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这事,没那么简单
清君侧。
打着除奸贼的旗号杀进京城。
到时候,崇祯的皇位还在不在,这还真需要打一个问号。
脸色苍白的崇祯一言不发。
孙灵儿听着这骇人的话蠕动嘴唇盯住萧钰;“他们没这么大的胆子吧,面前这位毕竟是正统?”
正统?
什么是正统,正统不过是胜利者书写的,失败者没资格议论什么正统不正统的问题。
“你别忘记了,两百多年前,朱允炆也是正统。”
萧钰的回应,让孙灵儿闭口不言,崇祯也是脸色难看。
毕竟自己这一脉能得到皇位,那还真就是两百年前的兵变而起。
“那……”他抬头盯住萧钰。
太想要改变了。
大明是什么样子,他心中是多少有点数了。
天子脚下还如此情况,恐怕其余地方,会更为严重。
只是,他一个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萧钰微微回头看向了崇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看见,一切,都不过是我特意安排的。”
颤颤巍巍的周延儒拿着一份折子来到了御书房。
小心翼翼的看着上首那位面无表情的帝王,周延儒一句话也不敢说。
他不知上面哪位究竟是什么意思?
“来了。” 声音和以往一般平静让周延儒感觉到吃惊。
面前这位,不是应当大发雷霆嘛,怎么会如此平静?
“陛下,微臣……微臣?”
崇祯放下了毛笔斜眼看了下他;“你是想问朕出宫一事?”
“陛下,虽然大明当前情况并非是万世太平,但也不……”
崇祯打断他的话;“朕又不是愚蠢的,如何会不知道,这是他的特意安排,不过是想要挑拨你我君臣关系,朕叫来冉再旭,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
虚惊一场,周延儒松了口气想要寻找这其中可能性。
但崇祯却是招招手;“来看看朕这幅字。”
巨大的忍字龙飞凤舞,一笔一划刚劲有力,这其中充满的无奈和愤恨。
周延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微臣无能,微臣不能为陛下排忧解难,微臣罪该万死。”
你的确罪该万死,到如今还想对朕进行隐瞒,大同从来不曾收复,却告诉自己大同已经收复,京城文武百官十之八.九以权谋私,却又告诉自己人人遵纪守法,真可谓……
混账,难道以为这个字,是写给萧钰的嘛?这是写给朕自己的。
孙府。
孙灵儿端起茶杯看向上首的萧钰,憋不住内心的那一丝担忧。她开口道;“你说他会……?”
优柔寡断犹豫不决是他最大的缺陷,但是他又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个真想要摆脱大明困境的帝王。
而这,就需要看他去想清楚,如何去取舍。
要想要真正做一个好的君主,那就得舍去他这优柔寡断的性格。
这很难,完全就是要脱胎换骨。
“这我就不知道了,让看也看了,说也说了,其他的,就得让他自己来决断了。”
萧钰看向红色窗户边喃喃自语后盯住了身边的满桂;“冉再旭到了嘛?”
满桂嗯了声;“已经秘密带过来了。”
“让他进来。”
萧钰端起了茶杯。
片刻, 浑身发抖的冉再旭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就他的所作所为,恐怕早就抄家灭门了。
而如今。
“起来吧。”淡淡的一句话。
让他抬起头,萧钰平静的眼神让他不知是福还是祸。
萧钰看出了他的害怕。他起身走到冉再旭跟前;“知道本督为何找你来嘛?”
冉再旭拱手;“小的不知?”
萧钰转身;“以你的罪,早该灭门,本督和陛下留下性命,难道真不知用意是什么,若是这样的话?”
在想不到是干什么,那就得死。
冉再旭慌忙跪在地上;“小的一定当好这打入文官内部的一名奸细,从此对陛下和大帅忠贞不二。绝无二心。 一定会盯住他们的一举一动 。”
算是一个明白人,萧钰斜眼看了下:“起来吧,你不但要将文官一切对陛下进行汇报,也要将陛下一切牢记在心中,半月一报。”
冉再旭表示自己已然明白后退出庭院。
“你为何?”
“以防不测而已。”萧钰回首看了孙灵儿一眼道。
京城再次恢复以往,文武百官开始正常上下朝。
萧钰对于朝政这些事并不感兴趣,每日不过是孙府中打发这无聊时间。
“该是走的时候了。”看向那日落黄昏的两颗血红残阳,萧钰的话让孙灵儿和满桂对望了一眼 。
孙灵儿往前一步;“你不坐镇京城?”
坐镇京城?
用什么理由,挟天子以令诸侯嘛。
还是什么。
“不走,他们永远都会小心翼翼,我又如何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呢?”
是回答也不是回答。
萧钰转移了话题看向了满桂;“将周延儒给本督叫来。”
周延儒提醒吊胆的来到庭院中看向一缕书生气息的萧钰。
他暗中呸了声嘀咕萧钰沽名钓誉装文化人一番来到萧钰跟前;“不知督师?”
萧钰平静的眼神透露着无法直视的眼神。他死死盯住周延儒。
一个文官哪里敢如此对视一个在死人堆中和敌人厮杀而归的领军将领。
那不怒自威的神态,是他从崇祯哪里也无法感受到的。
心中嘀咕着,衣袖中的手又一次的捏的紧张了一些。
那眼神,看的他心慌意乱,有一种下跪的心思。
嘘……
那种紧张压迫的眼神总算是转移到了茶杯上。
萧钰端起茶杯再次看向周延儒;“你真不知本督今日找你是为了什么嘛?”
这……
周延儒内心还真不知道。
“督师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登州水师为大明北方第一水师。
这个水师是为了应对倭寇花费了几代时间才建设起来的水师,就让周延儒给送给了金国。
如果不是自己发现的及时,逼迫他将其焚毁,恐怕今日辽东以及关内的港口,就成为了他人抢劫的对象。
这事若是放过了,那还得了怎么的。
“登州水师是怎么回事?”萧钰眯起眼睛的眼神透露着一种无法隐藏的杀气。
周延儒咯噔了声一脸沮丧的在内心憋屈想到。
他最终,还是提到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