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祖训家规
新的一天,秦绒意外的在饭点之前敲响了唐娆的房门。
彼时唐娆刚刚和姜旭晨跑完毕,把头发松散的在脑后挽起,正穿着一身居家服收拾行李。
她打算搬到沈茹让她搬去的那栋公寓,既然决定了,就早早做好准备,免得行动的时候忙乱。
秦绒想帮忙,看着柜子里摆的整整齐齐衣物却是吃了一惊,“这…这衣服谁给你买的?”
来到这里以后唐娆没出去过几次,衣服也基本都是穿的从唐家带来的那几件。
四年前白薇给买的早就小的穿不了了,现在这些都是唐振国吩咐公司里的助理买的。
那个助理也没见过唐娆,就按照同龄女孩的身材挑选,结果倒是和杨玫给她买过的那几件休闲服上身的状态有几分神似。
唐娆瘦瘦小小,衣服穿在身上,就跟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子一样滑稽。
秦绒用眼睛对比了一下唐娆的身形和媳衣服的size,只看了一眼就强迫症发作,控制不住的想清空这个衣柜。
实在是太丑了!一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小姑娘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呢?!
她原本以为唐娆平时穿的那几身运动装就够丑的了,没想到更辣眼睛的都在这儿呢。
“这些不用收。”唐娆看她呆住就提醒了一下。
最开始带过来也就是为了有些换洗的衣物,穿了几次发现是真的不合身,首先行动上就太不方便了。
服过洗髓药水之后她还长高了几公分,再加上这一个月养起的几斤肉,才勉勉强强能撑起一件衣服来,更别提这样明显大了几个尺码的。
沈茹之前给她买的的几件新衣服还算合身,她打算搬家的时候带上两件,余下的就放在这里。
当时搬过来的时候屋里的装饰摆设就都是齐全的,她一直以为这些是四年前白薇过来布置的。
后来无意间听沈茹提起,才知道原委。
白薇结婚最开始的那几年过的还算幸福,嫁给了自己想要的人,过上了想要的生活,就算那是白家人不愿看到的,她也是甘之如饴。
有了自己的家,缅怀过去的的次数便少了,将近三四年,白薇也没有回来过一次。
她不回来,沈茹独自一人守着两套空房子也没意思,几年过去出让了其中一套,也就是秦绒现在住的对门。
后来家具陈旧,墙壁也落下了斑驳的印痕,时间过去了五年之久。
这里渐渐从新城变为老城,那些景色被后来竖起的建筑遮掩,已然不再能看到从前的影子。
也架不住白外公的左右邀请,她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搬到白家附近,只是偶尔也会回来这里小住几日。
这栋房子请了家政定时清洁,新家具也是前几年置办的,白薇从未回来过。
她离开这里的那天,也不准备带走太多,想留下一些东西,毕竟这是她在这个位面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
秦绒嫌弃的用手指扒拉了两下架子上款式老土呆板的大麻袋,小声道,“我也没打算给你收。”
人靠衣装说的不是空话,外形再完美的人也需要合适的服装来衬托。
她敢肯定,唐娆要是把这几件衣服穿上,容貌气质立马就能给掩去七八分。
关上衣柜,秦绒对唐娆说道,“这次搬走衣服就不要带了,等过几天我给你拿几件新衣服,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
根据唐娆体形专门设计的夏装,为了掩盖她过分瘦弱的缺点,秦绒可是在细节上花了许多心思。
虽然还不是正式的设计师,但简约清新的款式操作起来也不难,秦绒多废了点时间,对于自己的手艺还算有信心。
图纸发到国外,会有专业的设计师进行修改,成品一定会令人期待。
唐娆停下手中进行到一半的收纳工作,扭头的瞬间仿佛从秦绒的眼底看到了璀璨的流光。
“特意给我准备的?”她感兴趣的问了一句。
秦绒看到她好奇,点了点头目光含笑,把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和成果,从头到尾跟她将了一遍。
这还是唐娆第一次听她提到自己的感兴趣的东西,不由笑道,“原来你除了喜欢齐宴,还有别的爱好啊。”
这句半调侃半感叹的话,秦绒听过却是沉默了一瞬,而后长叹了一口气,向后退了几步坐到了床上。
想到最近一次和齐宴父亲交谈,她随意抚着指甲上的彩绘纹路,有些无奈道,“是啊,不过这个爱好和齐宴比起来,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唐娆直起了身子,目露疑惑道:“和齐宴比起来?”
秦绒点了点头,猜想到她大概还没听闻过齐家的规矩,出言解释:“齐家有规定,家族主母必须出自名门之后,而且只能经营祖业与一个厨字打交道,别的,哪怕是兴趣也不行。”
虽然是陈规旧制了,可齐家向来严格遵守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半点也不曾违背,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拼命护着一个即将没落的鸿钧食府。
齐宴必定是未来的齐家家主,她要是想嫁给齐宴,就要正言行循旧制守家规,她要是坏了祖训,京都里可有大把的女人愿意顶替她的位置。
真要到了那时候,齐家可没人会护着她,齐宴…又不喜欢她。
想到这里,秦绒低着头苦笑了一声,不过大概是早就习惯了,没觉得有多难过就缓过了情绪。
“祖训?这两者之间还能扯上联系,未免太牵强了吧。”这个延续了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的老规矩,听起来也没什么道理呀?
“齐家的老祖宗是什么想法我也左右不了,不过,我和齐宴的婚约也算是因为祖训得来的。”
难得有人听她说起这些话,秦绒干脆把这几年憋在心里的烦恼全都说了出来。
“祖训里还说,主母要在厨艺上有过人的天赋,我的味觉一直都特别灵敏,再加上家世算是京都数一数二的,从小就被齐家当成主母培养…”
对于味觉的后天训练严苛至极,她那时候年纪小,不甘受管制,做梦都想着怎么离开齐家。
直到后来见到齐宴,那个同样稚嫩的小少年温声安慰,成为她人生中的一道暖光,也成为唯一一个让她选择坚持下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