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极品小姑姑3
白姝妤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多。
乡下的夜间没什么可消遣的娱乐活动,一般村里人唠嗑完都会回房睡觉。
无论家里通不通电,一到晚上基本上都不会怎么开。
电费很贵,就算是略便宜一点的煤油灯也舍不得点,所以晚上屋里不是一般的黑。
但白家的小祖宗白姝妤就没这个顾虑了,白老太生怕自家小闺女半夜起床磕到了,因此她的房间一直都有煤油灯随时可点,而家里唯一的铁皮手电筒也是搁在她房里,让她随时可用。
因此她迷迷糊糊醒来,小手第一时间就去摸床头上的手电筒。
刚一摸到冰凉凉的铁皮手电筒,半睁着眼皮才发现房里居然有光。
她怔愣了一瞬,便把目光转移到灯源之处。
卧室面积不大,从门口一进来面朝着的是一张半旧的书桌,书桌左手边是一方窗户,右手边则是紧紧挨着的梳妆台,再是一张新打的木床,而床尾不远便是一张衣柜和几个小木箱。
因梳妆台过高,白姝妤看不到灯下的人。
她皱了皱秀气的鼻头,侧身躺着,支起身子,歪头去看正坐在书桌前执笔写字的许博清。
身板挺得直直,鼻梁上挂着一副金丝边眼睛,眼神半垂着,似乎很认真在投入自己的创作中。
虽说屋里泛黄的烛光是将他凌厉的下颌角柔和了不少。
可那微抿着的薄唇,依然透着一股子冷漠。
白姝妤看了,满脸不忿。
她这个命不久矣的炮灰都还没怎么,他有什么好冷漠的?
气运之子了不起吗?
白姝妤看得磨磨牙。
身侧传来的视线越发灼热,许博清执笔的手一顿,旋即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欲要检查前边写的投稿文章。
岂料等他重新投入创作之中时,旁边的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一鸣惊人,将他惊得不小心用笔尖划出了界线,整张瞬间被毁了。
“老公,我饿了!”软糯的小嗓音还带了些刚醒来的小鼻音,只是这软软的话里,理直气壮四字显然易见。
许博清便是被不知客气是何物的白姝妤的这句话给惊到了。
老公这个词是港城那边传来的,而在他们这边只有少数城里人会跟着叫,其余都是称哥或是名字比较多。
据了解,乡下结婚前是喊名字,结婚后都是孩儿他爹来称呼。
那么白姝妤她怎么会知道老公这词?
许博清下意识偏头望了过去。
因天热问题,那人睡觉只穿了淡蓝色的小背心,身子一支起来。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凌乱地四处披散着,而在黑发衬托之下,裸露的肌肤显得格外白皙。
几天不见,漂亮的小脸是圆润了些,可也更为娇气了。
她下巴微仰,半阖着的眼睛里闪着大大的不屑。
好似见他半天没回应,忍着不耐又叫了一句:“我饿了。”
许博清收回眼神,视线重新回到书桌上。
看着被长长一笔墨汁毁得纸张,不动声色地重新换了一张新的出来,欲要重新写。
在那人将要发火之前,嗓音淡淡回了一句:“饭菜在堂屋。”
言下之意,自己去热。
“你去!”白姝妤打坐了起身,顺便把肚皮以下的被子掀开扔到一边。
许博清显然不是白老太,不会对她百依百顺。
但白姝妤也不恼,她双臂交叉在胸前:“许博清同志,你知道我家有多少口人吗?”
□□裸的威胁,让许博清脸色微沉,立即搁下了钢笔,将椅子转了过来,面向白姝妤。
眉骨丰隆,鼻梁高挺,镜片下的双眼仿佛是冬日里的深潭,幽深且冰冷,就连泛黄的灯光也无法将其削弱几分。
许博清冷声回道:“十九口人。”
白姝妤冷哼了一声,“既然知道还不快点去给我热饭,快点啊,难道你想要饿死我这个可爱善良又美丽的妻子?!”
许博清本来不想受她威胁,也存了想要与她好好谈谈的心,可她后面说了什么?
可爱?善良?美丽?
