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人。

沈爸爸虽然算不得斯文人, 但这句话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口不择言骂人的话了。

他骂完之后，心里头本来还有那么些愧疚, 觉得自己说得过了。

谁知道……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重拳出击, 还担心力道太重把对方给直接打残了, 结果发现对方就是一团棉花。

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反而是反弹回来的力道伤害到了自己。

可想而知, 沈爸爸有多气闷。

拿她没辙, 沈爸爸只好又去训自家亲闺女：“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看看你这都是啥眼光……”

“我知道您不愿意相信。”沈梧秋明白她老父亲的意思, 无非就是觉得某只喵是故意说宝气话和他顶嘴，她呼了口气, 随即一鼓作气，“但是灵玉她不是故意和您在顶嘴, 她确确实实不是人。”

“啥？啥玩意？”沈爸爸听懂了，但是他就是不能理解，或者说压根就接受不来这句话。

选日不如撞日。

沈梧秋扫了一眼顾灵玉，“告诉我爸, 你是个啥玩意。”

顾灵玉看了看她, 又看向沈爸爸, 余光扫到抱着三毛杵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小舅子，莫名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但还是小声开了口：“爸, 其实我也是您的闺女旺财。”

这句话就像一道雷电，起初是闪电的光“嗤”地从头顶闪过，心底还在慢悠悠感慨“又要下雨了啊”，随即就发现紧随而来的炸雷炸向的是自己。

沈爸爸不冷静了, 但表面上依旧是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她。

顾灵玉以为自己刚刚声音太小了，岳父大人没听清楚，遂又贴心地加大音量来了一遍：“爸，其实我就是您的闺女旺财。”

一道炸雷还不够，还要来两道。

沈爸爸彻底承受不住，身形微颤。

“爸……”顾灵玉赶紧上前一步，想要扶他。

结果，手刚摸到岳父大人的衣袖，就被对方给打开了，那嫌弃的样子就好像自己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不过，顾灵玉是个心宽的憨憨，倒也没有觉得很受伤，默默收回手，转而口头安抚道：“您千万别激动，就是怕您承受不住，我才没有当着您的面变成旺财的。”

“……”沈爸爸气闷地都快要心梗了，转头就要往楼下去。

“爸，您慢点。”顾灵玉在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沈爸爸咬牙切齿：“你就站这别动，我这就去叫王娘娘，让她做法收了你。”

闻言，沈梧秋继续给她老父亲的心尖尖上补刀：“王娘娘怕是不行，她怕只是会对人顶礼膜拜。”

沈爸爸差点一口气上不来，下意识地撑着一旁的栏杆：“你……原来你是被妖怪给蛊惑了……”

顾灵玉赶紧替自己辩解：“爸，我虽然不是人，但我真的不是妖……”

“你先给我闭嘴。”沈爸爸咬牙切齿，事实上，他此刻的心情并没有表现出来的这么愤怒，而是各种情绪交杂到一起的复杂——我的女婿不是个男人也就算了，结果到头来居然还不是人。

“哦。”顾灵玉表情讪讪，舔巴了下唇，余光瞄到小舅子目光囧囧地看着自己，她再次强调了一句：“我真的不是妖，是上古神兽。”

相比沈爸爸的崩溃，沈梧隽表现出的更多是兴奋好奇，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不是，人真的能变猫吗？不对，猫真的能变成人吗？”

顾灵玉一看他好奇的小表情，立马来了精神，“当然。”

沈梧隽：“那你变个我看看。”

顾灵玉看了一眼岳父大人，沈梧隽会意过来，立马空出一个手紧紧揽住老父亲的肩膀，“变吧。”

沈爸爸：“……”

顾灵玉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犹豫了几秒钟，随即一阵刺眼的白光闪过，沈梧隽和沈爸爸都下意识地拦了一下眼睛，等再度睁开眼睛时，刚刚站在原地的人已经变成了站在地上的白猫。

“我艹我艹……不是说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了吗？”沈梧隽兴奋炸了，本想跑过去看个仔细，一松手又想起了自家老父亲，偏头看了一眼，见自家老父亲面色铁沉，不发一言，兴奋的小心情分出了一点点来担忧：“爸，你还好吧？”

当然，这点担忧很快又被兴奋取代了，因为他紧接着又拍了拍老父亲的肩膀，“不是，您不觉得神奇吗？”

沈爸爸比自己想象中的承受能力要好，他以为他接受不了，可当亲眼看到水灵灵的女娃娃就在自己跟前变成了猫时，他居然心如止水，甚至在这一刻，他想的不是其他，而是一种豁然开朗——怪不得旺财与灵玉那丫头从没同时出现过。

可是，沈爸爸仍旧觉得别扭，就是莫名地不想让大家知道自己此刻的真实想法。

所以，他依旧把脸板地铁沉。

顾灵玉朝他踱步过去，走到他跟前，蹲下来，“喵～～”

