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球场辉煌的《卓杨之歌》中，沙希德·汗反倒恢复了平静。

“谢赫，新能源风投，归你了。”

“不客气，沙希德。比赛还没结束呢，富勒姆……还有希望。”

沙希德摇了摇头，再看向约卡诺维奇的目光，有了狗肉上不了席面的嫌弃。

曼苏尔满意地再次看向比分牌，1000万美元奖金换来九亿英镑预期利润不重要，赌赢了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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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特林换下萨内，带来瓜迪奥拉的二次指示。

上来先虔诚地跪下给卓杨擦了擦鞋。

“爸爸，瓜Sir说，能进就继续进，额外奖金1000万。他说你不在乎钱，但你是队长，要给大家带来福利。”

“另外，不能丢球，否则封训，钢琴上锁。”

哪个狗东西说我不在乎钱？在1000万和钢琴上锁之间，卓杨和智者斯特林一样清楚该怎么选择。

向场边老瓜竖起大拇指示意收到，老瓜回以拳头捶胸。

“爸爸，我最近缺钱，……老娘不给零花，我很需要这笔奖金。”

斯特林有两个孩子，有女友但没妻子，女友艾米丽不是孩儿他娘。老母亲为了让他收心，最近掌控了家里的财政大权，斯特林是个孝子。

“没有我借给你，十来万说个数。”

“借你的不是还得还嘛。”

“多稀罕呐。”

“所以还是自己攒点小金库方便。爸爸，加油，我的美好生活就指望你了。”

如今英格兰国家队锋线人才济济，一片虚假繁荣的盛世景象。顶梁柱自然是哈里·凯恩，但锋线上资格最老的人，却不是他，而是24岁的斯特林。

2012年欧洲杯失败而回之后，18岁的斯特林就逐渐乱入英足，直到2014年巴西世界杯时，他已经完全坐稳了锋线主力。

那个时候，凯恩和瓦尔迪还在打酱油，阿里、林皇、拉师傅更是啥也不是。

撅着屁股的鸭子跑是他的特点，带球冲锋的搅合能力是所有教练最喜欢他的地方。凭心而论，之前斯特林的进球能力也相当不俗，属于杀手级别的边锋，而且不挑位置。

可从今年开始，斯特林所有锋线技能都在更加圆润，包括卓杨在内，和他搭档的锋线队友都受益于他的搅合和策应，简直爱死他了，但斯特林的进球终结能力似乎更快乐了。

第73分钟，卓杨回撤，阿坤拉边斯特林突前，卓杨从中路摆脱麦克唐纳的纠缠突然送出直塞，刺穿富勒姆宛如存在的防线，斯特林在禁区里形成单刀。

卓杨犯错了，因为他自己说过，不要给斯特林在门前思考的空间，他只有在不假思索下意识的时候，射门才不会快乐。

智者斯特林有了大把时间处理单刀，于是，他自然而然充满了快乐。

脚底下拌蒜，屁股像唐老鸭般扭动，以极其高难度而且猥琐的姿态踢疵了。

本来已经惊慌倒地的法布里西奥伸腿卧扫，给了斯特林一个快乐解释。

在阿圭罗补射的压迫下，中后卫奥多伊大脚解围，力量给上了，却没有踢起来。足球猛蹿到大禁区外，被传球后跟进的卓杨截下。

横拨油炸丸子闪开让·塞里，随即低射开火，法布里西奥此时在地上还没有起来。

9:0，卓杨拯救了斯特林的快乐，也打进了个人本场第8球。

即日起独享五大联赛个人单场进球记录，特德·德拉克在故纸堆里彻底成为回忆。

如果这个比分保持到终场，曼城便追平了英超单场最大分差记录，1995年，红魔曼联曾9:0大胜伊普斯维奇。

也打破了曼城队史最大分差记录。一个月前，曼城在第2轮9:1屠宰哈镇，卓杨和阿坤双帽子。再往前，要追溯到大约百年前，曼城有两次八球大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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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实在太过了。沙希德·汗被打击得从心脏和脸皮全都麻木了，此时曼苏尔无论说什么，都是炫耀，所以他啥也不说。

逮劲，实在太逮劲了。

面色如常的曼苏尔其实已经被球场爆裂般的歌声和呐喊感染得热血沸腾，48岁的年龄，归去仍是少年，他还年轻。

收购曼城十年，十年中最英明的决定，莫过于在2016年夏天指示俱乐部和瓜迪奥拉全力招揽重生的卓杨。那时那景，不是每一个球队老板都有魄力给前途不明的卓杨一张空白支票。

