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咒物
真不知道他身边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忍耐这个家伙的。
伏黑甚尔看着一脸无辜地抗议着自己太冷淡的五条悟,觉得自己想叹气的概率明显增加。
这跟一直在用爪子挠挠要陪它玩儿的猫猫有什么区别。
如果是小孩子还情有可原,可偏偏眼前这个家伙,明明已经是个快要三十岁的成年人了→_→
这让伏黑甚尔真的很想礼貌地问他一句他其实是不是才三岁。
“这家的甜点真的很不错哎,等会再买一些带走好了。”五条悟呼噜呼噜喝完奶茶,满足地长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惬意的表情。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任务。”伏黑甚尔将话题转回正题上。
“果然还是惠比较重要吗。”五条悟露出受伤的神色,夸张地用手捂着胸口的位置,“如果不是因为惠的事情,甚尔是不是根本不会出来跟我见面?”
这种动作在别人做来可能会很有矫揉造作的感觉,在大庭广众之下绝对会收到不少“这人是不是有病的”视线围观,然而偏偏五条悟他容貌俊美非常,就算是用绷带遮住了双眼,也没有削减这种俊美,而且刚刚还花了大价钱在这里消费了一通,惹得店员看向他的视线反而充满了关切。
这位客人是不是不舒服?没事吧?本来是盲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竟然连心脏也不好吗?
如果知道这些店员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的话,伏黑甚尔恐怕会忍不住给她们开个瓢倒一下脑子里进的水。
知道五条悟极具欺骗性的“表演”之下的真面目,坐在他对面的伏黑甚尔完全是一脸冷漠。
他不着痕迹地躲闪了一下五条悟的视线,说道:“……你不是说赏金很丰厚吗。”
“喔——”五条悟感叹般拖长了声音。
在伏黑甚尔耐心即将告罄之际,五条悟终于开口说道:“其实并不是什么特别危险的任务——如果情报没有出错的话。”
伏黑甚尔挑了挑眉。
“惠作为咒术师的评级,现在是二级,而且,大多数情况下,已经具备独自外出执行任务的能力了——在一年级的新生里,可是被成为‘天才咒术师’的哦。”五条悟先是讲述了一下伏黑惠目前的状况,成功地看到某个人故作毫不关心实际上听得非常认真的姿态。
果然还是惠比较重要吗。五条悟想道。
相比之下,甚尔完全没有过问过自己的情况呢。
“天才咒术师……吗。”伏黑甚尔啧了一声,眼底的厌烦一闪而过。
出生于禅院家、身为零咒力的伏黑甚尔,对“咒术师”这种东西可没有什么尊重之心。不过,再怎么说这个被称为天才咒术师的人是自己的儿子,还颇有一种打脸了禅院家的爽快感。
身为零咒力的【废物】的儿子,竟然是唯一一个继承了禅院家祖传十种影法术的天才咒术师,更有甚者,他甚至都没有待在禅院家的地盘里,就算是没有亲眼见到,伏黑甚尔也可以确信,禅院家那些垃圾绝对脸色非常不好看。
以至于他甚至觉得眼前的五条悟也稍微顺眼那么一丁点。
“任务是去【保护】一件咒物。”五条悟继续说道,“比较棘手的是,这个任务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执行的。”
“甚尔也十分清楚,咒灵大多都是在学校、医院这种承载了大量负面情绪的地方产生。所以,这些地方也大多会放置一些用来【辟邪】的咒物。”
“说什么辟邪啊。”伏黑甚尔冷笑一声,“以毒攻毒还差不多。”
用强大的咒物来威慑过于弱小的诅咒和咒灵,但是一旦出了问题,咒物被吞噬,恐怕会导致更加严重的后果。
“你说得对,但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五条悟点头赞同,无奈地摊了摊手。
“那你说的【保护】咒物是什么意思?”
五条悟的脸上顿时露出一种颇为一言难尽的表情,“因为有人要把【咒物】拿出来展览。”
“哈?!”
