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清晨。

马里布海岸别墅。

托尼、史蒂夫和斯科特三个来自未来的人聚集在一起，他们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景象，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凌灵挥手将之前塞到壶天空间的人形大冰块搬了出来，随着他指尖流光溢彩的能量拂过，盛放着寒气的冰块在裂解之后迅速气化。

托尼看着过去年轻的自己眨巴着眼，神情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少顷，凌灵彻底将这位托尼·斯塔克从冰冻中解封，将其安置在沙发上后，刚站起身便听到未来托尼的声音。

“凌，我觉得你有一点疏忽了。”

“诶？有吗？”

未来托尼指了指自己的老脸和夹杂着不少白色的头发。

凌灵恍然，转身低头，手掌隔着一个指节的距离，能量再次渗透，改变着现在托尼的外貌。

“你不是吸走了他的生命力吧？”未来托尼再次开口。

凌灵回头瞪了他一眼，“只是改变外貌而已。”

未来托尼耸了耸肩，“我看电视里是这么演的。”

少顷，凌灵收手，两个托尼从外貌上来看已经一模一样了。

“这样的表现会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里逐渐消失，当然也可以看做是一种返老还童似的恢复年轻，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

“那就好。”

旋即，四人走上天台，身上已经穿好了那套纯白色的量子穿梭套装。

三人看着凌灵。

凌灵微微一笑，探出手掌没入空间，收手之际，掌中已经握着一大把红色的皮姆粒子。

这是从汉克·皮姆的实验室里刚取来的新鲜货。

他们对凌灵的手段似乎已经见怪不怪，大家一同做好准备，在腕带装备上调整好穿梭时间后，托尼开始倒数。

最后一声话音落下，四人同时按下腕表，身体同一时间消失在原地。

2023年。

时间穿梭装置上，同样的时间节点，复仇者联盟一起回归。

褪去白色的穿梭装备，托尼当即道：“大家都成功了吗？”

战争机器罗德举起了手中的宇宙灵球，那里面是力量宝石。

一旁，巴顿双膝忽地一软，当即跪倒在地，失魂落魄的面庞上被无尽的哀伤与悔恨所填满。

绿博士追问：“克林特，小娜呢？”

巴顿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气氛陡然间凝重起来。

凌灵默默后退半步，将舞台让给这群主角。

无声的回应，最是折磨人心。

绿博士也跟着无力地跪在地上，众人神态沉重地低下了头。

凌灵在想的是，换取灵魂宝石的人的灵魂，最终去往何处？

是死亡女士？还是更加神秘强大的复仇女神？

如果是死亡的话，那未必不能想办法撬开她的牙齿把灵魂拽回来，而假设是后者，那还是洗洗睡吧，短时间内别想了。

复仇女神，名为涅墨西斯，这个名字单词的意思就是“报应”。

她是无限宝石的集合体，超越创世神明的存在。在宇宙尚且混沌，生命尚未诞生之时她就已经存在。于混沌中漂泊无数年后，她领悟了诸多宇宙法则，她已经几乎可以制定所有领域的规则。

不过漫长的生命无尽的漂泊也带来了永恒的孤独，涅墨西斯逐渐厌倦了自己的存在。

她毅然决然地将自身分解，在生命的余烬中，七颗宝石诞生，它们分别对应着涅墨西斯完全掌控的一条宇宙规则，在相对为众人所熟知的六大无限宝石之外，还有一颗象征着涅墨西斯自身意志的自我宝石。

可以说，这是一个强大到自杀都无法完全死成的超强生命体。

当然了，要讨论涅墨西斯到底有多强，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首先当然是因为涅墨西斯这个完整的个体已经不存在了，其次，漫威多元宇宙的设定从来没有过严格的等级之分，凡人可以弑神，神灵可以突然失去一切变成凡人。

最后，将所谓的意识、理解、察觉、超越、凌驾、掌控、重启等等名词组合在一起拼凑成一段段玄而又玄的注释，其根本原因就是方便拿笔的人要他强就强，要他弱就弱。

总而言之，灵魂宝石归根结底属于复仇女神，可复仇女神在没有自我宝石驱动的情况下不会再次出现；而死亡又是多元宇宙一切灵魂的所有者，她拥有极大的动机和匹配的实力来操控灵魂宝石。

