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4章 尸魔冢
夏飞皱起了眉头,其实对于这种事,他是真的不想插手!
因为毕竟是人家两口子之间的爱恨情仇,不管他们现在再怎么仇视对手,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两个人可能又突然和好了!
毕竟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越是恨的深,多半是因为曾经爱的更深。
段存东似乎觉察到他的犹豫,连忙道:“夏飞公子,那女子拜入了尸魔冢之后,已经不是活人,而是活死人,用尸毒淬炼过肉身之后,已经与僵尸无异,所以她与我家宗主之间绝对没有第二种可能了,她此番出世,肯定是抱着必杀宗主之心而来……”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夏飞只好点头,毕竟他这会儿还有事要找落日魔宗帮忙呢,既然这样,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去尸魔冢看个究竟好了!”夏飞问道,“大祭司你知道这尸魔冢的具体位置吗?”
段存东点头道:“就在圣宗和飛雪门之间,距离此地大约一万六千八百里。”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赶紧过去吧!”
于是,段存东连忙带着夏飞和胡通天一路飞掠而去。
……
尸魔冢内。
欧阳烈陷在一座金光炼尸阵之中,正全力抵御炼化阵中金光对他神魂的磨灭,一旦他的神魂被磨灭干净,他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而距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则端坐着一个中年女子,尽管此刻她的脸上长着两块铜钱大小的尸斑,但却仍然掩盖不住她昔年的绝代风华。
她看着在金光炼尸阵中的欧阳烈,咬牙切齿地道:“上天有路你不去,入地无门你偏来!这一千多年来,我苦心孤诣,想要练成无上神通,然后出世去杀你,可是没想到,每次我闭关出来之后,都会发现你的修为仍然在我之上……这些年来,你能体会到我心中的绝望吗?”
欧阳烈沉吟道:“怜香!如果我不能体会你心中的绝望,今天就不会主动上门来找你!你我之间曾经无比挚爱对方,只不过因为一时之气才弄成今天这个样子。我知道,在你看来我过于热衷于权势……但是,事实上,我热衷的并不是权力,而是我们的未来。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攀登到最巅峰,就算当时我们真的抛弃了一切走在一起,只怕也熬不过太久。你知道吗,当时圣宗的前宗主选择了三个人作为继承人来培养,我只是其中之一,如果我退一步,就意味着我的两个对手进一步——而到了最后,不管他们谁登上宗主之位,只怕都不会轻易让我活下去!”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那中年女子怒喝一声道。
“我知道你不想听!”欧阳烈叹了一口气道,“但是我想说,因为我想要找回我们过去的情分……”
“哈哈哈!找回过去的情分?真是太可笑了!”那中年女子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指着自己脸上的尸斑道,“我都已经变成这副德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还怎么找回过去的情分?”
欧阳烈饱含深情地看着她道:“你觉得你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可是在我心里,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你,始终都是一千八百年前那个楚怜香。”
“够了!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楚怜香怒不可遏地道,“就算你再怎么舌绽莲花,我都不会再上你的当了!我已经不是一千八百年前那个单纯的楚怜香了。”
欧阳烈摇了摇头道:“怜香,恳请你再信我一次!为了治好你体内的尸毒,我深入魔煞深渊不下百次,终于被我采集到了九十九株‘万鬼怯毒草’,可以彻底驱除你体内的尸毒了……”
楚怜香愣住了!
——“万鬼怯毒草”确实可以驱除她体内的尸毒。
据说这种毒草,只能生长在魔煞深渊之中最阴毒的毒瘴环绕之地,必须要上万魔怪的神魂死后聚集起来,才能生长出一株“万鬼怯毒草”。所以存世量极为稀少,即便是在广袤的魔煞深渊之中都不容易找到。
而即便能够找得到,普通人不要说去采摘了,就算是靠近这“万鬼怯毒草”附近方圆百丈之内,估计都会被那些守护毒草的魔怪撕扯成碎片。
没想到欧阳烈竟然能够为了她,苦心孤诣地搜寻到九十九株“万鬼怯毒草”,耗费的时间、精力、心血,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楚怜香心中即便是有无穷的恨意,也被这看不见的柔情给软化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怜香……”欧阳烈喊了一声。
楚怜香犹豫了一下,却硬着头皮没有答应他,而是转身离开了金光炼尸阵所在的空间,缓缓地道:“等你能活着从阵中脱困出来再跟我说话!你若死了,我们之间的仇恨便一笔勾销。”
欧阳烈沉默了,他知道,楚怜香只是迈不过心中那道仇恨的槛而已,一千八百年的岁月筑成的恨意,岂是旦夕之间能够消除的?
即便是知道了他心中的真情实意,她也逃避不了自己这一千八百年来所承受的苦难,以及内心所经历的种种煎熬。
一旦就这样原谅了他,岂不是意味着她这一千八百年来承受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吗?
这让她从心理上如何能接受?
所以,欧阳烈很清楚,这种事急着逼迫她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适得其反,唯有给她充足的时间去思考整件事,理顺了之后,再想办法感化她,两个人才有可能真正的恢复到从前。
就在他沉吟要在哪个恰当的时机破阵而出的时候,忽然听到尸魔冢外传来了落日魔宗大祭司段存东的声音:“段存东前来尸魔冢拜会,还请怜香姑娘不吝赐见!”
不好!
欧阳烈神色大变!
他没想到段存东的动作会这么快,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找到尸魔冢来了,这一下恐怕怜香又有心生误解,以为自己另有图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