五条悟简单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那是一家位于郊区的、颇有些年头的老医院了。
在经济还不景气的年代,人们就医只能去市里的大医院,而且一场病下来,普通家庭根本承受不住。
老院长不忍镇上的乡邻遭受病痛的折磨,就在当地建了一所医院,招了不少医术高超的医生就职,甚至经常不收穷人的医疗费,拯救了不少饱受痛楚的病人,建立了相当不错的口碑。
咒术界为了避免出现状况,曾经主动赠与了这家医院一件咒物,用来压制诅咒的诞生。
老院长去世后,无数曾经受到他恩惠的人去他的葬礼吊唁,为这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送行。
然而老院长的儿子,完全没有老人这样的善心。
在听说医院里有这样一件“宝物”可以辟邪的时候,新院长不由得起了歪心思。
他准备以咒物为噱头,为医院招商引资,来扩大医院的规模,从而为他赚取更多的利润。
“而根据情报,这件咒物,现在被诅咒师盯上了。”
就算是在说正事,五条悟的脸上也看不出几分认真的表情,他吊儿郎当地咬着刚刚的奶茶吸管,口齿不清地说道,“而惠的任务,就是从诅咒师的手下保护好这件咒物——先不说新院长的品性如何,但是这件咒物,绝对不能被诅咒师拿走。”
“虽然我觉得凭借惠的能力不用担心会出问题,一定可以顺利完成,但是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五条悟特意在后面两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要是出问题了的话,就不好了吧?”
伏黑甚尔:“……”
总感觉被五条悟给套路了。
可是如果是惠的话,偏偏又做不到毫不在意。
“你说是吧?惠·的·叔——叔——”见伏黑甚尔没有说话,五条悟双手做喇叭状,冲着他说道。
伏黑甚尔眉头微微一跳,朝着五条悟瞪了过去。
接收到伏黑甚尔恐怖得像是要杀人了的视线,五条悟的神色毫无半分波动,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那甚尔就是同意了吧?”
“嘁。”伏黑甚尔别开了视线,没有否定他的话,“这个任务,我不出现也没有关系吧,惠在明处,我在暗处,更方便一些。”
“如果甚尔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我也没办法呢。但是,这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甚尔不想和惠接触呢。”
五条悟一针见血地指出,“就算是神社那件事,看到惠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戴上了面具——嘛,虽然说那个面具还是挺适合甚尔的。”
“的确是你的错觉。”伏黑甚尔冷声说道,不肯承认,“我为什么要躲着他?”
“也许是担心被惠当成人渣爸爸在外面生的私生子?”五条悟直接语出惊人,“毕竟你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哇,甚尔好可怕,这可是甜品店的桌子欸!”
“不好意思,不小心。”伏黑甚尔把手里的桌子角放到了五条悟的面前,“五条家的家主,应该不缺个赔偿损坏物品的钱吧?”
“这点钱自然是不缺的——但是,甚尔想捏断的不是桌子,而是我的骨头,这种事,这一定也是我的错觉吧?”
伏黑甚尔从座位上起身,双手撑着桌面,看着还坐在原位没动的五条悟,表情和善地扯了扯嘴角:“搞不好不是呢?”
“真是可怕的发言!我可是很柔弱的——”
“很柔弱的最强咒术师?”
“没错!”五条悟毫不犹豫地点头。
伏黑甚尔今日也在为五条悟的恬不知耻而叹为观止。
“任务地点发给我,没事的话,我就走了。”伏黑甚尔语气冷淡地为这场谈话划下了中止符。
五条悟看着少年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看来甚尔的确是在逃避和惠的见面呢。
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惠吗?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
“可是,这样岂不是更有趣了吗?”五条悟欢快地扬起了嘴角,低声笑了起来。
***
“这是请帖,惠记得收好哦。”白发青年一边吃着手里的冰激凌,一边把一张烫金的卡片扔到了他怀里。
伏黑惠拿着请帖看了一眼,眉头一挑:“五条?”
“嗯嗯,没错。”五条悟毫无压力地顶着伏黑惠充满了凉意的视线,理所当然地说道:“五条家毕竟也是大家族,受到邀请也不奇怪吧。”
“这的确不奇怪,”伏黑惠晃了晃请帖,指着请帖上龙飞凤舞的一段手写字,凉凉道:“但是,五条老师,可以请你解释一下这个吗?”
“因本人业务繁忙,将由小辈五条惠代为参加?”
伏黑惠活动了一下手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到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改姓了?”
“手误写错了,划掉也不好看,就这样写下去了嘛。”五条悟理直气壮地说道,然后他看着伏黑惠把两只玉犬放了出来,“惠?”
“咬他。”伏黑惠冷酷无情地命令道。一黑一白两只玉犬熟练地蹿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玉犬:虽然但是,根本咬不到,这就是柔弱的最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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