相比起顾灵玉的人模人样，沈爸爸其实一向更满意旺财的猫模猫样，毛发光泽发亮，幽蓝眼睛溜圆溜圆，鼻子粉粉的，模样瞧着干净乖巧极了，一声“喵”更是萌到了人心坎上。

沈爸爸忍了又忍，才克制住自己想要去摸摸她的冲动，而是冷着脸佯装一脸嫌弃，“别挡路。”

“喵～～”顾喵喵受伤极了。

沈爸爸眼里的不忍一闪而过，但什么都没说，而是冷着脸直接下了楼。

沈梧秋：“爸……”

沈爸爸脚步都没顿一下，就大步下了楼。

沈*直男*梧隽耸耸肩：“姐，你别担心，你看爸这走路虎虎生威的样子，肯定是一点事都没有。”

说完，又兴致勃勃地蹲下来看着顾喵喵：“我看电视上，妖怪可厉害了，你表演一个来看看。”

“……”要不是看在这个人是小舅子的份上，顾喵喵当即就翻脸了。

又是一阵白光闪过，顾灵玉就以人形站到了他面前，强调道：“我不是妖！”

沈梧隽无所谓：“害，神兽和妖，都差不多。”

“差的可远了。”顾灵玉气得想挠他，“妖才不能化成你们人族的模样。”

沈梧隽点点头：“看来建国以后不许成精是真的。”

“……”鸡同鸭讲，顾灵玉不想理他，直接把他手里的三毛抢了过来。

“……”沈梧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他此刻也不甚在意，凑到沈梧秋跟前去，往房间里瞥：“姐，快让我看看其他外甥女。”

沈梧秋在她头上轻拍了一下，“你干嘛呢？你去看看爸。”

沈梧隽摸了摸自己的头，一点都不担心：“他就是年纪大了，消化不好，等会就没事了，让我先看看其他外甥女是不是也都是白的。”

“那可不一定。”

他话刚说完，黛影和顾均山就抱着四毛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四毛最乖巧，但最几天有些拉肚子，一晚上能拉好几次，怕沈梧秋晚上睡不好，这几天就都是他们夫妇俩带着睡。

刚刚的动静，他们夫妇俩都听到了，他们两口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这事就让自家闺女去解决，所以就没出来凑热闹，眼下等沈爸爸走了，他们才抱着四毛出来。

一直沉浸在“我姐夫不是人”的兴奋中的沈梧隽看到他们两口子，那股兴奋劲莫名其妙地冷静了一下，愣了愣，看向他们：“顾叔顾婶，你们也不是人……我的意思是，是不是也是神兽什么的？”

“年轻人，就是容易接受新事物一些。”黛影笑着夸他，又把手里的四毛放到他怀里。

沈梧隽盯着怀里的四毛看了看，又看像他们夫妇，“四毛怎么不变猫？”

黛影挑眉，“你点点她的额心。”

沈梧隽觉得有些神奇，立马想要跃跃欲试，但举起手又有些诚惶诚恐，小心翼翼地隔空戳了好几下，最后才虔诚地点在了四毛的额心上。

手指以一触到四毛的额心，转瞬之间，孩子就在他的臂弯里化成了一个毛球。

太不可思议了。

沈梧隽瞪大双眼，盯着怀里的毛球看了好半晌，才呐呐道：“四毛居然是只小橘子，怪不得这么乖巧。”

沈梧秋在一旁看着，心也软塌塌的，伸手摸了摸四毛的小耳朵。

她一摸，四毛就悠悠睁开了眼，冲着她喵了一声。

沈梧秋的心瞬间就软了，立马把四毛抱进了自己怀里。

自己又两手空空了，沈梧隽看看三毛，又看看四毛，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你不是一只大白猫吗？为什么还能生出这么纯正的橘子？”

他怀疑对方是和其他小野猫搞上了，但是生下小猫的是自家亲姐，自家亲姐肯定是不可能出轨的。

顾灵玉却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阿爹是白猫，我阿娘的皮子是黛色的，大哥是黑色的，二哥是黑色的，三哥是棕色的，只有我和阿爹是一样的。”

沈梧隽为自己刚刚的小人之心感到心虚，摸了摸鼻子，又把主意打到了房间里的大毛和二毛身上，“大毛和二毛呢？”

沈梧秋把他拉了出来，“你别吵，她们刚喝完奶睡……”

却不想，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只黑棕色的和一只棕色的毛团子颤颤巍巍地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喵～”

沈梧隽眨了眨眼：“我艹，这只狮子是几毛？”

沈梧秋弯腰把地上的两只都抱了起来：“这是二毛，这是大毛。”

