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小卓然让她进来，也是想借这个星阵固一固她的气息。”凤轻优听她那么说，也就不再去打扰她，身形一飘就立在了牌位之上。

他们都是灵体，虽然保留着死去前的实力，但是已是无用，只能日复一日的待在祠堂内，一旦出去被烈日灼烧，这一丝魂魄也是彻底消散于人世间了。

“轻优啊，近日我越发觉得这天道对我们的压制是越来越大了。”凤家第一任家主，凤意蕴抬头望了望横梁，最近隐隐的他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平日里都是躲在牌位内，也不踏出一步。

“我也有如此感觉。”凤轻优点头，两簇浓眉紧拧，“可能是天道在告诉我们，你们在人世逗留的太久，让我们赶紧滚了去轮回吧。”

“这人界还有许多我的遗憾，我怎可轻易离去？”凤意蕴慈爱的目光流转在凤九歌身上，“我们凤家自古以来天资第一人，我还未曾看见她能到达何等高度，我心不死。”

“当初小卓然抱着还在襁褓里的子卿来的时候，我还为他的天赋所惊讶，但是没想到，他的女儿比他更上一层楼。”凤轻优一改往常的嬉笑神态，深深地打量着跪着跪着已经开始打瞌睡的小人，“有了她，何愁我们凤家几辈以来的夙愿不能实现呢。”

“我们这些个已经作古的老家伙，”柳姿容搭了话，“也只愿我们的经验能让她少走些弯路。”

随后，他们谁也不曾讲话，祠堂内，烛火摇曳，印在已然睡熟的凤九歌脸上，明明灭灭。

天亮时，凤九歌是被水流的声音吵醒，她揉揉眼，首先将玄气绕着自身转了一圈，见凝实了不少，就明白父亲和爷爷的意图。

凤府的后院不仅仅有祠堂，凤卓然也住在内，收拾的十分清幽安逸。

她推开门走出时，凤卓然正一袭白衣，随意掬了一手水在水车边洗漱，看见凤九歌，对她招招手：“歌儿，来。”

她便走了过去，眼睛仔细看着竹子搭建而成的巨型圆形水车，哗啦哗啦的，一靠近便觉得气温比别的地低上了那么几度。

这个水车是奶奶还在世时，爷爷亲自为她搭建的，稍施一些玄气，就能让其日夜不分的转动。

她第一次被罚进祠堂，就是因为小时爬了这水车，还踩断一根竹，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过了那么多年，她弄坏的痕迹还留在那。

“歌儿，再有上三天，你的玄气便可稳定，到时，你多练练高阶玄术，这样就算在外打架，你也就知道该用何种术法。”凤卓然俯身将飘落水里的一根竹捡起，“这水车近日来也是塌陷的越发厉害了。”

“.....”爷爷，她不是打架狂好吗，这话凤九歌自然不敢说出口，“那爷爷怎么不找人修一下？”

“修了，你奶奶也不在了。”凤卓然摇头，随意将竹子一扔，“曦儿以前就说过，水车坏了就不必修，都是命里定数。”

凤九歌见爷爷唤奶奶小名，就知道他又在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