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阿绮兰幻境4—传承

“一定要这样么?”他呼吸有些粗重。

“出手!”阿绮兰抬起手中泛着红光的剑,“既然正邪殊途,那近日这正邪就得分出来个输赢!”

“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你现在有什么好装的,白泽!我到底应该说你是正人君子,还是虚伪的君子呢?”

他没回答,虚空而动,撞在她的剑刃上。

红色的剑刃刺入他胸口的位置,血色一点点在白衣上蔓延。

她下意识让手中的剑退却了半分。

“阿绮兰。”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握着泛红的剑刃,血顺着他的手缓缓滴落,在地面上绽放出一朵朵修罗之花,他又朝着剑刃挪动一步,将剑刃抵在胸口的位置,“我爱你!”

她有些呆滞的盯着面前的男人,一时间分不出真假。

“噗。”伴随着他用力一带,血色修罗剑刺穿他的身体。

“白泽!”她心弦断裂,迅速抱住他,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你说的是真的吗?”

“别哭,我最见不得你哭。”他沾满鲜血的手轻轻覆上她的脸,“如果可以,下辈子,我不当龙尊,只想好好爱你。”

“龙尊大人!”与修罗界对抗的人界众人也发现了白泽重伤的端倪。

“大家上!杀了这个妖女!为龙尊大人报仇!”

“白泽……”她失神的唤了声,旋即手掌释放红色修罗灵力:“你自己死了算是怎么一回事?万一你转世后去爱了别人呢?我陪你一起!”

“姐,不要丢下我!”妖河察觉到阿绮兰的意图,沙哑着声音呼喊着,“我就你一个亲人了,没了你我怎么办?”

“对不起,妖河。”手掌一翻,她信手挥出,一个传送黑洞在妖河身后浮现,将他吸了进去,“送你去安全的地方,但愿你以后可以安康无恙!”

“姐,让我留下,你让我留下,我不能没有你!”最终他几近绝望的声音被消逝的传送黑洞所淹没。

“哄!”半空中,交织的红白两道身影间传来巨大的爆破轰鸣声,两人化作无数的碎片消散在天地间。

红色的光点在天上飞着,秦夕瑶抬手,一点点红光在她指尖停驻,很快便化作红色的血水。

这是红色的雪么?

“砰!”

“咔咔咔!”

周围的场景开始破碎,秦夕瑶脚下一空,向下迅速坠落。

不知多久,她才稳稳落在地面上,周围是一片青草地,不远处凉亭外种着几株粉色桃花,凉亭内,穿着素净的女子正在斟茶。

秦夕瑶迈步走了过去,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阿绮兰。

褪去一身红衣,脸上没有任何的粉黛,就连青丝,也没有梳成精致的发髻,不过是简单用白色发带束起一缕垂至脑后,看着很闲散。

“坐。”阿绮兰轻轻开口。

秦夕瑶环顾四周,没看到还有别人。

“我说的是你。”

秦夕瑶回眸,与她对视上。

阿绮兰能看到她?

缓步上前,秦夕瑶坐在阿绮兰对面的位置。

“过的好吗?”阿绮兰的问候,让她感觉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在叙旧。

“很好。”她轻声答道。

“那,有没有遇到他?他当初说,下辈子,不做龙尊,只爱我。”

“是遇到了。”秦夕瑶轻声答道,“他很守约,的确与上辈子不同,可以放弃一切,都不放弃感情。”

“那他……还记得我么?”

“……”这个问题,秦夕瑶不知道怎么回答,君离是白泽,也不是白泽,他或许是白泽的转世,但他不拥有白泽的记忆。

“你不用回答,我知道答案了,喝茶。”阿绮兰指了指放在秦夕瑶面前的瓷杯。

她点点头,拿起瓷杯品了口,满满清茶甘甜的香味,这会儿她的感触,竟真实的不像是在幻境里。

“能不能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啊?我这一缕残留的神识保留至今,就是未来能否想与,若是想与,又是怎样一番场景,他会如何爱我,与我对他的爱相比,是多还是少……”阿绮兰轻笑着,眼眸中满是憧憬。

秦夕瑶眼角却滑下一行热泪,“他很好,你想要的,他都给了,没有任何的遗憾,一报还一报,前世你追逐他,这一世换他不厌其烦的追逐你,给你一切想要的东西,任何事情,你都是他考虑的第一位。”

“真好。”

“唯一的波折大概是祁云大陆的黎家,只给我与他十年的时间,十年的时间内,我实力若是达不到神阶,他便要被迫娶黎家之女。”

“黎家?”阿绮兰脸色骤然变冷,站起身来,“本尊尚存时,黎家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见了本尊,还要三拜九叩之礼,如今竟敢胁迫!”

“如今又过了几千年,祁云大陆风云易变,早已经改了命数,如今黎家在大陆上话语权很重,我与他身处下界,实力低微,无法抵抗。”

“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怎可轻易让人?十年便十年,我助你!”

秦夕瑶张了张唇,刚想开口询问如何相助,周围已然陷入黑暗。

但现实之中的她,还未苏醒,黑暗中,她却能感觉到自己浑身如火焰在灼烧般疼痛。

要知道她前世本以修习火元素为主,理应不怕火的温度才对。

可这火焰,却实在是热的磨人,像要将她的身体给烧化了。疯狂在她体内各个脉络间流窜,她的皮肤已经被烧的通红,脸颊流汗,柳眉紧蹙。

不知过了多久,秦夕瑶才缓缓的苏醒过来,身上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之前的那些感觉,难道就只是幻境的一部分?

秦夕瑶缓步起身,头脑却有些发涨,她抬手揉了揉眉心,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手腕上之前在冷家所得到的黄色手镯已经消失不见。

她又看了下另一只手上,也没有。

这手镯之前戴上后,就取不下来了,怎么忽然就消失了?

“嘶……”

头越来越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她的头颅里涌出来。

她紧捂着头,慢慢的坐回椅子上,下一瞬,大量关于阿绮兰的记忆涌入脑海间。

或者换句话说,这就是阿绮兰的记忆!