许博清冷淡地打量一番白姝妤以鼻孔示人的小脸。
样貌是有了,善良这玩意跟她完全不沾边,脸皮倒是厚得可跟城墙媲美。
他默了一瞬,开口言道:“我们谈谈。”
话才刚一说出口就被白姝妤打断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你这样拖着,饿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等许博清开口,白姝妤黛眉紧皱,一脸不赞同地怒瞪着他,又道:“恕我直言,就你这等磨叽的表现在我们这里可是娶不到老婆的,要不是见你有点钱又有吃的份上,我还真看不上你。”
她小脸颇为严肃,语气也分外认真。
就是她的这种直面表达自己想法的话语让许博清感到极为无语。
老实说,就凭他这张脸从小到大不知有过多少追求者,更别说有家庭背景的加持。
而眼前这人,竟是完全看他的钱才费劲心思搭上他。
不过这样也好,看上钱,也好用钱解决。
“先跟你说明,我迟早会回城,我不会永远待在这里,不过在那之前,我可以给你钱,让你不愁吃穿,让你生活过得足够富余。”
“你别担心,我回城之前会给你一笔钱,也会在城里为你找一份稳定工,但这些前提是,我们必须要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
白姝妤眼神微眯,随后她立刻下了床,赤着小脚快步走到许博清面前。
带着淡淡奶香的气味铺面而来,许博清一时忘了制止。
就见那人麻溜地爬上了他的腿上,双手揪着他的衣领,气呼呼地骂道:“你在想屁吃呢?”
名义上的夫妻都让她吃穿不愁了,一旦答应了他回城了她岂不是被打回原形?
真当她傻啊?
不习惯与他人肢体接触的许博清,眉头紧锁,微凉的大手去扯白姝妤纤细的手腕。
可是她攥得死紧,差点没把他勒死。
他额上青筋直冒,冷声道:“放开。”
白姝妤在他腿上立了起身,膝盖骨跪得他大腿直疼。
只看她额头往他额头极有气势地一撞,“我不……哎。”
不小心撞疼了,白姝妤立刻松了手,一屁股重新坐在了他腿上。
白姝妤捂了捂额头,好像这样就能将痛楚缓解。
许博清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扶了扶被撞歪的眼镜。
他微微垂下浓黑的眼睫毛,冷冷的目光落在了缩在他腿上的小人儿身上。
当他准备将她扔下地的时候,腿上的人突然放开了捂着额头的手,反而改为用食指来指额头。
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已泛起一层薄薄水雾,鼻尖有点红红的,语气也成了小可怜样,眼巴巴地问:“是不是红了?”
一张楚楚可怜的小脸尽收入了眼底,再加上她突然而来的问话,许博清顿时忘记了方才想扔人的举动,视线往上移,看了看她那微红的额头,低沉地应了一声:“嗯。”
“你的头是钢铁做的吗?那么硬,疼死我了。”白姝妤含着泪,想想又气不过,抬起手来去打他的肩膀。
从未干过农活的人,打人能有多大力气,最起码许博清就感觉不到疼。
“你给我揉揉。”白姝妤霸道地握住他的大手就要往她额头上放。
“……”这到底是谁惹出来的?许博清深感无言,同时也做不到像她那般举动如此自然娴熟。
当她那双温软的柔荑覆盖上来时,他仿佛被烫到似的,立刻抽了出来。
白姝妤被他突然抽开的举动愣了一会,之后很快反映过来,又去抓他的手。
一边抓还一边气鼓鼓地怒道:“我的额头都被你磕红了,你居然还不来安抚我的伤口?!”
许博清双臂举起,往后仰,觑看了一眼仅过个好几分钟就能自动褪去的红印,冷静回道:“是你主动撞上来的。”
什么叫做倒打一耙,说得便是白姝妤。
只见她双手插着腰,凶巴巴地说道:“是我撞的,可是我被你反弹撞痛我了,你看你的,一点都没事!”
她说完,试着再去抓他的手,抓不到她又只好用额头去蹭他的胸膛。
许博清被蹭得一身火气,立刻伸出双臂穿过她的腋下,起身将她提了起来。
本来想直接让其落在地上,可是余光却发现她还未穿鞋,只好跨了两步将其放在床上。
谁知道才刚把白姝妤一放到床,就被她犹如八爪鱼般缠了上来。
许博清身子一僵,去扯她紧紧环在脖间的手臂,“给我放开。”
“你不向我道歉我就不放。”白姝妤双手双脚缠得他死紧,感受到他僵硬又无措的心情,神色更是得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