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不抬头，小兔越以为他是不舒服，更是担心了。

“图少爷，你要不要紧啊？”

小兔着急地看向皇甫嫣：“嫣小姐，要不还是请青少爷过来看看吧。”

“噗！”皇甫嫣没忍住笑出声来，对小兔道，“笨蛋小兔，你看他哪有半点有事的样子啊？”

“啊？”

小兔愣了下，正想低头去看，却见皇甫图转了半身避开了她，只冲她摆摆手道：“我没事。”

“哦……”

小兔心里狐疑，但听到皇甫图没事，还是松了口气。

等松完了这口气，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站得离皇甫图太近了。

小兔红着脸松开手，跟踩到刺一样后退了好些步，结结巴巴道：“我我我……”

皇甫嫣像个吃瓜群众似的，就坐在正对面的vip位置上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人。

司镜看了眼皇甫图和小兔，抬手点点皇甫嫣的手臂道：“你的脸冰敷好了，现在该上药了，我们去青少爷那边。”

皇甫嫣不傻，自然知道司镜是让他们两个给皇甫图和小兔腾位置。

要不刚才还知道她家里药箱有药的人，这会儿怎么可能提议大老远出门去找皇甫青？

再说她的脸颊都已经消肿了。

司镜开口，这瓜是吃不了了。

皇甫嫣满是遗憾的语气叹了口气道：“好吧。”

两人起身往外走，皇甫嫣不忘回头调侃了一句：“哥，小兔，你俩好好聊哦~”

“走啦。”司镜无奈拽了她胳膊一下，让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

皇甫嫣笑笑随着司镜走了出来。

等出门以后，司镜才对她低声道：“你还是不要那样比较好。”

“嗯？哪样？”皇甫嫣疑惑问道。

“就是……不要总是开图少爷和小兔的玩笑。”司镜道。

皇甫嫣愣了下，没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啊？”

司镜看她一眼，抿着唇犹豫了下，觉得这件事还是跟皇甫嫣说明白比较好，否则若是小兔听她说得多了，怕是会想得也多些。

“图少爷和小兔的事情……本就不是他们两厢情愿，所以这件事后续会怎么发展，我们还是尊重他们两人的意见比较好。小兔心思单纯，又比较容易听别人的话，如果她听得多了，有了不该有的想法，事情就麻烦了。”

“什么叫不该有的想法？”皇甫嫣皱眉，“你是说我哥不会娶小兔？”

司镜顿了下叹了口气道：“你真觉得图少爷娶了小兔就是对她好吗？”

“那当然，小兔那么喜欢我哥，如果能嫁给他……”

话没有说完，皇甫嫣却是愣住了。

小兔喜欢皇甫图不假，可皇甫图的心……明显不在小兔身上，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会幸福吗？

再说她也不能只考虑小兔的幸福，而不考虑皇甫图的心情。

如果娶小图意味着他一生的不幸福，那这场婚姻还有必要继续吗？

紧紧是为了负责？

还是这种被人陷害的局？

见皇甫嫣明白过来，司镜才道：“图少爷有他自己的想法，小兔也不是完全没有主见的人，这种事还是由他们自己决定得好。”

皇甫嫣点点头，却又叹了口气道：“如果我哥能喜欢上小兔该多好。”

如果那样，这该是一桩多完美的事情。

“感情的事情从来就身不由己，这个世界上也从来都不存在‘如果’。”司镜的声音略显冷酷和残忍，皇甫嫣怔了怔没有再说话。

——

而客厅里，被皇甫嫣打趣的两人却好长时间都没有开口。

皇甫图早从之前的尴尬中平静下来，反倒是小兔站在那里，手和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咳……”

皇甫图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坐吧。”

“哦……”

小兔犹豫了下，往对面走去。

只是刚走了两步，就看见皇甫图拍了拍他旁边的位子道：“坐这里来。”

小兔一僵，低着头乖乖走了过去，在距离皇甫图半臂之距坐下。

皇甫图转头看向她，她的头发因为洗澡随意地挽着，有丝缕散落下来，掉在肩颈上，遮住了上面一些红色的痕迹。

视线扫过，皇甫图眼神微暗。

他抬起手，在将要触摸到小兔的肩膀时又倏然停住，收了回来。

“对不起，昨晚我……太失控了，委屈你了。”

其实他这话还是委婉了，昨晚的他何止失控，简直是发狂。

小兔刚开始还勉强承受，到最后都没忍住哭了出来，半是疼的，半是担心皇甫图。

此刻听到皇甫图道歉，小兔摇了摇头道：“不怪你，是我的错，要不是我非要你去吃晚饭，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这跟你没关系，你不必……”

“不，就是我的错。”

小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眼眶微红地看着他：“图少爷，是我的错，昨天……可能你忘记了，你有让我打电话喊人的，是我没有喊……”

她声音微微哽咽，满是自责和内疚：“如果我喊了人，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对不起……”

皇甫图看着她眼泪掉下来，像是断了先的珍珠，一粒粒的掉在长袖睡衣上。

他心中突然微微动了下，情不自禁抬起手，用略带薄茧的指腹，温柔地帮小兔擦掉眼角的泪。

“别哭了。”皇甫图道。

小兔抬起头，吸了吸红红的鼻子：“图少爷，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你不用在乎我的，我怎么样都没有关系，你只要考虑怎么做对你最好就行了，真的，我……”

“嘘！”

小兔话没有说完，就被放在她唇瓣上的食指给挡住了。

“图少爷……”小兔喃喃。

皇甫图笑了笑道：“我是喝醉了，加上那些不入流的药，但我又没有失忆，也没有断片。”

言外之意，昨晚发生了什么，他都清楚。

自然，也就清楚小兔是为了他的名声着想，才想着牺牲自己可以平息这件事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幕后的老夫人和商雪那么恶毒，竟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都……都记得？”小兔愣愣问。

“嗯，都记得。”皇甫图点头。

“那……”小兔红了脸，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皇甫图看着她这样，笑了笑说道：“小兔，我们结婚吧。”

小兔猛地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