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搏命相杀

这话搞得陈警官莫名紧张,抖着腮帮子说,“啊?可是为什么会有山魈来攻击我,我从没见过这畜牲,它无缘无故找来我家,到底是个什么道理啊?”

柳无双说道,“山魈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离开深山老林,跑进城市里害人,它这么做,多半是受人驱使,据说东南亚那边,有很多擅于驭兽的邪术师,想来这个控制山魈害人的家伙,便是其中之一了。”

陈警官茫然应着,说哦,这么看来,歹徒已经现身了,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啊,他自己不出面,居然懂得利用这种办法害人,的确和罗忠奎当初控制水猴子攻击我们的办法,如出一辙。

相似的手段,更加毒辣的手法,越加使我们相信,这个隐藏在背后的家伙,多半是替罗忠奎复仇而来。

想来,也是那个“组织”当中的人。

陈警官说,“那我应该怎么办,这畜牲来无影去无踪,而且这么凶残,老实说,就算手里有枪,我也没有把握能搞定它。”

我也很无奈,只好把目光转向了柳无双。

柳无双显得稍微沉着一点,静静摩挲着下巴,良久后才说道,“昨晚,他的行动失败了,按照这家伙的尿性,恐怕今晚还会卷土重来,我的意思是,我和邢云先找个地方藏好,等着山魈再次出现的时候,我们一拥而上,把它擒下。”

我说道,“可就算抓住了山魈,也无济于事啊,别忘了,这畜牲并不是主谋元凶,在它背后,还躲着一个从未现身的人呢。”

柳无双冷笑说,“只要抓住了山魈,就不怕那家伙不出面,不管他到底有多厉害,只要还是血肉之躯,总能有办法降服!”

“好吧,那就按你说得办!”我也受够了这么一直畏首畏尾,既然事情注定了无法善良,我们没得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跟他大干一场了!

陈警官又说,“为了稳妥起见,我要不要叫上几个兄弟来帮忙?局子里有几个退役武警,枪法不错,可以调动来试试。”

我忙说,“普通警察就算了,就算要调帮手,也必须找那种枪法过硬,素质一流的军警!”

“好,我这就打电话安排!”陈警官骂骂咧咧退出去,独自走向阳台,对着手机里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

当天白天,我们哪儿也没去,一直守在陈警官家,到了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张浩带着一帮干警兄弟出现在了楼下,通过手机联系我们,说人已经安置就为了,要不要上楼,先跟咱们汇合一下,先认识认识,免得动手的时候,误伤了自己兄弟。

我急忙表示不用,这么多警察一起上楼,对方恐怕早就躲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将一切尽收眼底了。

计划不宜暴露,最好是悄悄地进村,打枪滴不要。

我告诉张浩,让他带领那几个警察藏起来,最好是从始至终都不要出现,这次的目标,是个极其危险并且厉害的人物,普通人一旦跟他打起了遭遇战,后果不堪设想。

布置好一切,我们接下来要做的, 就是静静地蛰伏等待,等着鱼儿自己上钩了。

当天夜里,我和柳无双都躲进了陈警官假的大衣柜里,为了避免气息暴露,柳无双特意画了几张符咒,贴在衣柜上,将所有透气孔都遮挡得严严实实。

据他的说法,山魈这种行走于阴阳两界的特殊生物,天性谨慎,能够捕捉到很多常人感知不到的气息,一个不慎,气息就要走漏,若是被那畜牲提前发现了我们的行踪,恐怕就不来了。

有鉴于此,我和柳无双只能蜷缩在狭窄不透风的衣柜里,透过一丝缝隙,紧张地朝外面打量。

时间点滴流逝,很快就到了夜幕十分,陈警官还像往常一样,在家里边看电视边抽烟,一直看到晚上十一点,才起身去了卫生间,拧开水龙头洗漱。

我们一直趴在隔间的衣柜中,紧张打量环境,直到陈警官洗漱完毕,那畜牲并没有出现。

他只好耐着性子,又假装上床睡觉,用被子裹住头,为了装的逼真一点,甚至刻意制造了一些细微的鼾声。

此时夜深人静,除了城市里映射而来的霓虹灯,已经不见丝毫光明。

我和柳无双屏住呼吸,一直苦忍着憋屈的环境,差不多等了半小时,屋里仍旧没什么动静,我有点不耐烦了,正想说那家伙昨晚计划失败,会不会就此放弃的时候,柳无双却率先用手,捂住了我的口鼻,把嘴巴贴在我耳根,轻轻说,“别说话,来了……”

这声音一起,我变骤然察觉到,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变得森冷了许多。

阳台外,大股冷风阴恻恻地来回打卷,荡来荡去,而在月色的映照之下,一个毛绒绒,却浑身青绿色的东西,已经悄无声息地越过阳台,呈现在我和柳无双的视线当中了。

这东西,乍看起来,的确很水猴子很像,浑身毛绒绒的,拥有一件绿色的毛皮大衣,眼珠子很亮,散发着绿油油的光,但是体型却比水猴子宽大多了,而且两个眼窝子,也显得愈加残暴,有种择人而噬的冰凉感。

此外,这东西的身高大约有90公分,直立起来的时候,宛如一个披着毛皮大衣的人类小孩,大圆脸,腮帮子上面的毛色很鲜亮,一部分翠绿,另一部分却是红色的,下巴还有一缕很茂盛的胡须。

它的脸有点像画出来的戏谱,五官十分立体,很清晰。

其次是它走路的姿势,居然大摇大摆的,像极了一个人类,压根没有半点潜入别人家作案的谨慎和猥琐,反倒是轻松得宛如走在自己家一样。

如果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拥有着绝对的自信,一头扁毛畜牲,何以这么放肆?

就在我和柳无双静静观察它的时候,山魈已经迈着步子,十分轻快地走进卧室了,然后转移目光,在床上扫了又扫,嘴巴里发出“叽叽”的试探声。

陈警官自然听到了它的脚步声,但却一直用被子蒙住头,发出均匀的鼾声。

这畜牲倚在门口,像是在等待什么,足足过去了两分钟,这才放心大胆地跳上了陈警官的床,并伸出毛绒绒的爪子,轻轻解开了被套。

我注意到,当着畜牲掀开陈警官身上毛毯的时候,原本绿油油的眼珠,居然呈现出一些诡异的暗红色,几条血纹自琉璃状的眼球中凸显出来,犹如分叉的树枝,十分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