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2情相悦
早晨的码头很是热闹,到处都是成群的水手、游荡的娼妇和叫卖渔获的渔妇,渔妇的生意最好,身边挤满了购买新鲜渔获的市民。
“让开!让开!为留里克的王子让路!”
士兵用矛杆推开群众,在人潮里清出一条路,罗斯季斯拉夫尽力不去在意那些嘀咕和咒骂,身后的亲兵倒欲发作,但都被王子阻止,和市民较真没有意义还得罪人。
眼神扫过人群,罗斯季斯拉夫看到了令他颇为兴奋的一幕,那是奇迹剧的小剧场,来自诺城的演员正在上演圣经上的剧目。
说来他和演员们还颇为熟悉,毕竟他们的剧本是自己构思的,来基辅这几个月他已经把剧本都写好了,然后剧团又正好来了,于是水到渠成的基辅街头多了这样的剧目。
这些演员都是诺城人,是卢卡主教选出来的真正基督徒,在他的老师看来再现圣经的剧目最差都得用基督徒来演,不然就是莫大的亵渎。
舞台之下聚集了不少市民,对很多人来说这种剧目很是新奇,比起百戏艺人非滑稽剧明显不同,而且他们说其上演的还是基督的一生,这让不少人兴趣更浓了。
虽说看到事业的顺利发展让罗斯季斯拉夫的心情舒畅了不少,但一想到接下来的事情,王子的心情就又烦躁起来了,祖父非要他去接远道而来的希腊新娘,而他更宁愿把时间花在训练和写作上。
毕竟这只不过是场指定的婚姻,知道新娘长得怎么样又有什么意义吗?哪怕新娘是个又老又丑的老太婆还不是得娶。
王室港口已被提前清场,基辅大公的亲兵已遍布此地,全副武装的北方武士为王子的队伍让开了道路。
大公的亲兵队长季卡管理着现场,看到王子来了他对罗斯季斯拉夫点点头,而罗斯季斯拉夫也如此给以回礼。
“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
罗斯季斯拉夫以矫健的姿态下了红色战马,而在他的面前,两艘来自南方帝国的桨帆船正在引水员的指导下缓缓靠岸。
亲兵整齐的在王子身后列好队形,扮演仪仗队的角色,而罗斯季斯拉夫只是简单理了衣服,等待希腊人下船。
当桨帆船在栈桥上稳稳靠住后,仆役立即搭上了板子,等待诸位贵客下船。
最初走下的是数十个尖顶盔卫兵,面庞都笼罩在锁子面纱后,颇有些东方风情,这些士兵有条不紊的列成两列,恭候希腊贵人下船。
罗斯季斯拉夫不由得一挑眉头,这些甲士让他有些意外,他本以为先下来的会是希腊文官呢,就像是祖父宫廷里那几个那样。
而接下来,一个靓丽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她的身后是跟的文官、军人与仆从。
这些人的眼神中时不时流露出对基辅的轻视,毕竟基辅在北方虽已是举世无双的巨城,但也难以和恢宏壮丽的帝都相比。
佐伊·卡拉法蒂斯以极为端庄的姿态走下船来,她穿得是白色长裙,肩膀处搭着象征紫室的紫色丝带,裙边都绣有精美的花边,还有黄金挂饰装饰于裙上,薄纱披于秀发之上,用一顶小巧的金冠压住,一条形状各异,闪烁着不同宝石色彩的腰带系在腰间,更是增添了一丝华贵色彩。
对于佐伊这个年纪来说,这服饰有些不符合年纪,但虽然佐伊年幼,但良好的家教培养出的成熟气质使得她驾驭住了服装,并未显出任何的不谐。
“佐伊殿下,欢迎您来到基辅,我是罗斯季斯拉夫·弗拉基米罗维奇,这场远航真是辛苦了,想来对南方的您来说这是一次奥德赛之旅吧。”
罗斯季斯拉夫看到佐伊的第一眼感觉是惊艳,本来他以为佐伊也就是个能力样貌平平的女子,毕竟米海尔五世女儿的记载就没流传下来,但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非常感谢您地迎接,罗斯季斯拉夫大人,或者说,我的未婚夫?”
佐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她对罗斯季斯拉夫的第一印象很是满意,罗斯王子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和佐伊印象里粗鄙蛮子的形象无法划上等号。
最重要的是这个罗斯人开口就提到了奥德赛,而且那用词的样子一看就明白此人饱读经卷,她一直都以为她的罗斯丈夫会是个完全不懂文字美妙的野蛮人呢。
想着这些,佐伊的笑容越发甜美,她本就对丈夫要求不高,现在罗斯季斯拉夫的表示更是大大超过了她的标准,那可不得高兴吗?
面对佐伊的打趣话语,罗斯季斯拉夫也以笑容回之,随即让开道路,他的身后是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
“小姐,为何不让我们上去说呢?而且罗斯大公还在等着我们呢。”
佐伊嫣然一笑,旋即登上了马车,而罗斯季斯拉夫也跟在后面上去,随着一声命令,马车也随之开动,驶向基辅大公的宫殿,希腊人与罗斯人都忙不迭跟着后面。
“看来这对新人都很满意他们的伴侣。”
在港口上,利奥对季卡说道,他们两人没有跟上去,这里还需要收拾呢。
利奥的话语里也带着欣慰,虽说他当年收养佐伊带着功利的想法,但养那么大怎么都有一些类似亲情的感情了,现在看到这个养女有了好夫婿,欣慰还是涌上心头。
“这样我也不用担心什么了,接下来顺其自然就是。”
“那么你呢?利奥,拿了嫁妆之后就回君士坦丁堡?”
季卡看着那桨帆船说道。
“哈,我倒是想要回去,但若是我能回去我干嘛带他那么多人来北方。”
利奥的话语里满是无奈,若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他怎么回到罗斯来了。
“看来是你年轻时犯下的那些事情影响啊,那次你鼻子都差点没了,那么久了那些人就不打算放过你?”
季卡用着熟络的语气说道,俨然两人相识已久。而利奥只是挥挥手,满脸都是疲惫。
“我已经东躲西藏那么久了,实在是藏不下去了。我来罗斯也是和那些人的妥协,我选择了自我放逐他们也不会拿我如何。”
季卡则用同情的眼神看着这位老友,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如今怎么就成了这样呢?他们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成为帝都的高官,现在却,唉,只能说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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