在凌灵思考的间隙，超级英雄们逐渐从悲痛中缓过神来。

凌灵看了眼索尔，眼神中尽是满意的神采，虽然惨痛的经历已经让这位雷神的眼瞳中失去了曾经意气风发的光彩，但不得不说，他现在的身材在凌灵看来才是最完美的。

接着，他看向星云。

此刻还没有人发现，这位也已经被掉包了。

因为牺牲了一位长期并肩作战的队友，他们虽然发现了突然多出来的凌灵，但此刻却也没有什么兴趣去询问凌灵的来历，大家一一散去后，凌灵抱着手臂遥望着他们聚在湖边发出一**关于复活娜塔莎的争论。

按照灵魂宝石守护者红骷髅的话，娜塔莎不可能再被复活，她的死亡，相当于用自己的灵魂去换取了灵魂宝石，这是规则，所以她的死亡不可能被撤销。

凌灵还是那句话。

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

你认为的绝对，只是因为你没有超越“绝对”概念的眼界和能力，更重要的是，要有打破一切制定了“绝对”规则的信心和方向。

不多时，英雄们的争论在绿博士的总结中落幕。

不能让娜塔莎白白牺牲。

逝者已矣，生者勉励。

回到复仇者联盟基地，托尼、班纳和火箭三人开始着手将无限宝石从各种不同的在载体中分离出来。

凌灵仍旧如同隐形人一般站在最旁边。

“嘿，兄弟，我好像没见过你。”

凌灵转头，咧嘴笑道：“索尔，我认识你。”

索尔仰头将啤酒一饮而尽，接着单手捏爆易拉罐，自信地点着头道：“我相信你的话。所以你来自哪里？”

凌灵没有说话，他抬起手放到索尔挺着的肚皮上，掌中死亡之力翻涌。

索尔肚皮和脸颊猛地颤抖起来。

他瞬间瞪大眼睛张开嘴巴，凌灵及时抬手制止：“嘘，悄悄地。”

索尔一把搂住凌灵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用颤抖的声音询问道：“你是阿斯加德人？”

“也可以这么说。”

“你的力量和海拉简直一模一样！”索尔低声惊呼，随即他眼神怪异地上下打量着凌灵，“等会儿，你不会是奥丁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他居然临死前都不告诉我？”

凌灵被他突兀的脑洞惊得愣了一下，哪知索尔跟着又用低落的语气道：“不过现在这都不重要了，阿斯加德已经毁灭了，海拉被我杀了，洛基也……唉，兄弟，身为你同父异母的哥哥，我想告诉你，一定要照顾好阿斯加德的人民，因为他们是阿斯加德最后的遗民。”

凌灵直接一把将他推开。

“第一，我跟奥丁没关系，第二，我没记错的话海拉不是你杀的，第三，你这是准备把阿斯加德人托付给一个刚见面的人？”

索尔眨了眨眼，啪嗒一声再次开启了一罐啤酒。

凌灵记住了这个细节，回去以后必须让第一宇宙的索尔啤酒不离身。

索尔颇有些失望地道：“我还以为我又有一个弟弟了，不过你的力量确实和海拉完全相同，你绝对是阿斯加德的神明，我现在已经失去了统治阿斯加德的兴趣，他们跟着你才能获得更好的未来。”说话之间，他还故意挠了挠自己的肚皮。

凌灵摇头不语。

索尔不是失去了统治的兴趣，因为统治本身就不是一种兴趣，而是一种责任和担当。

只不过经历了破灭和打量伤亡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更失去了继续统治阿斯加德子民的资格，并且剩下的阿斯加德人实在稀少，索尔认为他们已经不需要再拥有一个高高在上的王。

他在仇恨、苦痛、懊悔和自我怀疑中沉沦了太久。

凌灵没有劝他，因为语言上的劝导完全无用，最好的办法是行动。

他已经砍过一次灭霸的脑袋，所以现在最好是找点事情给他做，让他恢复一下自己的信心。

两人交谈之间，六颗宝石已经被分离出来，通过机械臂被集中到了一只手套上。

火箭最先发出了疑问：“手套和宝石都已经准备好了，但现在的问题是，谁来打这个响指？”

索尔当仁不让：“我来！”

凌灵拉住他的手腕：“别闹。”

索尔用力拽了拽，没动。

再用力，继续用力，身上雷霆爆发，仍旧用力，凌灵脸上的笑容都没变过。

复联的目光终于击中到了凌灵身上。

托尼主动开口介绍道：“哦，忘了跟你们说一声，他是凌灵，来自过去的宇宙，他的存在改变了纽约大战，不过并没有改变我们的现实。”

蚁人斯科特及时补充：“所以我觉得我们去的另一个相似却不相同的平行宇宙。”

绿博士呆萌地道：“宇宙真是太神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