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秋云

“情况如何?”霍依依的声音已经带了点沙哑,“霍珺那个贱,人是不是已经中招!”

那黑影跪在地上,低着头不敢言语。

霍依依的语气带上了怒意:“说啊,怎么不说话?”

“中……中招的不是大小姐,是……是施小姐。”那人的头压的更低,根本不敢去看霍依依的眼神。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霍依依不可置信地瞪着面前的婢女。

那人不敢言语,半晌才道:“真的,小姐,是施小姐和恒王殿下。事发后奴婢躲在暗处悄悄瞧过,太后已经下旨封施小姐为侧妃。”

“该死!”听到霍珺并未中招反而惹得自己的朋友受伤霍依依怒不可遏。

霍珺与秋月都是习武之人,想要听清对话并不难,而且从声音上看在门口的应该是霍依依的贴身婢女秋云。

让施晓欢做恒王侧妃倒像是太后会做的事情,只是吴恒前世可是将施晓欢当做真爱,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只怕对吴恒来说只要挡着了他的路,谁都一样。

月光洒在霍珺身上,配上她眸底的寒意,倒是更多了积分凄寒。

眼瞅着秋云已经辞别霍依依往外走,霍珺亦拉着秋月往外走,退出了依云阁,等在门外的石子路上。

“你可知背叛霍家是什么下场?”见秋云走出来合上了依云阁的大门,霍珺冷声开口。

秋云咋一听到霍珺的声音,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借着月光看清是霍珺后,她强忍着害怕:“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奴婢不明白。”

“本小姐帮你回忆回忆。”霍珺的语气更冷了几分,“霍依依被罚当日,你替她传递消息,今日施晓欢入府……”

霍珺越往后说,秋云的脸色越是苍白,再往后几乎与月色融为一体。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小姐恕罪。”

“我此番前来也不是为了怪罪你的。”霍珺神色缓和了些许,连带着语气也略微好转,“只是你要记清楚,这府上谁说了算,究竟谁才是你的主子。”

秋云把头埋在地上,声音微微颤抖:“奴婢明白了,奴婢往后全听大小姐吩咐。”

“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吧。”霍珺心中十分满意,但面上分毫不显。

待到秋云离去,方才带着秋月回房。

秋月看了眼秋云离去的方向:“小姐如何知道二小姐给施小姐传递消息的?”

“猜的。”霍珺冷哼一声,“那日,你我出去之时,霍依依的事情不过刚刚发生,施晓欢已经知道消息,故而必然是事发后消息就立马传了出去。”

秋月了然,没再多问,随着霍珺一起回了房间。

次日一早,霍珺起身吃过早膳便领着秋月去看了秋水,而后问秋月:“你可还记得昨日母亲收到的那副飞鸟鱼跃图?”

“自然记得,怎么了?”秋月点了点头。

“你替我去把那位齐画师寻来。”霍珺吩咐。

秋月不解:“请齐画师来做什么?”

“昨日见母亲十分喜爱那飞鸟鱼跃图,想来应是很喜欢齐画师,故而想着将人寻来,当面为母亲做上一幅画。”霍珺随意找了个借口。

“原来如此,可奴婢听闻齐画师为人高傲,画作只赠亲朋,从不售卖。”秋月点了点头,旋即又皱起了眉头。

前世齐画师能被吴恒收买,想来也不是铁板一块,虽不知吴恒如何说服的他,但总归不是没有办法。

霍珺勾唇安抚秋月:“事在人为。”

“那奴婢这就命人去寻。”秋月立马应下。

霍珺点头,前世她曾建立情报网,帮吴恒打探消息,今生也应该继续才是,只不过要为她自己所用,而且得格外小心。

毕竟吴恒抄没霍家的时候还写下了霍家监察百官,意欲不轨的罪状。

秋月将将走到门口,就又折返了回来,一同来的还有霍夫人的贴身婢女陵香。

“陵香,你怎么来了?”霍珺起身,一般若不是大事,母亲绝不会派陵香前来。

“摄政王点下来了,还带着聘礼,说是要……要与将军和夫人商量与小姐的婚期。”陵香喘着气断断续续将话说完。

霍珺一愣,昨日裴翊泽当着太后、小皇帝的面请旨赐婚已经出乎她的意料,未曾想这么早他又……

诧异之余,霍珺又觉得心头微暖,随着陵香前往。

刚走到前厅门口,霍珺就听到霍夫人的笑声:“还是阿泽懂事,我早就盼着你能娶我家珺儿,如今好了,咱们是一家人了。”

“……”霍珺黑线,她怎么觉得母亲恨不得她立马就嫁过去。

她推开门入内,“娘,女儿可还没嫁过去呢。”

说完,又朝着裴翊泽和霍将军行礼:“臣女见过摄政王殿下,女儿见过父亲、母亲。”

霍夫人看到霍珺前来,笑意更盛:“这不是早晚的事情吗?”

原本她还担心霍珺说想通了是骗她的,如今事情板上订盯她才放下心来。

霍珺没接话,反倒是裴翊泽面上神情难得的柔和了些许。

“先坐下吧。”他淡淡地开口,语气清冷却并不会让人觉得故作清高。

“方才本王在与霍夫人商议婚礼之事,想着尽快成婚,不知你以为如何?”

尽快成婚?霍珺心里自然是愿意的,只是如今刚刚与吴恒退婚,以吴恒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只怕连带着裴翊泽也不会放过。

不解决了吴恒这个麻烦,她又如何能安心嫁人。

还有霍家军,前世霍家军被安上叛军的名头,今生决不能重蹈覆辙。

“臣女觉得极好,只是……如今臣女尚未及笄,言及成亲实属太早。”霍珺知道如果将顾虑告诉裴翊泽,他定会尽数帮她解决。

可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既是如此,那边将成亲之日定在及笄之后。”

霍珺鼻头微酸,这个男人,什么时候都不会拒绝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