五千万英镑税后年薪，尽管当时世人情绪都在卓杨伟大的复出身上，但如此高价还是迎来一些非议。

可现在呢？最贵的才是最便宜的，曼城在卓杨和瓜迪奥拉携手引领下，终于踏入了真正豪门的世界。换做别人别的俱乐部，五个亿能做到吗？

身边的沙希德·汗就是活生生例子，他在富勒姆身上也没少花钱，再加上之前埃及人法耶兹也是个豪气之人，富勒姆重金投入持续有些年头了。

可今天被曼城打得满头包。

钱是一样的钱，可就看怎么花。老子油二代怎么了？挣钱不叫本事，花钱才是大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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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城终于回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9:0完美大胜，不可得寸进尺。

来来来，你好我好大家好，还剩十分钟比赛，咱们一起手牵手进入垃圾时间。

呸！富勒姆一口浓痰。吃干抹净你搁这儿跟谁俩呢……要不是打不过……算了，我们哭一会儿。

三多许尔勒不想哭，他脸上火辣辣地烫。马迪堡出来的人，谁也不想在卓老大面前这么丢人现眼。

0:9，还聚会？卓老大真喊了我真有脸去吗？

春去秋来二十八载，一场比赛让我生生活成了马迪堡人的段子。我他妈猪油蒙了心回来英超，不，我是吃素的，应该是橄榄油蒙了心。

也不对，橄榄油代表胜利，我哪里配得上。0:9……呵呵，人曼城老板是玩石油的，所以我要蒙也是被97#汽油蒙了心。

安娜最近想换车，让我给她买一辆布加迪超跑，那玩意儿可是油老虎，我吃素车子一点都不吃素……

突然，球传到了脚下。

自从2014年重伤后，三多就进入了状态上的恶性循环。心里一直有重拾荣光的执念，却被执念压得步伐蹒跚，从而又让执念更深。

踏上球场就在想着怎么把球踢好，怎么不浪费机会，怎么处理才能像个大师。

2015年后的许尔勒，在心理压力下不再是昔日充满灵气的三多。

这一刻，因为胡思乱想，恍惚中的三多接到球，根本无法考虑那么多，只能凭借下意识从肋部往进一抹，反而瞬间就闪开了斯通斯。

没有选择才是最好选择，失去思考才能重现灵气。

右脚抹掉后卫，禁区里跟上球马上左脚抽射。虽然角度并不大，但2014年世界杯德国7:1大胜巴西那场，三多替补上来后就是这样一脚。

那场比赛，三多梅开二度。

可今天三多失去了好运，他充满灵秀且突然的射门让埃德森无可奈何，但横梁拒绝了他。

‘嗵！’

三多仰天长叹，撞击声却狠狠敲打在曼城球员的心上，就连卓杨都一个哆嗦。

好悬呐！差一点三天非人封训。

卓杨把防线好一通训斥，从狗东西骂到缺德带冒烟。

曼城人生气了：还手是吧？不想好好过日子是吧？临死还要吓唬老子……

各种三角形重新往前滚动，实事求是讲，纯粹是三多连累了富勒姆。

京多安左路传中，被莫森顶出来解围，一拥而上再次抢下球权，京老师再传。

顶出来，抢，再传。

曼城围着富勒姆禁区各种狂轰滥炸，跟比分落后似的。

斯特林右路再传，传大了，把球传成了令人羞耻的右边交左边。

可这一下把富勒姆搞乱了。左路大卫·席尔瓦停球再传，混乱的禁区里混乱的后卫漏掉了白点附近的卓杨。

没客气也没调整，直接飞起来背身倒勾，鹰击长空再下一城。

10:0，英超有史以来首个比分上双诞生了，卓杨天神降世，三三得九完成单场三帽子。

蓝月亮球迷都已经不是在嗨，许多人泪流满面大声膜拜着卓杨的姓名。

曼苏尔顾不得再去体谅沙希德的心情，站起来使劲鼓着掌。五千万，太便宜了。可惜卓杨已经33岁，他要是23岁该多好……

“谢赫，能招揽来卓杨，是你和曼城的幸运。”沙希德说。

哼！嘴硬沟子松。但曼苏尔此时不想反驳他，因为他说得对。

“的确如此。沙希德你知道吗，卓杨不缺钱，他和你我一样富有，他踢球不是为了钱。”曼苏尔说：“我和卓杨关系很好，十年前就开始有了交情。这才是他能在前年来到曼城最重要的因素。”

