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沢田纲吉笑一笑, 他揉了揉后脑勺, “有吗?还好吧。”
脸上是不管如何都掩饰不了的开心。
那些食物的颜色诡异极了, 形状看上去和普通的事物没有半分差距,然而它们散发着不妙的气息,让人一眼看去就觉得——绝对不能吃!
狱寺隼人和山本武是来沢田纲吉这里学习的, 另外几人是过来串个门的。
山本武若有所思。
月见里鸣看着沢田纲吉期待的目光, 也只能纵容地应一声“好”。
半天时间用来买水彩工具后, 剩下半天是沢田纲吉做作业的学习时间。
一到周末,沢田纲吉的家里就来了一个又一个人。
有之前见过的里包恩、狱寺隼人、山本武, 还有穿有奶牛服的小孩子和穿功夫服的小孩子。
月见里鸣知道沢田纲吉应该有很多朋友,狱寺隼人和山本武便是其中典型代表。
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最后沢田纲吉选择给月见里鸣购买画水彩的工具,按他的说法,是“水彩看起来更清新一些”。
他还看见了能够突然从某处掏出来食物的女性。
那么对沢田纲吉来说,他又算什么呢?需要他人帮助的幽灵?在路边看到的小狗一样的存在?
月见里鸣静静地看着沢田纲吉与朋友聊天,他又轻轻地否定自己:‘沢田纲吉并不是那样的人。’
沢田纲吉会在后续对月见里鸣介绍那些人。
然而月见里鸣听着沢田纲吉介绍, 脸上从始至终保持着一个微笑的表情。
在后续的相处中, 他知道沢田纲吉总是会被小狗追着凶。
而且他总觉得, 沢田纲吉身上还有其他更令人在意的东西。
里包恩的存在也说明了这一点。那个婴儿模样, 令人莫名忌惮的婴儿,是沢田纲吉的家庭教师。
沢田纲吉并不简单。
沢田纲吉现在已经认真地把他当做朋友来看待了, 最多就是这个朋友稍微有一点特殊罢了。
*
过了周末,便又到了上学的工作日。
他们简单沟通了一下,权衡利弊后,沢田纲吉应月见里鸣的请求,在一个平日里无人使用的教室给月见里鸣放好了绘画工具。
那个教室距离一般上课的教室尚有一些距离,处于教学楼较为偏僻的位置,同学一般都不会过去。这样,不管在里面做什么,很大程度上都能减少被他人注意到的可能性。
那个教室在平常都是锁着的,沢田纲吉自己废了好大的力气也没打开,最后是月见里鸣利用灵魂体的特性穿进去,从内侧把门打开的。
这样的教室就杜绝了可能会被他人发现的可能。
他们约定了一下,上课时,月见里鸣会和沢田纲吉一起上课。课间又或者午间休息时,月见里鸣就会去那个教室。
此时就是午休时间。
月见里鸣和沢田纲吉挥了挥手,便前往那个教室。
不知为何,月见里鸣少见的紧张起来。
他越是靠近那个教室,越是觉得精神上一根不存在的弦不断拉紧。
等到他到教室门口时,月见里鸣恍惚间以为自己手心已经要出汗了——假如自己不是灵魂状态的话。
月见里鸣进入了教室内。
学校的教室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布局,这间教室因为无人使用,里面比较空旷,一些桌椅比较集中地堆积在角落。
教室的最中间,摆放着沢田纲吉帮忙买的水彩绘画工具。
月见里鸣一步步地走过去。
他之前进入那个美术教室时,只是呆站在原地目睹那一切,即便一旁就有未被主人收起的工具,他也没有进行绘画。
他不太想用他人的东西,那样是对他人的一种冒犯。
所以他一直等到了现在,等到他有属于自己的工具。
月见里鸣拿起画笔,他端详许久,又将其他的工具一个个看遍、摸过。
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重新拥有了自己的一部分一样。
月见里鸣做好了各种准备,他面对水彩纸就想要开始画。
然而他停住了。
月见里鸣忽然有些迷茫。
他只是心中有“想要绘画”这样的念头,便冲动地想要画些什么。
当他面对画纸时,他完全无法真的落笔——他不知道自己要画些什么东西。
风景画?
月见里鸣想不到任何自己想要画的风景,就连那个他领略了整个并盛町的晚上,他都没有想要画的内容。
不是风景不够平静、震撼人心。
他只不过是突然没有那种想要画风景画的想法。
那么要画点什么?
