更上层楼,他们决定下山游历,顺便找找看有没有其他适合修炼之地,没想到路经「南城县」附近山区时突然落入了陷阱里。

这陷阱不是一般捕兽用的,而是用法咒设下阵法专门用来对付「妖」的。姊姊费尽全身灵力让他逃跑,自己却不幸落入了坏人手里。

侥幸脱逃的他并没有丢下姊姊离去,反而小心翼翼跟在那群坏人后头,最后来到了「南城县」。

「你打不过他们吗?」

他摇头。

那群人身上带着灵力强大的符咒,再加上握有可以封印灵力的法器,他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真的很担心我姐姐……」

虽然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抓妖,但知道一定不是为了什么好事。

咸瑜感到头痛万分,可是对着他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一时之间也开不了口拒绝。

「唉~~算了。」她叹了口气:「你先变回人形跟我回去吧,再想想看有没有其他办法。」

「谢谢您~~~」

于是乎王生傍晚回家,便看到咸瑜身边坐着一个貌似乖巧的小孩子。

“怎么回事?这是个要当爸爸的前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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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提前体验为当爹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