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继承者问题
什么,我打伤了张天师?
我的大脑一直很昏沉,摇摇晃晃地不知道要朝哪个方向去,直到听见了柳无双在我耳边发出来的焦急呼喊,这才感觉整个意识世界徒然怔了一下,紧接着,头顶上依稀涌来了一缕光,我跟随着那一抹光线的引导,快速回归了现实,却只感到手脚一阵酸麻无力,头皮也沉重的几乎快要抬不起来。
我依稀张开了眼睛,却看见张天师嘴角浸着一丝鲜血,正盘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的一幕,而柳无双则在一旁抱着我的胳膊,一脸的焦急。在他身后,大师兄一真道长,以及二师兄阮彬,两个人都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冲上来制止我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嘶……”我感觉脑仁很疼,简直像是刚被人昨晚脑科手术那般,本能地就用双手护住了额头,疼得跌坐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抽搐,柳无双则是继续晃动着我的胳膊,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说老邢,老邢……你没事吧,你醒了啊?
“嗯!”我强忍着脑中的不适感,微微点头,继而有一脸茫然,说怎么回事,真人不是在帮助我梳理身上的浑浊真气吗,怎么一下子搞出这么大名堂?
见我神智清醒了不少,几个围着我的人都略微松口气,一真大师兄率先走上来,掐着我的手腕,替我诊了下脉搏,随即吐着长气说道,“已经没事了,刚才你体内的那股意识暴动,和我家师父隔空交了一次手,所以才会闹成这样。”
以大师兄的境界,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这场冲突的起因,倒是没有因为自家师父受了伤,就以此迁怒与我,只是看向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轻轻撒开我的手说,“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浑浊的意识,这东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我茫然摇头,自己也是一无所知,这时候,又听到一个人咳嗽的声音,回头一看,却将二师兄阮彬正收好了动手的玉圭,缓步朝我走来,一脸严肃道,“你叫邢云,莫非是邢老爷子的后人?”
我依旧觉得很茫然,淡淡点头,说您认识我家老爷子?阮彬顿时就笑了,拍打着我的肩膀头,十分激动地说,“岂止是认识,当年天墓那件事,我们还一起……呃、你身上是怎么搞的,怎么又突然跑来龙虎山了呢?”
在此之前,我和这位二师兄阮彬并无交集,就算偶然听到一些关于他的事,也仅止于道听途说,相应的,阮彬对我也不了解,甚至都并不知道我的存在,要不是经过观星阁这么一闹腾,这位仁兄指不定会拿我当一个路人。
可现在,当他确认了我的名字和来历之后,对待我的态度却显得异常的热情,不仅亲手搀扶我坐下,还拉着我的胳膊不放手,对着我上下打量,不由得啧啧称赞道,“好小子,长这么大了,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我早就听说,小师弟在外面结交了一个生死好友,只是了解得不多,没想到居然是你呀!”
我挺懵逼的,对着二师兄那张冷峻的脸看了半天,感到一阵迷糊,我跟他有这么熟吗?
见我如此,二师兄却忍不住笑了笑,说对哦,你对我肯定还不了解,这样吧,我说一个人,岳涛你总该认识吧?我立刻点头,说认识啊,岳叔是西南局的领导,也是我爷爷当年带出来的一个老部下。
他笑笑,点头说,“我和他基本是一样的,当年你家老爷子也培养过我一段时间,按规矩来说,你也该叫我一声叔的……”
“什么?”我立马就激动了,没曾想这位在宗教总局担任要职的二师兄,居然也和我家老爷子存在一些特别的传承关系。
这时候,一旁的一真大师兄却咳嗽了一声,提醒道,“师弟,你先别吵他,让他安心静养一段时间,我刚才为他把过脉了,他气息倒是稳住了,只是之前几股真气在体内天人交战,搞得内体很虚,目前禁不住刺激的。”
“知道了大师兄!”阮彬急忙点头,起身又在我肩上重重拍了一拍,“小子,你先歇着,等过段时间我再来找你。”
说完,阮彬对大师兄看了一眼,微微点头,随即便转身朝走廊外走去,一真大师兄则是稍稍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正在盘膝打坐的张天师,也是缓缓倒退着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原本正在盘膝调养身体的张天师,便缓缓睁开了眼睛,适才他亲手为我梳理体内浑浊的真气,拨乱反正,想必也是花费了大力气,此时的脸颊显得有些苍白,只是眼中仍旧伴随着那一抹慈祥的笑意,好不忘对我招了招手,询问我好些了没有?
我一脸羞愧,忙低头说多谢真人挂怀,晚辈已经好了很多了,只是因为我的一点小事,难为真人出这么大的力气,还连累您受了些伤,实在是不应该。
张天师哈哈一笑,摆手说无妨,还了你对龙虎山的恩情,老夫也可以了无牵挂,你现在感觉如何了,快尝试着把气息运行一遍,试试看,还有没有之前那种滞涩感?
得了他的吩咐,我当即领命,挣扎着将双腿盘叠起来,闭上眼,默默调动体内残余不多的气息,别说,这一下运气感觉无比通畅,几乎比之前的运转速度快了一倍,而且真气运行之间,毫无阻隔,甚至可以随意激发出左右两掌之中的阴阳气息,做到驱如臂使,毫无阻碍!
“这、这是……”我猛然睁开双眼,心中禁不住涌来阵阵的狂喜,这一天,我做梦都想要达到,之前思索了好多办法,始终不能成功,想不到这么一下,任督二脉就给通了?
我心中狂喜,要不是忌惮还有旁人在场,都快忍不住手舞足蹈了起来。
而通过我的眼神,张天师自然也看出了什么,捋着胡须哈哈一笑,说老夫刚才试探过了,你小子内息浑厚,天生就是个极好的苗子,只可惜因为体内被人种下了禁制的缘故,有几个比较关键的经脉,一直没人被打通,所以才会导致真力凝聚困难,修行难度也比常人高了不少。
我恍惚道,“啊?究竟是谁在我身体中偷偷留下了这种禁制啊,我怎么不知道。”
“呃……”张天师怔了一怔,随即深深看了我一眼,沉吟道,“能够在你意识深处,留下这种禁制的人,法力自然绝强,看这手法,倒像是老夫年轻时曾经遭遇过的一位故友,也就是你爷爷邢镇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