“咦，秋秋你怎么知道的？”顾灵玉还挺纳闷，她没记错的话，到了今天，这些小崽子才变成了原形。

沈梧秋一愣，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的，只是一看到这两只猫崽崽，她就是知道，“可能因为我是妈妈。”

三只小猫崽同挤在妈妈怀里，二毛就开始搞事，不断地扒拉着在最里面的四毛，想要抢占最里面的地盘，估摸着没个轻重抓到了懒洋洋的四毛，四毛发出了一声痛呼。

见状，顾灵玉立马将二毛拎了起来。

二毛被自家阿娘拎住了命运的后脖颈，凌空扑棱着四只小jiojio，浑身的毛都炸了，无助地直喵喵叫～

沈梧秋心疼坏了：“你就不能好好抱着？”

顾灵玉还故意晃荡了几下：“我都这么大了，你还经常这样拎我了。”

“……”当着公公婆婆和自家弟弟的面，沈梧秋莫名羞耻，见她好好抱二毛了，也不理她了，转而去和黛影说正事：“黛姨，三毛她们今天怎么突然……”

“院子里的那几株桂花树开花了，香味的刺激，让她们比较兴奋。我以为我还能压制几天。”说着，黛影走到顾灵玉跟前，扫了一眼已经开始在互殴的两只，轻叹了口气，“抱歉，我已经拿她们没办法了。”

“嗯？”沈梧秋闻言不由皱紧了眉。

黛影朝她眨了下眼，“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她们虽然力量强大，但对你会有着与生俱来的敬畏的，就像阿玉对我一样。”

沈梧秋倒不是担心这事，而是：“那之后她们的形态，就只能随她们了吗？”

黛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沉默了几秒钟，道：“我可以短暂地控制，但是我也没法保证我能束缚她们多久。按照我族的传统，幼年期，她们会在大部分时间都保持猫的形态，这是她们最活泼好动的时期，她们也需要在这个时期学会如何收放自己身上的利器。”

沈梧秋似懂非懂，又问：“那四毛为什么……还要梧隽点一下……”

黛影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哦，四毛纯粹是太懒了，没有几个姐姐那么顽皮，这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顾灵玉赶紧替自己辩解：“肯定不是我，我可勤快了。”

黛影瞧了她一眼：“勤快我不敢说，但闹腾你比几个哥哥要厉害多了，生下你的第三天，眼睛刚睁开，就开始拆你的小毯子了。”

说罢，她又看向沈梧秋，笑着道：“四毛这性格应该是随了光启老祖宗，听闻老祖宗也是如此秉性。”

沈梧秋：“光启老祖宗？”

顾灵玉立马抢着替伴侣解惑：“这是我族活得最长久、体型最大、脾性最好的老君了，族人都喜欢他。”

沈梧秋被她说得都有些好奇了。

黛影像是知道她所想似的，主动道：“等崽崽们满月之后，到时邀请他出山亲自给崽崽们举行洗尘礼。”

沈梧秋点点头。

与此同时，楼下。

苏云芝把早餐准备好了，正要上楼去叫人下来吃早餐时，就看到某人正站在楼道口，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你干嘛呢？”

她突然的出声，让沈爸爸吓了一跳，回头就冲她低吼：“一惊一乍地干什么？”

“我哪里一惊一乍了？”苏云芝觉得莫名其妙，抬头往楼上看了一眼，“你偷偷摸摸地在干嘛呢？”

“这是我自家，我怎么就偷偷摸摸了？”沈爸爸没好气，见她要上楼，又拉着她往大厅走。

“你干嘛呢？我要去叫他们下楼吃早餐了。”

沈爸爸把她径直拉到了大厅的沙发上，按着她坐了下去，表情突然严肃，“我跟你说点事。”

苏云芝看他这副表情，心里莫名打鼓，上回人就是用这副表情这副口吻跟他说他得了癌症的。

沈爸爸张了张口，一时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急得挠了挠头，顿了几秒，想起什么，先问了一句：“你跟我说实话，现在秋秋也改口叫你妈了，你是不是真把她当亲闺女看？”

苏云芝瞬间冷脸，推了推他，“你什么意思？”

沈爸爸也不生气，“你别急，我就是问问。”

苏云芝呸了他一口，“要是我不是真心实意，你说梧秋能改口叫我妈？”骂完了，语气也缓了下来，“再说了，现在也不像咱们那一辈，兄弟姐妹多，隽隽就这么一个姐姐，我反正没有闺女，正好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凑个好呗。”

沈爸爸还是很高兴她这么说的，这才说正事：“那我要跟你说的事，你可得把口风把紧了，谁都不能说。”

苏云芝白了他一眼：“要是不相信我，你干脆别说呗。”

沈爸爸：“这不是事关重大吗？”

