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多年来老外这样的事儿没少干，但总能成功。

包括那些著名的骗局，包括奢侈品，化妆品，一些画作。为什么？因为他能给很多人带来利益。

利益摆在那里的时候，大多数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一加一等于三。

人类社会是由氏族社会繁衍过来的。

除了自己的血脉至亲基本上都能无视。

那些自己孩子撞了人能无动于衷掩盖事实的，他孩子破点皮马上就会歇斯底里。

那些贩卖人口害的无数人家破人亡的，在自己家里都是好爸爸好妈妈慈爱有加。

人性的残酷有时能让三伏天结冰。

像某某康的创始人都是大慈善家，公益先锋。这就是现实世界。

为什么这个世界越来越冷漠骗子那么多？实例摆在那里，只要爬上去剩下的都是光环，没有人在意别的什么。

……

“还来一杯不？”

“不，不用了，有点上不来气儿。”

“还能记住台词儿不？”

“能，来吧。”

过了十来分钟，调酒员小华的话应验了，演员酒劲儿上来了，脸色发红眼神开始迷离，喘气也费劲了。

“灯光灯光，收音，准备来来，走一场。”

“小zei，怎么样？立正稍息没那么简单吧？”

“你，你特么，耍我？”

“耍你的不是我，从一进门我就看着你了，你自己在耍你自己。”

“我特么，我特么，我弄死你。”

这演员确实上酒劲了，晃的厉害，台词说的也是有气无力，还错了一句，迷离着冲到沙发上被另一个演员按倒，然后就这么睡着了。

他的镜头到这地方也正好暂时结束，到是不耽误事儿。

演对手戏的演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梳的像狗舔过似的：“导演，行不？”

“行，过了，比剧本上还真实，看来以后这种戏就得来几杯才像事儿。来来，别动，接着来。”

机器就没停，大家摆开架式接着拍，把这个镜头拍完。

几个剧务嘻嘻哈哈的过来把这位抬到后面去睡觉了。

“大款，大款呢？来来，到你了。”黄可喊着控场。

“导演，这位睡了，这段没法拍吧？”

“没事儿，拍蓝精灵那段，赶紧走完果果一会儿有事儿。”沈果果在这集有个客串。

……“想当明星？行，跟着我，钱我有的是，包管你，”

“谁是老板？”

黄可扭头看过去，一个中年胖子穿着大垫肩长袖子的西装，打着大花领带，梳着狗舔一样的头发，拎着个大哥大走过来。

“你谁呀？”黄可示意关机暂停，问了一句。

“不是那个，黄可，我以为他是演员，没注意让他进来了。”安保员小苏跟在后面道歉。

今天拍的这集大款有点多，都是宽大西服袖子盖过手梳着狗舔头扎着大花领带，拎个鼓鼓囊囊的手包，这个年代典型的有钱人打扮。

安保员一个没注意，就让这位真大款混进来了。

“没事儿。”黄可摆摆手：“休息一下，灯光你调一下这边，卡座这边阴影有点大。你找谁？”

“我找你们老板。”

“老板不在，你有事儿？”

“叫他过来。”真大款腆着肚子打量了一下酒吧里面，不屑的表情溢于言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有事你说吧，老板没空。”孙六妹走过来：“我是经理。”

“你能做主？”大款瞄了瞄孙六妹，目光有点放肆。

孙六妹皱了下眉头：“说吧，这边忙着呢，白天也不营业。”

“这酒吧，我买了，”大款抬手划了一圈儿：“报个价。”

“你谁呀？”孙六妹眉毛立了起来。

“我是你以后的老板，好好表现，想继续当经理也不是不行。懂不懂？”

“我懂个基巴。滚蛋。小苏把他弄出去。”孙六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还是给你老板打个电话，别乱做主。他投了多少钱？我给双倍。赶紧的，我还有生意要谈。”

“不是，那个，你先出去行不？有事儿打电话联系。”小苏过来碰了碰大款。

九十年代的大款，还有个名字叫暴发户，成为这个时代的重要名词。

这个时代的有钱人很多，发财也普遍比较快，这个人群的文化程度也相对比较低。

一个崭新的市场，机会太多了，赚钱变得很容易，而且随着体制各方面的同步改革，人脉资源比经营更重要，也就导致了这个群体的整体素质不那么高。

都是从贫穷熬过来的，一下子有钱了，就都有点膨胀，思想跟不上钱包的后遗症就是得瑟，嚣张，目空一切，这也是暴发户的一种名词解释。

“你个保安掺合什么？掺合的起吗？还想不想干？”

“我干不干也不是你说了算啊，你现在要是不走，我可能真就不能干了。行吧？我也不动手，您自己请。”

大款拍了拍包：“知道这是什么不？钱。见过没？这酒吧我买了，不就是花点钱吗？老子有的是。那个谁，你赶紧打电话。双倍。”

大款把大哥大立在边上，摸了摸手指上的大戒子。袖子太长，没看到金表。

虽然99年这会儿各种小型电话已经比较普遍了，但拿大哥大的人大有人在，主要是凸显身份，用这玩意的都是真正有钱人，那会儿这东西几万块一个，打个电话就是好几块。

一直到01年这玩艺儿才闭网，彻底退出舞台。

孙六妹掏出电话拔给张永光：“光子，咱这酒吧花了多少钱？”

“啊？怎么了？”

“有个大款说给双倍，他要买。”

“我靠，这么牛逼？在酒吧？”

“嗯，在这坐着搓戒指呢。”

“啧，什么鬼都有。双倍是吧？咱们前后买地迁酒吧，重建再加上机器设备，这就一千来万了，咱们酒吧开业搞的这么大，名声也出去了，这不也是钱吗？

光个开业就花了小一千万，你让他拿五千万来，卖他。”

“啊？真卖呀？你能定？”

张永光笑了：“能，放心，我说卖哥肯定不拦着，卖吧，五千万不欠账。”

大款听着孙六妹打电话，不屑的呲笑了一声，这年头还有钱搞不定的事儿？多大个事儿？

“多少钱？报个数。”

“五千万，不欠账，交了钱马上就全归您了。”

“切，五，五千万？你们见过钱吗？知道五千万是多少不？”

“买起就拿钱，买不起滚蛋。您自己喊的双倍，这还没给您算双倍呢，我们开业就花了一千多万，在家不看电视啊？您这看样家里也不能没电视啊。”

“唬我哪？知道我是谁不？”

“不知道，就知道您出不起这钱。请吧，没时间在这陪您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