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关子砚虽然出身中医世家，也修过西医，在医学实验室待过，今日才能对制作链霉素之事心中有些底。

艺多不压身，他至今不后悔自己学得杂。

可巧竟能派上用处，冥冥之中大概早有安排。

卫辞也是很杂学的人，正好做他的助手，两人偶尔还能有商量。

姬元昊让人把关子砚需要的针筒和针头赶制出来。

二皇子呆在隔离区没什么用，自告奋勇去监督每日的消杀和给百姓送粮；晚上回来则要写奏折，向京城汇报每日进展。忙得也是脚不沾地。

春兰担起了管家的大责任，由她负责安排大家的生活所需。指挥院子里的厨娘和仆人扫撒浆洗消毒等工作。

别看她小小年纪，在卫辞的教导下，聪明能干，比起经验老到的管家也不输。

大家各司其职，一切有条不紊。

晚上，二皇子从外面回来，累得像只狗。可他心中想着老百姓，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过来问关子砚的进展。

卫辞开了门，她穿着一身白色的防护衣，戴着口罩，双眼皆是浓重的黑眼圈。她和关子砚熬了一晚，至今还未休息。

“你们回来了？”

“进展怎么样？”二皇子问。

姬元昊也过来了，等着她的回答。

“没那么快呢！只是有些眉目了，做了几轮实验，有反应。你们呢？可发现任何有效药方？”

姬元昊摇头。

二皇子一屁股坐在栏杆上，唉声叹气，“哪那么容易！死的人倒是一茬又一茬，像割韭菜似的。倒是神医的方子好一些，许多病人多挨了几日，最终还是过不了鬼门关！”

“大家已经尽力了，你不要太自责。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减少接触，预防更多人感染。只要从源头切断，病毒就传播不了。”卫辞安慰道。

“话是这样说，那些死去的人怎么办？”二皇子有些悲伤难过，“他们的家人在我面前哀嚎，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原本他们活得好好的，都是这该死的瘟疫！”

“别这样悲观。想想以前的疫情，是不是每次都成千上万的人死去？严重的，甚至整个国家都在一夜间消失！如今呢？发现疫情已经大半个月，病人虽然还在缓慢增加，但是我做了曲线图，感染人数每一天都在减少。这就是隔离起的作用。我们一天天出去给老百姓送粮食棉被，劝诫他们不要出门，教他们做消杀，其实已经保住了他们的命！我们目前能做的，全部已经做了！而且，您也做得很好！”卫辞很认真的说。

二皇子听了卫辞的话，心中的自责终于少了些。他擦了一把眼泪，“真的吗？爷做得还可以？”

卫辞笑了，“超出我们大家的预想呢！”

“那还行。”二皇子终于松了口气，没有之前那么愁眉苦脸了。

“你们快去洗漱吧，外面行走一天也累了。”

“嗯。”江元昊点头，深深看了卫辞一眼，“你们什么时候可以停下来休息？”

卫辞回头看了一眼，“再做一轮实验吧。”

“好。不要强撑着，你们生病了没有人可以接替。”

卫辞点头，姬元昊这才拉着二皇子走了。

卫辞关上门，回到关子砚身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