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王爷底细

谢玉瓷捏着那片纸,谢玉瓷轻叹,“难怪王爷如此嚣张。”

瑞王竟是先皇的遗腹子

先皇得了急病,驾崩之时,瑞王生母舒妃方才怀胎七月。

他出生之日,便是在当今盛安帝登基当日。

新帝临朝、婴儿坠地,万物初新。盛安帝很高兴,认为这新生的的小生命为大喜之兆,故而极为宠爱瑞王。

不止破例让舒妃继续住在宫中亲自教养瑞王,还经常去探望,日常什么珍宝赏赐,样样不落。

甚至就连瑞王的名和字,都是当今皇上亲自拟定的。

谢玉瓷捏着那纸抖了抖,无声的看向木兰。

木兰清了清嗓子,“的确不同寻常了些。”

“当皇上的也是怪,养个弟弟,比养儿子都上心。据说舒太妃还住在后宫里,那舒太妃和皇上,不就成了小叔子和寡嫂了吗?”云岭山里长大的木兰神情惊叹,“这样也行,皇后娘娘不生气?”

谢玉瓷,“……不可胡言。”

“云岭山里能说的话,在雍都不能说,传出去要掉脑袋。”她慎重交代。

木兰连忙道,“奴婢就在姑娘面前说。”

嘱咐了木兰,谢玉瓷接着往下看,瑞王出身不凡长相俊美,但人无完人,这是个药罐子。

木兰也在一旁道,“听说前两日瑞王又病了,宫里的太医都留在瑞王府没走。京城的几家医馆还互相通了消息了呢,只可惜没一家医馆的大夫能给瑞王瞧病。”

想着当日见到的瑞王裴容,谢玉瓷放下纸撑住了额头,既然有病,为何还要去谢府多管闲事?

“姑娘,您让奴婢查瑞王做什么,莫非瑞王跟当年……”木兰轻声问。

谢玉瓷摇了摇头,“另外的事情。”

瑞王不会无缘无故去谢府,也不会随便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还提醒谢府办宴席,把她回来之事公之于众。

倒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想到这里,谢玉瓷起身,“木兰,你接着盯着魏淑华,还有,再打听着瑞王的病。”

她看过瑞王的面相,苍白羸弱气血两亏,中气亦不足,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乃短命之相。

若是能把他调养的活蹦乱跳的,那这大夫也算本事。

又从木兰这里带走了不少改头换面的书,封皮是杂记,里面裹着的却是医书。

回到谢府,仍是风平浪静的一晚。

然而瑞王府,今夜灯火通明。

齐磊和齐鑫板着脸守在门口,下人们都离得远远的,唯有羖大夫气急败坏的声音不时传来。

胡子编成了三根小辫的小老头气的跳脚,“王爷,我不是交代过您了吗!玉骨焚香的药性刚解,您身子弱,得多休息!你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放了。”裴容懒洋洋的躺在床上。

羖大夫恨恨的揪了一下胡子,“你没放!”

“放了。”裴容又道,“只是没照做而已。”

羖大夫仰天嚎了声,“杀鸡焉用宰牛刀,您让我费尽麻烦的给您解了玉骨焚香也就罢了,可还如此折腾?那脉象,还不如前两天!实在是,气杀老夫也!”

“不怪本王。”裴容道,“是畜生不听话,都是因为那马,车子才失控叫本王受伤的。”

羖大夫被迷惑了,“当真?”

门口的齐磊和齐鑫却对视了一眼,齐鑫轻叹口气,瑞王府里样样都是最好的,那拉车的白马更是温顺无比。那日的确是王爷使坏在先,先冲撞了谢府的马车,谁料竟然报应不爽。

齐磊想的则是,那谢姑娘,果然有点不凡,不知是怎么怎么做的,竟能让那白马失控。

双生子思维迥然不同。

而屋里的羖大夫长吁短叹之后,再度替裴容诊脉,小老头一边诊脉,胡子一边抖,“麻烦,麻烦,麻烦的紧。”

“王爷,除非当年的元氏神医出手,否则你这病,我看够呛。”羖大夫说完收回了手,试图去拿自己的小包裹,意欲开溜,“眼下也没法子,就将将养着,王爷可千万不要再任性了。”

然而羖大夫的手还没够到包裹,便被裴容按住。

“羖大夫。”床上的裴容面带病容,但那双眼却蓄起了锐意,“让本王迅速恢复的法子,拿来。”

羖大夫咬了咬牙,“王爷,您这是,找死!”

话音刚落,羖大夫便痛互呼了声,“疼疼疼!”

“知道疼就消停些。”裴容松开手,“把东西拿出来。”

羖大夫再度变了脸,悄悄骂了两句,撅着胡子道,“没有!再没有了!”

“羖大夫,本王不想听到没有这两个字,若是再说,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奇花异草,也都一道没有了。”声音不大,但句句扎心。

羖大夫又气的揪着胡子,“王爷!这是饮鸩止渴,您不懂!算了,我再也不想管你了!”

扔出一个小药瓶,羖大夫恨铁不成钢,“王爷,您想想宫里的舒太妃!想想皇上!何苦来着?”

“我高兴。”拔掉塞子,一口饮尽了药瓶中的液体,裴容闭上眼睛,“你管得着吗?”

羖大夫气的险些伸腿瞪眼,“我管不着!管不着!”

嘴硬心软的羖大夫到底还是管了,一直等到天光天亮,才带着一脸疲色从屋内出来,“王爷无事了。”

一夜的功夫,瑞王果然能起身了。

他眉眼间神采奕奕,将这几日堆积的事情处理完毕,顺口问道,“谢府预备什么时候办宴席?”

谢府什么时候办宴席,谢玉瓷也想知道。

这天一大早,她梳洗过后,便带着木香出门请安。

“先去老夫人哪里。”她道,“进府好几日了,不给祖母请安,于理不合。”

木香瞪大了眼睛,姑娘这是怎么了?

昨日给老夫人和夫人送秋梨膏,今日又去请安,不是说好了要在府上低调行事吗?

木香的心思跟写在脸上似得。

谢玉瓷反问,“还能低调起来吗?”

“不能了。”木香无奈道。

瑞王说要办宴席,便是要把姑娘回府一事在雍都大张旗鼓的宣扬开,哪儿还能低调。瑞王这都安得什么心?

“既然不能,咱们便活得恣意些。”谢玉瓷扫了眼这偏僻的小院子微笑道,“你不是嫌这地方太小么,带着谨心咱们去要个大的。”

谢府的这池水啊,搅得越乱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