月见里鸣心中有一片迷雾,他勘不破穿不透,伸出双手去挥散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就在这时,月见里鸣突然有了灵感。
——人物画。
随着这个想法,一个形象就出现在他脑海中。
那是一个约莫有一米八高的男人,一头黑色长发半披着,上半部分的头发扎起来一个丸子头,额前有一抹刘海。
他的耳垂要稍微比一般人长一点,身穿袈裟,表情似笑非笑,一双眼睛狭长,勾起的眼尾像是勾在他人的心上。
那人的衣摆上沾染了浓稠物,如同红到发黑的血液,又好似是某种不详的不明物质。
男人脚下便是沉沉的黑暗,他身朝璀璨刺眼的光芒,然而他却在向黑暗的身后回眸。
那双眼中流转着光芒,眼睛会说话。
那双眼,直视着月见里鸣。
*
等到午休时间结束后,沢田纲吉便在上课的教室内等到了月见里鸣。
沢田纲吉生性温柔,他拥有纤细敏感的神经,很容易就能察觉到他人的各种情绪。此刻他便觉得月见里鸣稍微有些不对劲。
沢田纲吉边听课边记笔记,看似认真,实则笔记上的字已经和鬼画符没有什么区别了。
沢田纲吉狐疑极了,他自认不着痕迹地观察月见里鸣,看到的也不过是月见里鸣和之前如出一辙认真听讲的样子。
月见里鸣留给沢田纲吉的,依旧只有一个弧度流畅而自然的侧脸。
稍微有那么一瞬间,沢田纲吉的想法飘到了其他地方——月见里君长得真好看啊。
沢田纲吉很快就把心念拉回来。
月见里鸣和他说话的样子、各种反应都很自然。
一种违和感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总觉得发生了某种让人在意的事情。
沢田纲吉边想这些边盯着月见里鸣,不知何时,本就容易被人发现的视线直白到已经让人无法忽视了。
就在沢田纲吉还在盯着月见里鸣时,月见里鸣忽然转过头来。
“沢田君?一直盯着我看是有什么事情吗?”
沢田纲吉一下子红了脸——被自己偷偷看的人抓了个正着而导致的。
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就见月见里鸣在唇前竖起食指。
“嘘。”
月见里鸣眉眼微弯,他说话的声音相对应的放轻了许多。
“现在正在上课,不要弄出太大动静哦。”
沢田纲吉脸上的红色非但没有淡化,还更深了些。
他想钻进时光机回到几分钟前的世界!
啊啊不仅被月见里君抓住了自己在偷看他,还反过来被对方提醒了!!
沢田纲吉抿起嘴,强制性地想要让脸上的红色消散掉,反而因为想法太刻意,起不到太多用处。
他几乎都能够感觉到月见里鸣含笑的目光了!!为什么月见里鸣还在看自己?快听课!
沢田纲吉仍然能感觉到月见里鸣的注视,他干脆掩饰一样地低下头,急忙忙地在纸上写起字来:【月见里君不听课吗?现在老师应该已经讲到关键部分了。】
“噗。”沢田纲吉依稀听见了月见里鸣的轻笑声。
沢田纲吉想要把头埋进桌子里了。
最后,月见里鸣还是放过了沢田纲吉,他的注意力重回讲台上。
沢田纲吉不敢再去看月见里鸣,他连一丁点余光也不再放过去,生怕自己偷偷的注视再度引起月见里鸣的注意。
月见里鸣含笑,然而逐渐的,那点笑意也烟消云散。
不知何时,他的眉眼上沾染了些许阴霾。
在午休期间,他完成了一副水彩画。
拿到画笔的他仿佛有了其他的某种加成,在确认要画的内容后,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次落笔都无需过多思考。
况且他总觉得这样的构图非常熟悉,就好像他已经画过不止一次一样,所有细节都熟记于心。
于是他仅用一个多小时就画完了画。
画完画后,他脱离了绘画时全神贯注的状态,以全新的角度来看那副画。
他看的并不是技法、人体等东西。
他看着那个人,总觉得熟悉极了。
好像自己曾经熟知关于那个男人的各种事,他曾经和这样的一个人额头相抵,对方曾经从背后环住自己的脖子。
……但是,不论月见里鸣怎样搜刮自己那些贫乏的记忆,他搜没有任何一点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
作者有话要说: 呃啊救命我电脑屏幕花掉了……
之前就隐约有感觉了,码字的时候偶尔会忽然黑屏,但我以为没什么大碍,可以就那样放着。
然后今天打开电脑,按下“开机键”——电脑屏幕是花掉的。
痛苦面具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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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末, 沢田纲吉便出去买绘画工具了。
沢田纲吉拥有完全不惧小狗的力量——月见里鸣可以确认这一点——但沢田纲吉总是被小狗追着跑,全然不曾想过强硬地阻止小狗。
月见里鸣直觉稍强一些, 他从观察来看, 沢田纲吉的身体素质或许之前稍差一些, 不过现在已经是比一般人要强壮很多的程度了。
它们学习的途中,狱寺隼人察觉到沢田纲吉在学习能力上有所进步, 他不由感慨:“不愧是十代目!学习也难不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