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无尽的羞耻和愤怒已经冲昏了我的头脑，我也不管手里的那根棒球棒管不管用了，劈头盖脸地朝着小头目胡乱挥舞着。

“不错的...斗志...不过...如果...愤怒...有用的话...这个世界...早就没有...失败者了...”

小头目根本无视这些，对它没有丝毫威胁性的进攻。身体轻盈的朝空中一跃，然后借着落地的冲击力，伸出爪子劈向我天灵盖。

“真TM阴险！”

我暗骂一声，伸出左手横挡在头顶上，同时右手抓着棒球棒，朝身后做了一个传递的动作。

“咔擦”

剧烈的疼痛感混合着清脆的骨折声传达到我的大脑，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锋利的尖爪穿刺了我的手臂，洁白的骨头从血红的肉中暴露出来，一缕缕新鲜的血液正顺着手臂的曲线流淌下来，滴落在我脚下的路面上。

“吱嘎！”

小头目再次冲我吼叫一声，我清楚的从左手感受到，那只插在我左臂的爪子，正用力的挪动着，想要把这只手彻底地切断！

“去你大爷的！”

我大骂一句，把藏在身后的棒球棒抽出来，一棒子抡向小头目的脑袋！

“砰！”

这次棒球棒没有再从它身体里穿过，而是准确无误的击打在它的头上，直接将它打飞出十几米的距离！

而我也借着这股大力，强忍着痛意，把左臂从它爪子上拔了出来。

“啊啊啊啊！！！”

十倍于之前痛感的神经电流传导过来，我疼的呲牙咧嘴，额头上的汗水像下雨一般流淌下来。

“吱嘎...看来...你也不是...那么差劲...”

汤姆猫...额不对，是小头目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目光里带着的轻视减少了一些。

但看起来还是那么令人不爽...

“废话那么多，再来啊！今天咱们两个只能活一个，而且活着的那个只能是我！”我一心求战，哪有闲心听它扯淡，当即不耐烦地打断这种，在我看来简直是浪费时间的中场休息。

“吱嘎？”

我这种明显无异于求死的作法，让这只小头目一愣。它一脸不解的看向我，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你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好战？”

“因为要弄死你！！”

它一提起这茬来，我顿时气的火冒三丈，胸口那股无名业火已经窜到头顶上了！

不，是从脚底窜上来的！！

我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的了，握着棒球棒就朝它冲了过去，冲着它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就是一棒子！

“这一棒，为了死去的同学们！”

“砰！”

我一棒子抡在它脸上，把它抽飞一米多远。

趁着它眼冒金星，还没缓过劲来的功夫，冲过去又是一棒子！

“这一棒，为了牺牲的师太和其他老师！”

“砰！”

“最后！”

我握着棒球棒的手已经颤抖起来。

“为了我逝去的尊严，和无处可去的排泄物们！”

“嘭！”

这一棒子并没有抡在它脑袋上，而是被它伸手挡住了。

“排泄物...吱嘎...我也很...怀念以前...会排泄的时候啊！”

大哥！麻烦你尊重我一下好不好？！我们菜鸡也是想装X的，你给个机会啊！凭什么前两个为了大义的棍子你受了，到了我为自己的时候你给挡住了？！我不要面子的吗？！

还有还有，怀念就怀念，你看着我露出一脸向往的神情是什么鬼啊？！没脸见人啦呜啊！！

“你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故人...他也...”

等等，你打住啊！我可不记得以前见过你！而且，故人的意思不是说这个人已经嗝屁了吗？！这么形容我真的...

“噗！”

我心里还在疯狂吐槽着，结果这只小头目突然发起疯来，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无家可归的小东西又变多了...

“不仁义啊！你还没说开始，就动手了...”我仰面躺在地上，嘴里依旧不停地吐槽着。

“吱嘎！像他的人...必须死！”

小头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不美好的事情，原本就血红的双目，此时变得更加阴沉可怖。

“你发什么疯啊？刚才不是聊的挺投机的吗？”

我指着小头目，嘴里念念有词。

“像他...太像了...”

小头目死盯着我，喉咙里像是吐痰般含糊不清的吐露出几个字。

“像你爸爸！”

我爆了句粗口，不再去理会它说的那些奇怪的话，举起棒球棒，笔直地朝它冲过去。

“吱嘎！”

小头目嚎叫一声，冲着我的方向奔跑起来，两只尖锐的爪子更显锋利。

“铛！”

响亮的金属声音再度响起，两道愤怒的影子彼此交互，都渴望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些印记。

“吱嘎！死吧！”

“去你大爷的！”

“嘭！”

“刺啦！”

我硬生生的把棍子抡在它头上，但也被它反手一爪子划破了胸膛。

我们两道影子各自朝相反的方向倒飞出去，跌落在地面上。

“咳咳”

“吱...嘎”

我捂着嘴巴，轻轻咳嗽两声，却咳出一小滩血迹。

“龙哥，你受伤了！”王汪洋跑过来，指着我胸前的一大片血红印子。

“废话，咳咳，我又不是瞎子，咳，看得见。”我抓住王汪洋的手，虚弱的从地上爬起来。

“嘶”

这么大规模的动作，牵扯到了胸口上的伤口，鲜血汩汩地从伤口里流出来，带来一股股清晰的疼痛感。

“帮我找一些止血的东西来，快点。”我转过头，冲着扶住我的王汪洋说到。

“好！”

王汪洋迟疑的朝小头目的位置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轻手轻脚地扶我躺在地上，转身离开。

“吱嘎！”

就在王汪洋刚刚离开我视线的时候，不远处的草坪响起了令我肝胆俱裂的一声怪叫。

我受了严重的外伤，可是我对面的小头目却并没有严重到不能活动。它趴在地上扭动了几下身体，便重新站了起来。

“麻蛋，这次是真的要领便当了。”我忍着胸口的疼痛，艰难地从地上坐起来，也不顾持续流淌的鲜血，伸手够向不远处的棒球棒。

“吱嘎！”

我缓慢的手速显然比不上小头目的灵活，我右手刚刚握住棒球棒，小头目已经冲到不足我两米的地方了。

我放弃了抵抗，双眼慢慢闭上，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呔！”

大概阎王爷不愿意收我，就在我彻底闭上眼睛的一刻，那声熟悉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我睁开眼，看着何纪汤的背影，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