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欢分开后，陆然直奔姜无妄的住处。

她原本想去苏杭说的算命的那里看看，但和姜无妄有约在先，总不能放对方的鸽子，

何况姜无妄就算再怎么不管事，也不见得每天都很闲。

陆然才走到院门口，周姨就迎了上来。

“陆小姐请进，少爷正在练习场等您。”

陆然道了声谢，跟着周姨往弓箭练习场走，到外侧时，才发现里面只有姜无妄一人在。

她回头问，“不是找其他人教我吗？”

姜无妄那个样子，真能拉的动弓箭？

周姨掩唇笑了下，“陆小姐不用担心，少爷力气不小，射箭还是没问题的。”

陆然有些赧然。

在周姨的示意下，她一个人走了进去。

阳光下，姜无妄站在场中，长身玉立。

黑色的长款风衣笼在身上，骨节分明的手上拿着弓箭。

许是听到了身后有动静，他转身看过来，轻轻一笑。

“你来了。”

神色看上去十分愉悦。

陆然走近，“抱歉，我来的太晚了。”

对面的靶子中心已经有三四支箭，姜无妄应该在这里等了好一会儿了。

“不需要道歉。”

姜无妄把手上的弓箭递给陆然，“你先试试。”

陆然应了声，直接拉开弓弦。

“姿势不对。”

姜无妄站在陆然身后，像是拥抱一样从后面握住陆然的手，给她调整姿势，眼睛则紧盯着远处的靶子。

感受到耳边灼热的呼吸，陆然怔愣了两秒，很快抛弃脑子里旖旎的念想，专心‘听课’。

“这样可以了吗？”陆然调整着自己握弓的方式。

姜无妄一低头，就能看到她专注的侧脸，稍微有些出神。

“还不行吗？”陆然没看对方的脸色。

“可以了。”

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被很好的遮掩，姜无妄连忙松开手。

“好了，现在试试瞄准前面的箭靶。”

“嗯。”

陆然第一次用弓就是破魔弓，灵力化箭的做法都习惯了。

所以这一次哪怕是拿了真箭，她也下意识灌注了灵力。

因而箭矢‘咻’的一下飞出去，箭靶‘砰’的一声就被炸了个粉碎，练习场也多了个还在冒烟的大坑。

“呃——”

陆然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第一次用普通的弓箭。”

还好她没去射箭馆学弓箭，不然会上新闻的吧？

“我说过，你不用道歉。”姜无妄朝那边看了一眼，“只是两个箭靶而已。”

“不过你刚才准度还是不够，接下来多练习就好，什么时候能够百发百中了，再用移动的箭靶。”

陆然乖巧地点点头。

之后基本就是陆然练习射箭，姜无妄在一旁看着。

陆然学习能力很强，姿势动作只强调一遍，她就没再错过。

中途休息时，陆然见姜无妄还在，不由地说道，“你要是有其他事要做，不需要一直待在这里的。”

姜无妄沏了杯茶推到陆然面前，“这个时候我基本不会有事。”

“那就好。”

陆然碰了下茶杯边缘，见茶还很烫，就没急着喝，转而闲聊似的说了句，“姜先生似乎知道很多事。”

“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姜无妄纠正了称呼，才回答道，“如果你是说除妖师的事，我的确知道不少。”

陆然有种想问对方知不知道‘游戏’的存在

——和姜无妄见了这么多次，她可以肯定他不是玩家。

但话到嘴边，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除妖师……会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吗？或者说，算命？”

“有。”姜无妄点头，“这样的能力很罕见，一般而言，命理术数算的越清楚，付出的代价就越大……怎么？你遇到这样的人了？”

陆然喝完茶，拿起弓箭，“只是有件让我在意的事。”

她重新回到箭靶前练习射箭，没有要继续往下说的意思。

半小时后，林鸢开车来接陆然。

要走时，陆然才想了想说，“我明天不会过来。”

“因为你刚刚说的在意的事？”

“嗯。”

姜无妄走在陆然右后方，“我送你出去。”

陆然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走在自己身后，于是特意放慢了步伐。

走到门口正要告别，陆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如果说有除妖师在收集传说中的一些物件，那他会是想做什么？”

姜无妄回答的毫不犹豫，“为了解开封印或者阵法，还可能是想要召唤什么出来。”

“只有这两种可能么？”

“是，解开封印和阵法需要媒介，召唤则需要献祭。”

“我知道了。”

陆然点头道谢。

姜无妄也没去问陆然为什么要问这些。

————

第二天才到学校，陆然就被苏杭抓住了手臂。

她神情极其激动，“小然我跟你说！我昨天给你的护身符说不定真的有用！”

“啊？”陆然不解。

“那个算命的说不定是时灵时不灵！所以卖的东西不一定真没用，说不定我一千块花的还挺值！”

“什么意思？”陆然听的一头雾水。

“就是拖我去算命的那个朋友，她不是也算了一卦吗？”

“所以？”

“那个算命的说她今天上学最好推迟五分钟，不然会有血光之灾，然后她照做了，没想到今早真的应验了！”

“应验了什么？”

“血光之灾啊！”苏杭解释道，“今天她推迟了五分钟出门，去等公交才知道几分钟前一块玻璃砸了下来，还好那时候底下没人……你不知道，玻璃掉的正好是她平时等车的地方！没想到真让算命的说中了。”

苏杭的话让陆然更想去看看那个算命的人了。

“既然这么灵，那江雯雯……”

“应该不会有事吧？”苏杭拿出手机，“我今早又发了消息给她，不过现在还早，她过会儿就会回了。”

说话间，江雯雯正好回了消息过来。

苏杭松了口气，“她没事……所以说，那个人算命果然是偶尔很灵吧？”

“不过，看在他帮我朋友躲了头破血流的飞来横祸，我现在也不生气了。”

陆然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落在苏杭手机屏幕上的目光却久久没移开。

上课铃响后，陆然又回头看了眼简曜的座位，他和江雯雯依旧是请假状态。

正要收回目光时，李青棠抬头回了个微笑，对比昨天的反应，她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