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音符，不算连贯地从指尖溜出来。

简博川端着茶走出来，听见声音，就讶然道：“原来你会弹吗？”

凌一诺回神，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不……我只是随手敲了两下……”

然而简博川却不这么认为，说：“你刚刚弹的那一小段虽然并不连贯，但明显是一段旋律。”

他走到钢琴边，抬手，落下，一串悦耳流畅的音符就从他手下流淌而出。

凌一诺有些惊讶，她刚刚那段完全算不上弹奏，可他竟然已经记住。

“原曲是这样吗？”简博川问。

凌一诺望着他，点点头。

陆骁这时一脸惊讶地凑过来：“你会弹啊？你小时候学过钢琴吗？”

凌一诺摇头：“其实不算是学……很小的时候，那时候家里有一架钢琴，我看母亲弹过几次，大概，是那时候记住的。”

不仅是乐谱，她到现在还记得母亲的歌声，母亲一边弹奏一边轻唱，小小的她坐在琴凳上，那时候还听不懂那歌词的意思。

“是民谣吗？”简博川若有所思，“你会唱吗？”

“如果你能唱出来，我或许能补齐这首曲子。”

凌一诺踌躇：“我……只依稀记得几句。”

简博川在钢琴前坐下来，从旁边的桌上拿过纸和笔，“没关系，你唱唱看，我可以尝试一下。”

凌一诺迎上他带着鼓励的目光，就轻抿了抿唇，尝试着去回脑海里的那端旋律。

这首歌她只在小时候听母亲赵书兰唱过，她不知道歌名，只依稀记得一段副歌。

“我听见夜莺在歌唱

歌唱那遥远的故乡

也曾坐在谷堆上看月亮

思念我心爱的姑娘

春风伸出双手，拥抱着枝丫

谁的思念发芽开出了花……”

歌声戛然而止。

凌一诺轻声说：“我只记得这一段，时间过得太久，有些调子可能不是很准……”

然而无人答话，简博川谱曲的手停在纸上，陆骁嘴巴微张，一脸呆怔。

凌一诺望着神色讶异的两人，飞红了脸，“是我唱的太难听了吗？”

“谁说你唱的难听！”陆骁回过神来，说，“你是唱的太好听了！”

“……真的吗？”凌一诺望着他，有些不敢相信，她从小到大很少唱歌，所以也就不知道自己唱的怎么样。

那样空灵动听的嗓音，伴着那悠扬的旋律，简直如同天籁。

简博川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还没有从方才的那端歌声里出来，“你有一副极好的歌喉。”他快速地在纸上谱曲，一边写一边说，“这首歌也很特别，听旋律像是某地的民谣，我会尽力去找原曲，如果能找到原曲就更好了……”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有抹分外夺目的光彩，凌一诺怔怔地看着他，就听见陆骁在一旁解释：“他是有名的乐痴，平素最喜欢找民谣古曲，你有哪些记不清的老旧歌谣，找他帮忙，不出一月管保给你找出原谱。”

很快，简博川就写好了那段歌词的简谱，将谱子放在旁边，他尝试着钢琴完整地弹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