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大获全胜

谢玉瓷眉目从容,“我要的很简单,让静觉师傅帮我说几句话,即可。”

还不待慈心主持答应,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本王看你是想的太简单了。”

这声音!

谢玉瓷豁然回头,只听“砰”的一声,慈心主持的禅房大门被整个破开。

裴容一袭黑袍,从门外无边的黑夜里踱步进来。

他的面孔如冷玉,眼眸雪亮锐利,气势强大。

自从看到他出现,慈心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圆圆胖胖的身体几乎崩成了一张弓,紧紧盯着裴容,声调奇异,“瑞王!”

说罢又看向谢玉瓷,咬牙切齿,“你们是一伙的?”

裴容的眼神,落在谢玉瓷身上的时候才稍稍带一些温度,他唇边的笑意一闪即逝,“本王倒是想。”

谢玉瓷收回刚刚见到裴容时候的惊讶,眉头微皱,“不是。”

“但现在是了。”裴容补充,“阿瓷,本王没来晚。”

谢玉瓷戳人的时候,眉梢都不带抬一下的,可这会儿手指却抖了抖。

慈心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不是同伙,但不妨碍他看出来了,这是一对狗男女!

“谢姑娘,老衲给过你机会的!”慈心一脸狰狞,竟是顾不得受伤了,迎着剑刃撞了上来,显然是打算反客为主,拼着受伤也要反擒住谢玉瓷!

但谢玉瓷的动作比他更快,身子一拧,袖里剑灵蛇一般连接出手,在慈心的身上扎了两个窟窿。

但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功夫,白云寺的僧人已经围拢上来,救出了慈心主持。

谢玉瓷正遗憾,裴容便道,“阿瓷,不要恋战。”

不是纠结称呼的场合,谢玉瓷往后退了一步。

裴容握住她的手腕,“你站在我身后。”

“不用。”她抖掉袖里剑上的血珠,“王爷顾好自己就成了。”

“阿瓷,听话。”裴容头也不回,“这群人,比你想的更危险。”

谢玉瓷很快便知道裴容这句话的意思。

白云寺的这群僧人,俱是亡命之徒,竟是以命换命的打法。他们明知必死,出手极其狠辣。

裴容带来的人亦是个中好手,但被这打法拖累,场面胶着。

禅房里血雨腥风,谢玉瓷却在裴容背后平静的站着,她身上干干净净的,眼里似有慈悲。

裴容没动内力,只偶尔遮挡一下,回头看她之时忽的意识到了什么,“阿瓷,吓到你了吗?”

谢玉瓷垂下眼睫。

“王爷还是担心自己吧。”她侧脸白皙光洁,“这样下去,即便胜,也是惨胜。”

“还有,若王爷没有冲进来,应当简单的多吧。”她忽然又问了句。

慈心为了抓她,在禅房里暗中准备了不少好手。

裴容当时若没有破门而入,完全可以用些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直接将禅房里的人一锅端了。甚至,他可以一把火,烧了这禅房。

但他没有。

谢玉瓷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两个小瓶子递了过去,“木质的是解药瓶子,王爷吃一个。白瓷瓶子,摔碎即可。”

裴容眼底一亮,伸手接了过来。

谢玉瓷方才道,“王爷的人情,臣女不敢欠。”

联系到刚刚的话,裴容明白了,这是给他带人破门而入的补偿。弄清楚之后,手中的两个小瓶子,顿时仿若千斤重。裴容几乎有些咬牙切齿道,“你还真是算的清清楚楚!”

他没服解药,一把摔碎了白瓷瓶子。

一阵白烟腾起,说不出的甜香随即四散。

禅房里厮打的众人,在闻到这股香味的刹那都意识到了不对,但谢玉瓷出手,向来便是精品。

即便反应过来也晚了,几乎是闻到迷香的刹那,手脚便不自觉的发软,随即一头栽倒在地上。

裴容撑着没倒,他靠在谢玉瓷身上,语气弱了一些,“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绝情?”

谢玉瓷纳闷儿的看过去,“王爷是在说臣女吗?”

“说不欠人情就叫绝情?”她道,“眼睁睁的看着王爷的人死伤惨重,那才叫绝情吧。”

人群中终于能松口气的齐磊,深深的赞同。

谢玉瓷推了推裴容,“王爷,解药就在你手里。”

别作了,再作就来不及服用解药了。

裴容抱怨,“扔的太快了,手不能动,你帮我。”

谢玉瓷,“……”

“王爷应该没那么容易晕吧。”这男人连玉骨焚香都能扛得住,装什么装?

不吃,所有人都晕着,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该做的都已经做了,目的也已经达成。

说罢,谢玉瓷转身就往外走。

谨心一直等在禅房里,也不知道怕了没有。

她就这么把裴容晾在了背后,整个禅房里,只剩下眼珠子能活动的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

又眼睁睁的看着拿着解药却不吃,把自己作到也不能动了的瑞王,裴容!

满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齐磊都崩溃了,王爷这是作什么?明明有药却不吃!若是白云寺的那群和尚先能动弹了怎么办?

只要他们先得到解药,那他们这群人,包括王爷在内,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但他说不出话,只拼命的朝裴容眨眼。

裴容轻叹了声,举起药瓶子,倒出来一颗吃了,方才叹道,“女人的心好狠。”

齐磊,“……”

白云寺的僧人,“……”

瑞王也闻了迷烟,怎么好像问题不大?

“本王本来就问题不大。”裴容倒了一颗药,嫌弃的塞到齐磊的嘴里,“哪儿像你们,都那么弱?”

齐磊吞下解药。

顿时觉得,王爷的嘴比那迷烟还毒。

把那瓶子塞给齐磊,裴容道,“处理干净。”

谨心在禅房里终于等到了自家姑娘回来,小丫鬟松了一口气,脸色仍然煞白。

“可有事情?”谢玉瓷问。

谨心深吸一口气,指了指门外。

那里捆着两个人,看到谢玉瓷和谨心出来,眼冒怒火浑身挣扎。

谨心小声道,“听声音,约莫就是咱们回来时遇到的那两个人,姑娘您刚走,这两个人就摸过来了。婢子把他们全都打趴下,又绑起来了。”

谢玉瓷指着他们嘴里的破布,笑问,“这也是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