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史上最大的两戏精

真惨啊。

接应人的岳托完全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浑身血迹斑斑,四肢毫无生气的耷拉在担架。

“这……这是范大人?”岳托惊讶的指了下去接应的侍卫。

他并没有进去,担心让明军给收拾。

侍卫眼睛红肿,明显是哭泣过,那沧桑悲愤的语气哼哼着;“将军,是范大人,明军太狠毒了,打断了他的四肢,还用皮鞭给抽打的……”

爹妈都不认识了。应该是说这话。

岳托叹息了声,他很同情范文臣的遭遇,同时也知道,这一顿打是没有被白挨的。

“范大人,你好好养伤, 大汗已经委任你为正红旗旗主,更是亲自为你挑选了两根大人参,亲自留下了太医,救治你的伤势。”

眼泪汪汪,岳托认为他是感激。

可谁又说得清楚,范文臣此刻流泪。

并不是什么感激,而是疼。

真正钻心的疼。

萧钰那混账媳妇孙灵儿,太损了。

满桂打断了自己的四肢,孙灵儿说这不严重,要加倍,结果挥动马鞭就打。

打的自己差点没有当场死了,若非是满桂拦住,恐怕自己这老命,算是回不来了。

痛并快乐着。

也许说的就是范文臣这种人。

起码他有了退路,起码这一顿打后,他也算是魂了一个旗主当, 起码,这都是自己做出来的。

范文臣哭哭啼啼。

而萧钰此刻却是满脸怒容的瞪大眼睛看向了南边。

就刚才,满桂送来一封书信,是小玉儿写来的。

上面只有短短几个字。

崇祯有难。

崇祯有难几个字让孙灵儿眼睛瞪的更铜铃一般的看向萧钰。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自己没有猜错, 恐怕萧钰和崇祯之间的隔阂,是假的。

这两人,是在演戏。

“回锦州。”没有等到孙灵儿问出这个问题。

萧钰已然开了口。

混账。

坤宁宫。皇后正宫。

崇祯一脸怒气的进入坤宁宫那一拍打桌子的一幕,让周皇后微微皱眉了下来到他跟前温柔的握住他的手;“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生气?”

能不生气嘛。成在基等人也太过分了。

围剿陕西叛军还没有多久,就要增加剿饷 ,为应对辽东,又要增加辽饷,而这些钱,都要分担在百姓头上。

前几年,才将税务整理完毕,减轻了百姓负担。

可如今,又一次的增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让大明百姓的负担更为严重嘛。

自己不够提出,全国都应当分担,而不是分担在百姓身上。

这下好了,这群人嚷嚷着就跟自己将其什么大道理来了。

今个更是联名上奏,让自己同意这事。

这能同意嘛,风雨飘摇的大明,百姓生不如死,倘若自己在同意这事,那是嫌弃自己死的太快了嘛?

“陛下,可是如今,你已经没有外援了,萧钰和你也势同水火,你不同意,妾身很担心。”周皇后双眼渗透出担忧。

崇祯却是握住她手道;“放心,朕有分寸。

成府。今日早朝。

增加剿饷和辽饷的事依旧没有定论。这无疑是在挑战了内阁的权威。

作为内阁首脑,成在基下朝后立即召集了几个人来到自己书房中。

“看来皇上还是有些不明白,他当前的处境。”

可不是嘛,没有了萧钰,以往大家还有所畏惧,可如今,萧钰早就已经是他仇人,他居然还想和内阁进行一定对抗。

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他的勇气。

浙江税务让萧钰拦截,朝廷支出不便,需要筹集税银,而这自然不能跟江南一带要,只能是跟百姓要。

可是崇祯却是认为,要增加,也相应增加,而不单存的只是增加农民负担。

这不是开玩笑嘛。

“阁老,今日他又一次拒绝了,这事恐怕有些难办啊。”

难办?

成在基冷哼了哼;“给他脸他是陛下,不给他脸,他什么也不是。”

见众人困惑,他冷哼一声;“ 大明朝,想当皇帝的,可不是他一个。”

要坏事。

崇祯 这是在和东林党人硬钢,他现在可是没有这个能力啊。

锦州城,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萧钰抬起头看向了天花板良久;“我本以为,他还能在坚持几年的。”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感觉到,你和崇祯是在演戏,崇祯和你的关系,根本就没有中断。”

孙灵儿本就困惑,如今一听萧钰这么一说,她更是直接询问是不是两人在演戏。

萧钰低头不语。

小玉儿却是缓缓开口;“是。”

周延儒要迁都, 夫君要在进京城的那一晚,小玉儿找到了萧钰,和萧钰谈了很久。

大概意思就是,崇祯若是还想继续担任皇帝,那就只能跟萧钰反目成仇,只有这样,才不会被清算,不会糊里糊涂的死在皇宫。

当然,若是萧钰留在京城,这一切都可以避免,但是那时候,辽东局势不稳。因此留在 京城可能性不大。

也正是因为这样,小玉儿建议,让萧钰和崇祯演戏,大家反目成仇,从而避免萧钰在离开京城后,他依旧还是大明帝王,而不是让人给杀了。

萧钰明白这其中道理,在去见冉再旭的那天晚上,就和崇祯密谋了一个晚上,这事,也就只有崇祯、萧钰、小玉儿和冉再旭四个人清楚。

很明显,这决策是成功了的。

只是没有想到。

东林党会突然之间发难。要求增加两饷。而且全是分摊在种地的百姓头上。

这无疑就是触碰崇祯的逆鳞。

听说崇祯已经和外廷闹了起来。

他当前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东厂,奈何东厂的人并非是野战兵力。

一旦外廷想要做什么,东厂完全无法控制。

甚至有可能,更当年的武宗一样,悄悄的来,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的云彩。

“搞了半天,你们居然是在演戏,我可很佩服你们了,一个个怎么都有这等本事,还装的挺像的还。这要是给你们定论一下的话,恐怕也就是最大的戏精了哈。”

孙灵儿佩服的竖起大拇指看向了萧钰;“那接下来,我们应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