苏云芝故作不耐烦：“得了，要说就快说，不然粥都凉了，最近降温了。”

沈爸爸深吸一口气：“就是老顾他们一大家子，都不是人。”

“……”沉寂了五秒钟，苏云芝一拳锤在了沈爸爸的胸膛上，“一大早的，你闲地发慌？”

沈爸爸：“我跟你说正经的。”

苏云芝作势要起身，又被沈爸爸压了下去：“就是旺财，你知道她为什么和秋秋这么亲吧？还有，你就没发现，只要灵玉在，旺财就不会在吗？你看都这么久了，没发现灵玉和旺财就没一起出现过吗……”

苏云芝干脆利落地打断了他：“你要告诉我旺财就是灵玉，灵玉就是旺财？”

沈爸爸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过了小会，才点了点头。

“切……”苏云芝毫不在意地哼了一声，“你怎么不说梧秋生的还是一窝小猫崽了？”

她发誓，她就是觉得这事荒唐，想起今早看到的小奶猫，所以顺嘴捡了个更荒唐地说了一嘴。

谁曾想……

“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事。”沈爸爸用十分认真地口吻道，“秋秋生的四个孩子，就……其实也是小猫崽，今早你看到的那个猫崽，就是三毛……”

苏云芝陷入沉思，没说话。

沈爸爸已经做好给她掐人中的准备了。

只要她一口气上不来，他立马给她掐上去。

“你干什么？”苏云芝一把打掉他蠢蠢欲动的手。

“我这不是怕你接受不了，刺激太大晕过去……”

苏云芝又给了他一个白眼，“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

这下轮到沈爸爸不淡定了，“你就不觉得……你听到我刚刚说什么了吗？”

“你是当我聋还是当我蠢？”苏云芝没好气道。

沈爸爸：“那你这是……不相信我说的？”

苏云芝没理他。

沈爸爸：“老顾他们一家是猫，你闺女生了一窝猫，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

“你口水都喷我脸上了。”苏云芝扯着袖子擦了擦。

淡定，太淡定了。

沈爸爸有一种奇异的挫败感，他非得让她也受点刺激才行，“灵玉就是旺财，旺财就是灵玉，旺财是一只白猫！”

“我听到了。”苏云芝推开他站起来，“烦死了，去叫人下来吃饭了。”

沈爸爸拉住她，“不是，你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苏云芝：“奇怪啊，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行了行了，快叫人吃饭。”

合着这事说来说去就是没有吃饭这事重要。

“……”沈爸爸傻眼了，“吃吃吃，你还吃得下？”

苏云芝风轻云淡：“那你成仙呗。”

沈爸爸站在原地，心情复杂。

苏云芝只好自己站在楼梯口，往楼上叫了一声。

很快，沈梧秋他们就下楼来了。

苏云芝看他们都是空手下来，就顺便问了一句：“孩子呢？”

沈梧秋：“在楼上睡觉了。”

苏云芝：“那怎么行？你们先吃，我去看着点儿。”

“不用……”沈梧秋拿起的筷子又放下，“妈，我跟你说个事儿。”

苏云芝看了她一眼，“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我虽然不大喜欢带毛的，但毕竟是也是我的外孙女，自然不嫌弃的。”

“……”

沈梧隽最先出声：“妈，你都知道了？”

苏云芝一脸平静：“刚刚你爸跟我说了。”

沈梧秋看了一眼仍旧一脸消化不良的老父亲，又看了看她，“您……”

“行了，你们快吃。”苏云芝直接打断她，边说边往楼上去，“我去楼上看看。”

沈梧秋正犹豫着要不要跟上去，结果沈爸爸已经跟了上去，并嘱咐他们：“吃你们的饭，我去看看。”

“……”

楼上。

苏云芝站在沈梧秋的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小心翼翼地拧开门。

门一打开，床上的四只毛茸茸就映入了眼帘。

棕的、黄的、白的几只毛团团相互扒拉着滚作一团，听到动静，立马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

耳听是一回事。

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苏云芝愣了。

“喵～～”

听到这奶气十足的叫声，她才走了进去。

看着这群小家伙的小模样，再一想到这就是自家的外孙女，她又忍不住笑了，试探地伸手去摸了摸正仰着肚子躺着的四毛，见她没躲闪，才又放心地摸了两下，自言自语道：“你是几毛……”

跟上来的沈爸爸：“四毛。”

“……”一报还一报，苏云芝也被他的出其不意吓了一跳，“你走路咋没声音？”

沈爸爸略微得意了一下，随即一一给她介绍起来：“这只像狮子的是二毛，这只是大毛，白色的就是三毛，这橘子就是四毛了。”

苏云芝：“记得还挺清楚？”

偷听了一路的沈爸爸一脸得意：“那可不，我可是她们的姥爷。”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

让大家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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