“嘿嘿，不对吧？我怎么听说卓杨来曼城，完全是因为和瓜迪奥拉的交情？”

曼苏尔：“……”

你麻痹~

“可瓜迪奥拉也是我邀请来的。卓杨是最杰出的球员，瓜迪奥拉是最杰出的教练，所以有了最杰出的曼城。”

这就抬不了杠了，沙希德无语。

曼苏尔充满奢华地叹了口气：“唉——，很可惜，卓杨已经33岁了，而且他也不会一直在曼城踢球，迟早是要离开的。”

沙希德眼睛猛然亮了。“哦？卓杨要离开曼城吗？”

曼苏尔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沙希德，不再掩饰地摇了摇头：“别想了，他不会去富勒姆的，给多少钱都不会去。听说过马迪堡吗？”

突发傻逼后遗症的沙希德重新在座椅上萎了，仿佛泄气的皮球。

曼苏尔斜着眼睛：我的曼城从此可以和皇马、巴萨、曼联、拜仁这些球队在欧洲平起平坐，曼城夹菜没人敢转桌，曼城喊麦没人敢切歌。你的富勒姆，恕我直言，啥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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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比希：“老卓，瓜头让我给你捎句话，他就问你怕不怕？绝对不能丢球，敢丢球哪怕100:1，封训锁钢琴也说到做到。”

抹了抹脸，德比希又说：“这不是我说的，是瓜头说的。”

“知道了。”

德比希刚刚替下了阿圭罗，他站在中场起一个防守后腰的角色，瓜迪奥拉零封之心绝不动摇。

但老瓜在场边等着卓杨回应，卓杨却没有理他。

伟大的九球天王此时再想另一个问题。

你听说过大炮打蚊子吗？换一种说法，会有人用核弹去打小偷吗？

最没溜的以大欺小，是几年前俄罗斯护卫舰在红海胖揍索马里海盗小舢板。

溃烂的富勒姆今天就是小舢板，所以卓杨没有动用他的核武器。

开场用一记三体破门先声夺人后，比赛踢得顺风顺水，一帽二帽三帽接连到来9个进球10:0，一直攒着的死鬼突骑根本没有使用的必要。

倒是天眼传球来过几次，但都没有被不争气的队友抓住。

没必要使大招就省省，卓杨没有强迫症。但独进9球之后，卓杨有了心思。

这是一场值得纪念的比赛，猛如卓仙人，也知道再有一个九球之夜会很难，天时地利人和，都是玄学。

既然如此，那就来个标志性的收官，为这个夜晚画上最优美的句号。

卓杨叫来斯特林。“大聪明，英格兰历史上有没有单场两位数进球？我是说一个人。”

“爸爸，你是不是进球进傻了？”斯特林火辣辣的鄙视。“今天之前你的5个球是英超纪录，今天之后你的9个是英格兰纪录，你猜有没有人进过两位数？”

卓杨：“……”

“……哈哈哈，我就是想考考你，大聪明你可真逗。哈哈~”

“如果一个人打自己一拳打吐血了，爸爸你说他是虚弱还是强壮？”

“滚！”

斯特林没说全，单场9球不但是英格兰顶级联赛个人记录，也是五大联赛的。

第88分钟，富勒姆最悲情的时刻来临，卓杨闭上了眼。

这也是他最残忍的时刻，已经血淋淋的富勒姆球员在他死鬼突骑的身后，留下了漫山遍野东倒西歪的尸体。

这同样是蓝月亮如醉如痴的时刻，《鬼之火》魅惑的旋律，奏响在每一位球迷的灵魂深处。

11:0，独中10球。2018年9月15日曼彻斯特城市球场，卓杨终究位列足球仙班，独一无二的足球之仙。

赛后没有封训，没有锁琴，只有仙乐齐鸣，只有1000万美金分到手软。

巴基斯坦首富沙希德·汗拒绝了曼苏尔的邀请，从曼彻斯特直飞回了美国，主教练斯拉维萨·约卡诺维奇带着他的富勒姆光速逃离城市球场。

2000年9月，‘补锅匠’拉涅利来到切尔西，接替了维亚利的帅印，但因为错过了夏窗，直到2001年元月他才买了执教蓝桥的第一位球员——从拉科转会而来的约卡诺维奇。

十八年后的2018年9月16日，富勒姆创纪录0:11惨败曼城的隔天，主帅约卡诺维奇被解雇，成为2018-19赛季英超首位下课的主教练。

接替他的人，是克劳迪奥·拉涅利。

足球世界你方唱罢我登场，牛鬼蛇神，只有足球之仙是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