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不会说话，溜圆的眼珠子已经告诉了鱼凉答案。

鱼凉略微嗤笑，松开手，乌鸦扑腾了两下，匆匆飞走。

其余乌鸦见状，也都扑簌簌离开，炼狱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

“阁下这样对这些可爱的生灵，真是不太好呢…”西娅那女人的娇媚嗓音再次响起。

伴随着烈焰席卷而来，逼近鱼凉的面庞时，堪堪停了下来。

鱼凉面色无澜，微微掀起眼，笑了。

“你又回来了，”堕天使的笑是极有杀伤力的，西娅被晃了晃眼，“是舍不得我吗？”

瓜娃子瞪起眼珠子，根本没想到自己爹地还会这样调.戏女孩子。

从前禁欲冷淡的爹地，好像真的有哪里…变了。

西娅回过神，羞恼道：“不，路西法，因为我发现你说的话都是谎言，你在骗我。”

鱼凉挑眉。

“骗你？”

“这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咒，对不对？”

西娅仔细感受着这里的力量波动，猛地睁开眼，“如果有神咒压制，那么你呢，路西法，你又为什么好端端地被困在这里？据我所知，你已经被封印在这里，整整一万五千年。”

鱼凉眸光幽深，清磁道：“因为神杀不死我。”

西娅冷笑：“我看，你就是想独吞这块地方，想办法赶我走，我猜的没错罢？”

“当然，你也可以这么想。”鱼凉精致冷冽的眉眼掠过意味不明的暗色。

西娅气结，“你！无耻！”

“如果你不信，大可以留在这里试试看。”矜贵俊美的堕天使微微翘起薄唇，眸色幽深如墨，“正好，我一个人有些孤单。”

西娅脸蛋儿发烫，眯了眯眼，“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不，”鱼凉抬了抬眼，眸光漆黑，似要将人整个吸进去，“你应该问…神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西娅微顿，“什么意思？”

“谁让你回来的。”鱼凉终于问出来这句话，盯着西娅迷人的脸庞，嗓音清磁冷淡，跟刚才的语气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西娅打了个冷战，“…什么？”

“他让你来监视我，”俊美的堕天使微微扯出一抹上扬的弧度，“不是么？”

“……！”西娅瞳孔猛缩。

“那让我来猜猜…”清磁悦耳的嗓音依旧在继续，像魔鬼在低吟浅唱，“他都提了些什么条件，才让你心甘情愿为他继续卖命呢…”

西娅倏然大声道：“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是啊，一万五千年，”鱼凉微顿，笑了起来，“…就算是神，也会疯掉。”

西娅看着路西法的模样，忽然就有些心悸，一种说不明白的感觉像电流蹿过身体各处。

这位前任天国副君，真的像神说的那样，疯魔，固执，不可理喻。

“我们的神啊，为了击垮我，还真是不择手段。”

堕天使的嗓音倏然阴冷下来，泛着狠。

“你…”西娅张了张嘴。

“就在刚才，我赶走了一群乌鸦。”

“是来啄我肉的。”

“受神的旨意。”

一句一句，似乎像重锤砸在西娅心上，毫不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