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三一只少年

等布庄将存货低价抛售的期间,顾七月又跟夏卉卉二人碰过几次面。有顾七月在,每次碰面第一件事就是去吃吃吃。夏卉卉每回都哭唧唧,然而少吃半口都不成,一张脸肉眼可见的就圆了几分。

这让顾七月有点羡慕,她也想多长点肉。然而,她吃的是多,可消耗起来却是常人的数倍。而且她估摸着自己吃下去的东西,基本上最后都会转化成能量被身体吸收。

最明显的标志,就是她的力气又大了几分。如果说以前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大概现在只需要一半的力气,就能打死一头牛了。

这就有点尴尬了。她本人倒是挺喜欢力气大一些的,但是她得学会控制好力道。省得万一跟人起了矛盾,出手之时一不小心当真把人脑袋给打掉了。

相比之下,容天洐对此却是满意的不得了。在他看来,自家小姑娘力气大是好事,能揍人总好过被人欺负。

至于揍了人之后会带来的各种小麻烦,他自认自己还是有足够的手段解决的。

十一月底的时候,她们的小商铺悄无声息的开业了。

三人都没有亲自去铺子的想法!夏卉卉和赵蕊蕊出身高,从来没有凡事亲力亲为的概念。

至于顾七月,她出身是不如那两个,但是受宠的程度并无半点不及。何况她自认为是来养老的,能做点生意已经是极限了,让她自己去盯着那就要了老命了。

铺子一开张生意就极为火爆,油炸食物的香味即使是在诸多吃食铺子包围中,也能霸道的突出重围。

哪怕是京城的百姓,不少人也是缺少油水。这新铺子的吃食定价也不高,最便宜的油渣三文钱一份。能当零嘴吃,也能加点蔬菜炖一锅,油水也不少。

鸡架上也都带着点肉,外边裹上面糊这么一炸,最是适合下酒。

其余鸡腿猪排之类的自然也不用说,味道好油水足。就算是家里不怎么宽裕的,偶尔买上一次也能承担的起。

别看这几文十几文的,买的人够多,每天的收入非常的可观。

三人各自拿三成利润,余下的一成除了给伙计发奖金和提成之外,可存下来当做以后做其他生意的成本。

顾七月关心了几天就给抛在了脑后,生意都上正轨了,也用不着她再费心了。

正好容天洐也空闲了下来,便打算陪她去京郊庄子住几日。

“母亲有一个温泉庄子,天气冷了,正好适合去住上一段时日。”

顾七月还没泡过温泉,再者能出去游玩,她当然兴趣大增。

两人只需要带上衣物,再带上擅长做点心的张婶,套上马车就能出发。

临行前,自从上次举办宴会之后就一直没动静的瑞安公主命人来找容天洐,让他过府一叙。

约定的时间,恰好是原本他们准备去庄子的日子。

容天洐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瑞安公主派来之人是她从宫里带出来的大宫女,对容天洐的拒绝有些不满。

无论如何,她家殿下这些年对这位无人在意的小少爷也算是仁至义尽。不说自家殿下是长辈,只凭借这份恩情,这位小少爷就该再敬重殿下一些。

只可惜容天洐这人就不可能被所谓的恩情所束缚,何况瑞安公主叫他去想要说什么他也能猜得到。无非就是因为自家小姑娘在宴会那天的表现让她不满,这些时日没动静不过就是所谓的自省时期。

现在也该自省结束了,叫他过去就得听她好生数落小姑娘一番。然后他就得表态,一来保证日后要好好教导小姑娘,二来则是让他答应日后再娶一个瑞安公主指定的平妻。

容天洐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强硬的拒绝了那宫女,等人走后神色才冷了下来。

瑞安公主当真是被捧了太久了,凡事都想插一手。

其他事情他管不着,但是想要伸手管他的事情,那就别怪他把随意伸出来的手给砍了!

他并未将此事告知顾七月,然而才刚到温泉庄子,尚未安顿好,就听门房来通禀,说是瑞安公主使人过来邀请容天洐过府一叙。

容天洐眼底掠过一抹寒意,对瑞安公主的厌恶在这一刻到达了新的高峰!

顾七月一愣:“我们才出来,这就让你回京?”

容天洐解释道:“母亲以前买下这庄子之时,还将隔壁的那庄子也买下了,送给了瑞安公主。”也怪他,之前没想起这事儿来。

当然他也的确没想到,瑞安公主居然为了这点破事儿也跟着出京来!

顾七月闻言也没再多问:“那你要过去吗?”

容天洐沉默了片刻,微微颔首。

“那就早去早回!”顾七月并未想太多,兴致勃勃的道,“你不是说厨房准备了不少好吃的?等你回来一起尝一尝!”

容天洐原本不美妙的心情,也在她带笑的模样里慢慢消融。

“我尽快赶回来陪你用膳。对了,我还让人给你准备了弓箭,让人带你过去瞧瞧?你先试试手,明天我们去山上打猎。”

顾七月闻言立刻就将瑞安公主彻底的抛在了脑后,兴冲冲的带着欢喜去看弓箭去了。

喜欢打架的人,谁不喜欢兵器呢?再说了,比起刀剑,她还的确更喜欢弓弩一些。

见她高高兴兴的模样,容天洐眼底闪过一抹柔软。再回头之时,面上再无半点情绪。

瑞安公主比他们也只早了几个时辰才到,面上略带倦色。

见到容天洐,她神色稍缓:“天洐来了?”

容天洐礼数不缺,却是不带半点感情:“容天洐见过公主殿下。”

瑞安公主眉头微蹙:“都说了叫姨母便是了,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呢?”

容天洐神色淡淡:“殿下天潢贵胄,天洐不敢如此。”

若是他母亲还活着,作为嫡公主之子,当今的嫡亲外甥,他当然也是身份贵重。可是他母亲死的不明不白,亲舅舅从未召见过他,身份尴尬至极。

当今态度不明,他自觉与皇室保持距离,从不以皇亲贵族自居。

瑞安公主也不是不知他这态度,只是每次都要重复一遍两人的关系,却始终不曾听容天洐叫一声姨母。

这让她又是遗憾,又有一种隐秘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