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送你女儿去充军

八年后。

西疆的战事如火如荼,燕国和徽宁的神仙干架成了神域大陆的最佳看点,徽宁朝西疆主将肖肆因为心腹背叛导致军情泄露。

从前期的节节溃败到现在神秘谋士胭容的出现使徽宁军队势如破竹,战局扭转之迅速令燕国措手不及。

正待一鼓作气收复失地,燕国却及时止损,提出休战议和并且可以将徽宁的两座城池拱手奉还,但是条件是要将徽宁的珩玦长公主秦寻瑶嫁给燕国的七皇子。

用女子和亲来获得城池,徽宁朝是不屑的。更何况珩玦长公主和旬阳候长子岑洵之有婚约。

“燕国这个无耻之徒,提出这等不要脸的要求,臣愿出兵荡平燕国!扬我国威!”

武将军迈步出列,在寂静的朝堂之上,龙椅之上的陛下褚孟旭看着这个年过半百两鬓微白的老将军。

“战事才平,朕不愿再起战事看百姓流离失所。”

“臣以为,长公主身为天家女儿,应当以国家为重。”

金御史持着不同的意见,各位朝臣听闻此言不由得将目光投向旬阳候岑洗砚,这位主可是珩玦长公主秦寻瑶的未来公公。

礼部侍郎接着说,“和亲燕国未尝不可。长公主享受着皇室公主的待遇,贵为长公主,为国分忧也是理所应当。”

众人听到此处,纷纷看向在武将之首的旬阳候岑洗砚。旬阳候岑洗砚在众目睽睽之中迈步而出,沉着一张脸进谏道。

“陛下,臣有言。先帝在世为珩玦长公主择婿,已定下婚约。此番燕国分明是打我徽宁的脸面,打陛下的脸面。”

“旬阳候此言差矣,长公主虽是旬阳候未过门的儿媳妇,可是更是我徽宁朝的长公主,于公于私都应当以国为重。旬阳候千万不能因小失大啊!”旬阳候顺声看向礼部尚书舒叶。

是他打断了旬阳候,舒叶笑着神色有些得意,一个长公主嫁出去就换回两座城池,有何不好?

更何况秦寻瑶这个女人对他舒国公府可是恨之入骨,嫁出去更是永绝后患。

“陛下!舒大人如此无私,臣万分敬佩,不如就把舒大人的女儿嫁出去好了。”

旬阳候神情淡漠,如同唠家常一般问舒叶,敢打自己儿媳妇的主意势必要付出代价,“舒大人意下如何?”

“燕国求娶的是珩玦长公主,小女怎能代嫁呢?”舒叶有点着急,他膝下子嗣不过一儿一女,他最宝贝的莫过于他的贴心女儿。

但是陛下素来喜爱旬阳候对他的意见更是多次采纳,原因大约是岑洗砚这个侯爷长的俊俏,在舒叶看来岑洗砚不过是个小白脸罢了。

“陛下三思啊!”

“舒大人怕什么,若是长公主嫁过去,你的闺女也嫁过去做妾不就好了。这样不是更加彰显我徽宁的大气嘛?”

旬阳候扯着嘴笑得敷衍将问题抛向龙椅上的陛下,凌霄殿上鸦雀无声,看着两人针尖对麦芒,“陛下觉得如何?”

龙椅上的天子本来只是看热闹,结果突然被点名,看了一眼略显紧张的礼部尚书,再看一眼一身傲气的旬阳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回应。

“朕觉得可行。”

舒叶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只能顺着陛下的话,“陛下圣明。”

“陛下圣明!”

“此事容后再定。”褚孟旭看着满朝文武,众人神色恭敬,“今日诸位爱卿也累了,若无事退朝吧。”

“恭送陛下。”

舒叶走在旬阳候的前面,和下属正说得兴起,左肩突然落下一只大手。

“礼部尚书这张嘴啊,可真的是长啊,这么喜欢这门和亲,要不本侯替你给陛下上奏折准你代替长公主出嫁?”

“你!你!你!”礼部尚书伸出手指头指着旬阳候,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旬阳候笑了笑,把礼部尚书的手指捏住,极度不爽的说:

“本侯看舒大人真的是太开心了,话都说不出来了。还有舒大人,本侯最讨厌别人用手指我,你猜上一个用手这样指我的怎么样了?”

逆光下旬阳候的脸格外的阴翳,尤其是旬阳候还笑着,舒叶的手指被捏在他的手中,他微微用力。

舒叶挣扎着抽出自己生疼的手指,面带不善的说,“旬阳候就是这么对待同僚的吗?简直是目中无人。”

旬阳候松开手,拍了拍,好像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目中无人?本侯眼里心中全是陛下和徽宁。若是你?当真不必放在眼里,小人而已!再敢打我儿媳妇的主意,就送你女儿去充军!”

旬阳候撂下狠话扬长而去。

剩下舒叶停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竟敢威胁本官!”

路过的官员纷纷低头笑着快快走开,远远的说着活该,自作孽一类的话。

舒叶是舒国公舒秉承的长子,后宫贵妃的哥哥,素来是刻板之人不懂变通,只知道按照礼数来说话,朝中官员除却舒国公一脉大多对其不满。

首当其冲的就是对陛下效劳的旬阳候等,尤其是今日舒叶光明正大的打人家未过门儿媳妇的主意,骂一顿都算轻的,若是换成别的武夫非得揍一顿不可。

舒国公府。

舒国公舒秉承穿着劉青儒袍,拎着鸟笼两鬓微白颇有赋闲在家的愉悦逗着笼中画眉,头也不回的说道,“今日你太心急了。”

舒叶有些不明所以,“儿子不解,请父亲明示。”

“陛下对我舒家多有不满,我告老在家才能够让你登上礼部尚书的位置,你今日竟明晃晃的让秦寻瑶去和亲?你是怕陛下找不到理由厌恶你厌恶舒家?”

家中子嗣单薄正经所出的不过一儿一女,结果这正经出生的儿子行事却如此放松,远不如他当初不要的那个儿子。

“今日过后你不要再掺合这件事。”

“儿子明白了,可是父亲接下来要如何做?”舒叶耷拉着脑袋,不惑之年还要被老子训,太丢脸了。

“事事指望旁人如何成长?自己去想。”

舒秉承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长叹了一口气。

别人家的儿子一个顶俩,就他家这个连人家半个都顶不上!都怪后院的无知妇人太过宠溺,连个孩子也教不出来。

舒国公训儿子训得怀疑人生,挥挥手让儿子赶紧出去,他不禁想:国公府在他死后,还有谁能够撑得起门楣?

儿子如此,孙辈更是不成大气,难道真的如同秦羡哪个短命鬼说的?他舒家再无人才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