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饿了吧，笑笑给你端饭。”

周笑笑勉强扯出一个大的笑容，周陌也对着周笑笑傻笑。

周笑笑龇牙咧嘴的忍着疼，又重新给周陌端了一碗饭，又给躺在床上的乔桥喂了一点，因为洒了一些，剩下的不多了只剩下个锅底，周笑笑又放进去一点水，把锅上的面糊都铲下来，一起煮一煮，自己喝了一大碗。

这才折回来，麻溜的给乔桥身体换尿垫，擦擦洗洗，十二点放学回来，周笑笑直忙到了一点半。

她才重新坐下，拿出书包。

这时候乔桥才看到，那书包里鼓鼓囊囊的装的不全是书，还有各种纸皮，废品，酒瓶。

周笑笑把废品都掏出来，放在家里的一个小屋子里，那里有很多废品，等到周笑笑攒多了，她就会拿去卖掉，可以买一些面粉和盐，剩余的话，还可以存起来，给爸爸看病。

把废品都收拾好，周笑笑才拿出作业开始写，正面已经写完了的本子，反面接着用。

笔短的已经快捏不住了，还能坚持使。

写错了用沾点口水在指头上，在本子上搓两下，也勉强能搓掉。

这些都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很多题周笑笑都不会做。

她已经上二年级了，可是很多字他还不认识，课文读的结结巴巴，作业空了一大半，她求助的目光扫过床上的妈妈，又扫过傻笑的爸爸，最后还是看看时间，重新收到了书包里。

她又要去上学了。

走之前在桌子上放了温水：“爸爸，这里有水，渴了你就喝。”

“不要拿刀子，不要拿火好吗？”

“乖乖等笑笑晚上回来给你做饭。”

傻兮兮的周陌拍着手掌：“啊，好啊。”

“我乖。”

周笑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想哭，也可能是伤口太疼了，所以今天的周笑笑眼泪特别的浅。

周笑笑突然一头扎进爸爸的怀里，抱住了他的腰。

“爸爸。”

“爸爸，你怎么还不变回原来的爸爸。”

如同小兽一般呜咽了两声，周陌只是傻笑两声，抬手拍她的背。

“笑笑！”

“笑笑！”

乔桥却能看到周陌的眼神里似乎是含着一丝挣扎的迷茫。

她祈求一般的看着周陌：“醒醒吧，求你了周陌。”

“笑笑还那么小。”

“你睁开眼睛看一看，看一看我们的女儿，她需要你。”

乔桥期盼着如果自己醒不过来，周陌能醒也是好的。

笑笑也不至于这么辛苦了。

时间确实来不及了，不容周笑笑多矫情，她抬起袖子擦掉眼泪：“爸爸，我走了。”

在周笑笑快踏出门的时候，周陌突然喊了一声：“笑笑！”

那一声笑笑就好像是小时候爸爸无数次喊的一样的。

周笑笑一瞬间以为爸爸好了。

她扭过头，却看到爸爸只是傻笑着拍了拍自己的手：“笑笑，笑笑乖。”

周笑笑点点头：“好。”

“我上学去了爸爸。”

周笑笑的背影离得越来越远，乔桥追了几步，却发现自己走到门外就走不动了。

她好像不能离自己的身体太远。

随后乔桥只好无奈的转回来，却发现，周陌正在吃石头。

周笑笑拿给他玩的洗过的石头，他正一颗颗往嘴巴里放，然后咽下去。

他每吃一颗，还要喊笑笑。

乔桥根本阻止不了，她看着周陌时而疯癫，眼神却又时而清明。

清明的时候更是发狠一般的，将一大把石头都吞下去。

“笑笑。”

“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