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文瀚低声喝止：“够了，越说越不像话！”

见她仍一脸不忿，索性撇下她进了病房。

病房里，陆宏渊刚摘掉呼吸机，平日里如鹰般锐利的双眼有些浑浊，尽显老态。

曾经在商界叱咤风云的城中首富，病倒之后和普通老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朦胧间看到一个纤弱的少女站在床前，就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琳琅？”

陆文瀚刚进来就听到这一声，走上前道：“爸，您糊涂了不是？她是琳琅的女儿，一诺。”

“一诺……”陆老重复着这个名字，目光渐渐清明，望着眼前的女孩子，感慨：“你长得很像你母亲。”

凌一诺并不知道自己的生母长什么样子，而面前这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也是如此的陌生。建设许久，才低低地唤了声：“外公。”

陆老应了一声，脸上露出欣慰的微笑：“好，好。”

“一路上累着了吧？天也不早了，让你舅舅带你回去休息……”

“还是我带她回去吧。”

陆琇莹推门进来。

“大哥今天不是要留在这里陪您吗？刚好我也要回去了。”

陆老爷子就点点头，“这样也好。”

陆琇莹就挽住了凌一诺的胳膊，笑盈盈地望着她：“走吧孩子，跟姨母回家。”

她脸上的笑容那样温和，凌一诺却打了个寒颤，本能地望向对面的陆景臣。

几乎是在她看过去的同一时间，陆景臣开口：“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了。”陆琇莹飞快地拒绝。“我开了车过来，就不劳烦你了。”

方才病房外的一番对话，已让凌一诺察觉陆琇莹对她的出现并不欢迎。但她没想到，刚走出病房，陆琇莹就把她推进拐角处的洗手间里，狠狠地打了她一个耳光。

“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野种，也敢冒充陆家的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玩什么把戏，说！你是不是和陆景臣串通好了，趁着老爷子病重，想要骗取老爷子的财产？！”

凌一诺捂着脸倒退半步，面对她这番突如其来的指控，仓惶摇头：“不是的……我没有……”

在来医院之前，她根本不知道陆老爷子已经病重卧床，更不知道什么财产。她之所以回来，只是为了换取给安安做手术的机会。

“嘴硬是吧？”陆琇莹掐住她的脸，雪亮的灯光下，少女清丽的脸庞在眼前放大，和记忆中的那张脸几乎重合，这令她恼怒更甚，“没想到你和她长得那么像……是不是陆景臣带你去整容了？是不是？！”

凌一诺完全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女人尖利的指甲几乎要刺破了她的皮肤，她想要躲开，却被她按进了洗手池。

冰冷的水从水龙头里流下来，灌进了她的口腔和鼻腔，凌一诺剧烈挣扎：“救、救命……”

陆琇莹按着她的头，“说不说！”

“没有……我真的没有！”

水呛进气管，像被刀片划过一般的痛，渐渐地，女孩的挣扎和呼救越来越小，等到陆琇莹反应过来，凌一诺已经奄奄一息。

她软软地倒在地上，好半天才发出一声微弱的呛咳。

朦胧间听到女人阴狠的声音传来：“就算你真是她的女儿又怎样？十七年前她没能赢过我，十七年后你一样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